棉花小说网为您提供迫上花轿的免费章节无弹窗阅读
棉花小说网
棉花小说网 网游小说 历史小说 军事小说 综合其它 侦探小说 现代文学 灵异小说 言情小说 同人小说 仙侠小说 热门小说 玄幻小说
小说排行榜 武侠小说 重生小说 科幻小说 都市小说 伦理小说 经典名著 诗歌散文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幽默笑话 官场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成田离婚 虐恋往事 春光无限 家人宴客 不伦之爱 自家良田 朝夕承欢 滛帝天下 冷宮秘道 卑孼人生 翁媳乱情 蜜月套房
棉花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迫上花轿  作者:凌玫玫 书号:14971  时间:2015/7/26  字数:9936 
上一章   ‮章六第‬    下一章 ( → )
 月光斜斜穿进直立木条的窗内,轻轻飘泻在不成眠的无衣身上。

  她躺在上,双眼直勾勾盯着窗外一弯弦月,夏均匀的息声与房外草丛的虫鸣,织就成萦绕她身旁的音乐。

  怀中丝绢在此如水凉夜,燥热得她无法入睡。

  石房中的一言一语,多梗于她脑海,她忧愁、心烦,一方面生怕带给季礼太大的伤害,另一方面又为自己无来由的异样感到焦虑。

  以前的白无衣,绝不可能落得如此狼狈。

  她出丝绢,天蓝色的光泽融进月华,纯洁挚柔。

  “好像季礼…”凝眸处漫染煦煦笑意,她将丝绢贴在前。

  这两道光芒的结合宛若季礼的特质,令人不知不觉被吸引,进而羡慕、恋眷…甚至爱上…

  什么?她仓皇起身,惊讶于自己的举动与念头。

  季礼是个白痴,她怎么可能爱上这种头脑不清的家伙?!

  然而手中的丝绢仿佛正在嘲笑她的不诚恳,她若真对季礼没有半点感觉,当扔下违心之论时,何不把丝绢也一并丢弃,反倒保存下来,视如珍宝?

  心跳,已是中之“感激”这个藉口逐渐被澎湃的情感没。

  她叹了口气,视线遥放窗外,却赫然发现远处火光丛丛,间或黑烟簇冒。

  “失火了!季湘居失火啦!”声音传到她耳边时已微弱如蚊蚋,她却听得比谁都清楚。她匆促下,顾不得衣衫不整,随便披件外衣即冲出房门。

  无衣沿着回廊奔去,已经有许多仆婢迷糊糊被吵醒而开门一探究竟。

  火场前,零零星星几个大汉、小厮帮忙救火。然而火势似乎一发不可收拾,纵然大伙拚了命,杯水依然难灭烈焰。

  “季礼呢?…他在哪里?”无衣气如牛,焦灼地拉住其中一名小厮询问。

  “你说四少爷,是吗?我们这儿没人认得他,也不晓得他逃出来了没?”

  无衣几乎快崩溃,心脏因紧张与快跑扯得她难受不堪,偏偏季礼的安危又没人知道。

  便大的姜府,认识季礼的人竟有限成这惨况。

  眼见大火急速噬季湘居每一角落,劈哩啪啦的木材燃声听得无衣心惊胆战,她管不了自身存亡,趋步向前便抢下汉子手中一大桶水。

  “你干嘛?”大伙瞠目诧异,舌头像打了十几个结。

  无衣奋力将水淋了满身,虽然此时将近暮夜,从水井汲起之水仍冷得她贝齿打颤不歇。

  她看清目标,屏足呼吸,众人还来不及阻止,她已奋不顾身冲进火场。

  “季礼,你在哪里?”好热!她全身好像快要被烧得体无完肤,浓烟呛得她几乎没力气再寻觅下去…

  不行!她一定要找到他,她绝不允许这场火带走她的季礼!

  她艰辛颠簸地步近桌前沿,却不见半个人影。

  他到底跑到哪儿?难不成已经逃出去?

  她记忆瞬时一闪,回身推开屏风。果不期然,季礼昏厥倒于阖闭的地道前。

  “季礼,快醒醒,你没事吧?”她搀起季礼上身,忙拍打他脸颊。但怀中的他却像无生命的木头,没有半点反应。

  “不要吓我,季礼,快醒过来啊!”她大喊,因着季礼双愈发苍紫,双眼紧闭不开,战栗爬满她浑身。

  她俯近他鼻前,发现他呼吸虚弱得令人绝望。没有丝毫犹豫的余地,她覆上他的,送进气息,冀望能唤醒他。

  皇天不负苦心人,季礼终于咳出声音。

  “太好了,你总算醒了。”季礼徐徐张眸,映入眼帘的即是无衣欣喜若狂的容颜。“站得起来吗?快,把这披上,我扶你出去。”她将濡的外衣包紧他身躯。

  “不行…”能偎靠在无衣的膀臂中,季礼感觉前所未有的幸福。“石房的画与物品…我要保护它们…”

  “我知道那是你母亲的遗物,对你很重要。不过你放心,火焰穿不过石头,里面的东西不会毁损。”原来如此,所以季礼才会倒在地道前,他想护卫这些宝贵之物。

  “不是的…”在这十万火急的时刻,他居然还能出灿烂的笑容。夸张的是,她竟目不转睛注视着,噗通噗通的回音回心房中。“不仅因为它们是我娘的遗物,更重要的是,它们都是要送给你的礼物,我绝不能让它们被火烧到。你之前虽然不肯接受,但不代表以后你也不接受…所以我…”

  “别说了。”她无法再瞒骗自己下去了,她若再狠心忽视他对她的情感,只会加深她的痛苦。其实“感激”一词早就涵盖不了她真正的心情,她喜爱季礼…她爱上这个痴儿了…“等我们逃出去后,你想讲多少,我都愿意聆听。所以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

  四围火舌环伺,比无衣进来前更加猖獗,两人的步伐显然困难重重。快近门边时,零星的火屑从他们头顶飘下,无衣直觉不对劲,抱紧季礼疾速往后一躲,霎时,部分屋梁轰地垮落在他们正前方。

  “水井姐姐,你不要管我了,自己逃吧!否则再这样下去,你也会死的。”方才为救季礼,无衣手臂已擦伤累累,加上首如飞蓬,脸容脏污,可说是狼狈不堪,难怪他看得心疼极了。

  “你希望我伤心吗?”

  “当然不!”

  无衣捧起季礼担忧难过的脸庞。“那你千万别说什么丢下你、我自己逃走之类的浑话,今天就算得牺牲我的性命,我也一定要将你救出去。”二十几年来,她第一次竭尽力量想守护一个人,而且是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男人。若是以前的她,肯定对此不屑一顾,轻鄙自身愚昧吧!不过以前的她绝对也感受不到与君同生共死的甜美滋味。

  原来爱一个人可以便自己坚强,无所畏惧。

  ****

  姜伯诗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景况,群魔舞般的火焰惊碎了他的心。

  “季礼呢?他逃出来了没有?”他发疯似地吼问道。

  仆婢们不是忙着救火,就是一脸茫茫然,看过季礼的人毕竟甚少,何况现今情形十分危急,真见过面的恐怕也忘了他几只眼、几个鼻子。

  “可恶!”姜伯诗握实拳头,愤恨咬在口中。与其要他不知结果、渺茫地等下去,他宁愿冲入火场寻找季礼。

  “大哥,你不会想和季礼同归于尽吧?”姜仲书拽住他的左臂,急煎的语气捘得他不得不停下脚步。

  “我不能不管季礼的死活。”

  “那你打算不管我?”火光辉映于姜仲书忧焚的黑眸里,搧燃着姜伯诗的进退维谷。

  “大少爷,刚才有个丫环跑进去啦!”最早来到火场的大汉报告道。

  “丫环?”姜伯诗正疑惑时,众人的惊呼声将他的视线引至季湘居大门前。

  熠熠烈焰中,渐次浮现两道黑影,大伙儿提心吊胆,定睛观看此幕,既期待却又害怕即将现身的事实。

  几乎是间不容发的一刹那,黑影跳出火场后,题着“季湘居”三字的牌匾跟着掉落。

  “季礼!”姜伯诗奔上前,搂起全身热烫的季礼。

  “水井姐姐…”季礼虚弱地挥舞双手,想抓住一旁的无衣,确定她毫发无伤。

  无衣吃力地半爬起身,腔内的污浊她大口大口着,好进新鲜的空气。

  “我没事…真的…”她摇摇晃晃伸出手,季礼紧紧牢握。她嘴角一抹欣慰,接着昏眩侵蚀她的视线范围,一切均在模糊中,她不支倒地。

  “水井姐姐!”季礼儿忘记自己的身体状况,开姜伯诗便倾侧拥住无衣。“谁快去请大夫啊?快啊!”姜伯诗怔怔望着自己两手的空虚与季礼鲜见的张惶神情。

  ****

  千军万马在她的脑袋厮杀得正起劲,她却怎么也阻止不了。

  帮帮忙啊!这可是她的地盘,起码留点力气给她,让她得以睁开眼,看看自己是活着还是向阎王报到了。

  上眼皮终于蒙胧地与下眼睑分手,一张小巧可人的忧虑脸庞缓缓步近她的焦距。

  “太好了,你醒了。”鼻子,口吻明显雀跃欣。

  “你在哭?”无衣在她的搀扶下半坐起,头脑依然沉重难过。

  “没有啦!”她连忙抓起手绢在脸上擦了回,但泪痕根本掩不去。“你昏睡了好几天,我很担心,很怕你…总之现在没事就好。”

  无衣忍不住失笑,口因动气不免痛起来,甫现的笑意转成蹙眉。

  “你看,我那么担心你,你还笑我,现在报应啦!”夏嘟着,口里虽衔责备,眉梢眼角却尽是喜悦。

  无衣摇摇头,她并非讥笑夏的多虑多情,而是自嘲愚钝。

  她一直认定人们真实的面相是卑微且可笑,因此她这层执着使她看不见上天摆在她身边的许多反例。

  凡事总有例外啊!她居然进了姜府才了解这道理。

  不仅季礼,夏也是真心待她的。以前老觉得她啰唆吱喳,教她避之惟恐不及,如今她才明了她的体贴善良。

  “欸?季礼呢?他有没有事?”光想着自己,她差点忘记季礼。

  “没事的,没事的。”夏急忙安抚她的情绪。“大夫说幸亏四少爷裹了件外衣,所以全身上下只有一些小小的灼伤,你甭担心了。”

  无衣总算松了一口气,心头不奏起笙歌乐舞。再次瞥向夏时,她言又止的模样启她疑窦。

  “怎么…”问话猛地卡在无衣喉咙,苍灰瞳仁无法置信地紧迫盯人。“夏,你…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在想我和季礼的事?”

  “你怎么知道?”话一出口,夏便捂住嘴巴,鹘鸰般杏眼清灵地观察着,确定无衣没有生气的迹象后,讪讪地回答。“我只是很惊讶,你居然会那么拚命从火场将四少爷救出来,又直呼他名字,我想你们感情一定很好。”

  闻言,无衣垂眸苦思。

  夏的思维向来简单地她一眼即可看穿,但刚刚她却只能隐约知道她想到她与季礼。莫非她的读心能力出了什么差错?是这场火造成的?

  应该不会吧!可能因为她昏太多天,导致精神萎靡,应接不暇的情况下,才会读得不清不楚…

  无衣陷入百思不得其解的惑惘中,并未察觉来者静默地踏进房内。直到夏喊出声音“大少爷!”

  “下去吧!我有话要单独和她谈谈。”

  “是。”临走前,夏瞟了无衣一眼,似乎在暗示她自己多保重。

  “有什么事吗?”无衣防备地朝里挪了挪,她可不认为姜伯诗会带着善意“探望”她。

  “我代季礼来说声谢谢。”姜伯诗冷淡的模样不像带有多少诚意。

  “不必了,救他是我自己心甘情愿,只要他没事我就放心。”无衣顺口而出的自然令姜伯诗敛起些微的敌视,或许这个女人并不如他想像中那样颇具心机。“不过,我想知道为什么季湘居会失火?”

  “我正派人调查,但根据初步判断,意外的可能很低。”苍鹰似的利眼,暗暗估量她的反应。

  她跟这场火…应该没有关系…

  “你的意思是…有人蓄意纵火?”她不能理解地深打眉摺。“这不是很奇怪吗?你说过季礼在姜府的地位不高,害死他对谁会有好处?”

  他藏掖解答的眸光扫过无衣,脑筋转动迅速的她随即明白他的假设。

  “你认为是我们家小姐搞的鬼?”

  “倘若是,我会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平平板板几个宇,威力却足以炸毁整个姜府。“总而言之,姜府现在对季礼而言是块危险地带,我不能让他再待下去。”

  “你要带他去哪里?”她语调不自然高昂起。

  季礼离开姜府,那她…

  “他去哪里对你很重要吗?”姜伯诗并没有直接拒绝提供答案,反倒故意迂回反诘,他想知道无衣到底对季礼抱持什么心态。

  “没有,只是问问。”她有意无意地闪避他敏锐的审视。

  “告诉你也无妨,过几我将到九江经办商事,顺道我会带季礼去拜访一下他的未婚。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再过三个月,就是我们小表妹的及笄,届时也将是她与季礼的成婚之期。”

  瞬间,无衣听到自己的心脏被炸得粉碎,爆炸的残音在她耳边回绕不绝。

  见她神情,姜伯诗有些不忍,也察觉出她对季礼确有感情,否则她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拯救他。

  明知这谎言带给她的打击不浅,他却只能视若无睹。婚约的确存在过,但在季礼变痴后,他们姜家早就主动解除了。他承认这样对他们两人不公平,可是为了季礼的幸福着想,他不得不削弱她的奢望。怎么说季礼也是姜家公子之一,一个小小的婢女根本配不上他,无论她是否真心待季礼,门不当户不对是事实。

  “季礼知道婚约吗?”无衣极力掩饰内心苦涩,却依然在不知不觉中

  “这门亲事是季礼十六岁定下的,虽然他痴了后可能没有印象,但我们的小表妹生得清丽娇秀、聪慧敏黠,他没道理不接受。当时表妹年纪还小,所以两家人约定等到她及笄之时,便是婚约履行之。她对季礼情深义重,一点也不嫌弃他的痴病,这样的有情人,你不认为终该成眷属吗?”半捏造的谎言无疑正一点一滴腐蚀无衣的自信,苍眸因伤悲更显黯淡。

  “他能觅得一位美娇娘,可喜可贺。”凄怆的微笑混着窗外暖风吹皱姜伯诗一池心湖,良心的啃啮使他恨不得尽快逃离这个迫的空间。

  “是啊!这是季礼的幸福,谁也不能阻挠。”一句暗示说得他七上八下。“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告辞。”

  “请等一下,我可以要求一件事吗?”她困难地调整姿势,端坐沿,一头青丝无序地散落纤肩前后。“你能不能告诉我,季礼在五年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浓眉不解地攒拧。“你问这做什么?”

  “如果说想当成一种回忆,会不会很奇怪?”她从来就不是喜爱回忆的那种人,但遇见季礼后,她却小心翼翼珍藏着自己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他的过去她来不及参与,他的未来又注定与她无缘,她唯一能拥有的,就只有这么点回忆。

  抱持这些回忆,躲进自己的象牙塔里,以至于老死,她也该足了。虽如此,她却无法忽略脑海逐渐蔓延的痛楚。

  “你现在看到的季礼,与五年前的他,本质并无差异。”姜伯诗缓缓启齿描述,当作给无衣的补偿。“他的真,任何人都比不上。他虽为妾所出、虽然受到等同囚的待遇,却未曾埋怨过,依然以诚以挚看待所有人。他喜爱读书,或许因为季湘居是个封闭的场所,他很难找到伴,就视书籍为朋友。他记诵与理解的能力,长他两岁的我都自叹弗如。假使他没有中毒,什么榜眼、状元绝对有他一份。”

  丙如她推测,季礼原本就拥有相当优秀的记忆力,无怪乎在他痴了后,一些典籍内容仍可倒背如

  “有时候,我不免觉得是天护英才,否则以季礼的卓尔不群,为何上天偏偏给他这种遭遇?他善良、单纯,不忮不求,为什么大伙却以异样的眼光视之?”说到激动处,姜伯诗愤慨地击掌于板,继而察觉到无衣的视线,尴尬地收回手。“对不起,我怎么会说到这里?”

  “没关系,我了解你的心情,或者说,我和你的心情一样。”苍灰的光芒柔婉而恳切,姜伯诗紧绷的心弦因此松弛了点,但也拨起些许讶异。“季礼有如白莲,亭亭净植,出污泥而不染。可惜人们对于太纯净的人事物,往往竖起最多的警戒,加上姜夫人的规定、季礼骇人听闻的出生故事,演变至此也是无可避免。”

  “纯净有错吗?”

  “没错,但它会切切实实反应出人们内心的龌龊肮脏。”就像她刚开始接触季礼那样,一再地防备与否定。“不过,倘若能真正深入季礼的本质,会发现他很难令人不心动。”

  “你在说你自己?”他的话教她畔的温柔即刻被怔意取代,姜伯诗心知肚明地一问一答。“我知道你喜爱季礼。”

  “又如何?”她尽量若无其事。

  “你们不相配。”虽知晓是事实,但姜伯诗如此坦白道出,她仍免不了一阵刺痛。

  “我是喜爱季礼,但那只是姐弟之间的感情,别无他样。”

  姜伯诗岂听不出来她假装的镇静自适,伤人之语他实在不愿多说,何况是这么一个了解季礼的女人。

  “最好如此。”他轻描淡写做下结论,临走时,叹息般瞥了她一眼。

  ****

  已经过了几天的平静,可孟荇娘的双手仍在巍颤。

  燃起火把的瞬间,烺焰燎原般迅速展开,像一幕幕惊心动魄的戏码,在她眼前活生生上演。灼热的温度还残留在她掌心,口的怦然至今不息。

  她没有做错,她捍卫她的爱情,何罪之有?

  然而,镜台前的她却毫无心安理得的自适,反倒如一座空壳,呆滞茫然。

  原以为嫁进姜府,她可以抛弃过往浑浑噩噩的十七个年头,毋须卖笑逢、毋须为人看轻,甚至能够获得无上的幸福,但上天却开了她一个大玩笑…

  她的丈夫不爱她…不爱女人…

  虽然白无衣口口声声袒护姜季礼,可她绝不相信姜伯诗对他毫无凌越兄弟以上的情感。

  所以她定要毁了姜季礼,她才有出路…

  叩门声霍然传来,孟荇娘吓了一跳,眸光充满防备与恐惧。

  她战战兢兢启门,来者轻佻地噙着笑。

  “我又不是间的牛鬼蛇神,你何必怕成这德行?”

  “你…”怎么又是姜叔易?

  “先别急着赶我。”姜叔易一听便知孟荇娘的下句话,于是断然截道。“我今天是来还样东西的。”他摊开掌心,一块绿油发亮的玉环映入她眼帘,她登时愣住,心鼓疾敲。

  那不是她挂在脖子上的饰物吗?是白无衣交给她的嫁妆!

  “它背后刻了‘白无衣’三字,想必是嫂子你的。”姜叔易煞有介事拿起玉环,故作品鉴疑惑样。“不过,说也奇怪,你知道我在哪儿捡到它呢?”

  孟荇娘咬紧下,她感觉得到姜叔易已经知道她的所作所为,不过,在没点破之前,她说什么也不能先投降。

  因此,她选择了沉默。

  “我在季湘居后院的草丛里发现它。”他眯眼,等待孟荇娘的回应。

  “前阵子我去过季湘居,姜伯诗也知道。”她言简意赅地解决他的攻击。“回来后,玉环就不见了。我本来打算过些时去找找,没想到你先一步觅着了,谢了!省得我再花工夫。”她准备取回她的东西,姜叔易却缩手,反将她箝在门前。

  “我是为你好,你不要玩火自焚。”他一语双关地暗示着,双眼一反一贯地从容,真实地呈现他的焦虑与担忧。“快!走的远远的!不要再待在姜府,否则你将来一定会后悔。”

  “你这人有病啊?千方百计赶我走,我哪儿得罪你?”孟荇娘使劲挣脱,却敌不过他的力道,依然被他牢牢制住。“我进了姜家门,便是姜家人。你如此摆唆撺掇,是何用心?你不希望你大哥成家吗?…难不成你也对他…”她想到姜季礼的情况,对照眼前人,惊诧完全写在脸上。

  “你胡思想些什么?”姜叔易为她丰富的想像力哭笑不得,干脆使出撒手锏。“这块玉环或许无法证明你的罪行,但我亲眼目睹的事实却是无法抹灭。”

  孟荇娘心弦大震,思绪轰隆隆地回到几天前。

  当时她曾仔细勘查过,应是四下无人,况且夜幕低垂,怎地就巧被姜叔易看到?不行,她要冷静,绝不能在他面前有半截的矮落。

  “什么事实?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见孟荇娘的抵死不认,姜叔易落寞地垂下眼。

  “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帮你。”他松手,将玉环还给她。“‘白无衣’这个角色不好当,趁早罢手吧!幸福不见得均由荣华富贵堆砌而成,平凡中亦可寻获。”他言尽于此,不再坚持。因为她若无自觉,强烈的迫带来的仅是反效果。

  姜叔易转头而去,孟荇娘一脸疑惑杵在原地。

  他为什么要三番两次劝她离开姜宅?之前那股似曾相识又是从何而来呢?

  ****

  背靠墙壁,无衣半坐起身,一本书放在她大腿上已多时,仍是有一页没一页地翻着,视线虽朝着书面,神情却是失魂落魄。

  几来,她身体已痊愈泰半,但精神愈发委顿,连下走走都嫌麻烦,宁愿待在铺发上一天呆,也不肯随夏外出游玩。

  她似乎打算完完全全将自己封闭起来,上上一道又一道的锁,不再接触外界的人事物。

  然而,她却无法阻止某人强行闯入,甚至自己因他不自觉解开锁链。

  “水井姐姐!”明亮的瞳眸在窗外眨呀眨,她心弦一震,多不相见的思念在臆汹涌翻腾。“我可以进来吗?”季礼指指房门,低声问。

  她颔首,心鼓敲得急促。

  他蹑手蹑脚踏进房内,手上捧着茶盅。

  “来,这是我熬了好几个时辰的补品,给你喝。虽然苦了点,但对身体很有帮助。”他堆满笑容,颊旁沾着些证明他用心煎煮的黑炭粉。

  无衣下拥抱他的冲动,心头得满满的。

  “我已经好很多了,这盅补品其实不必要。”

  “怎行?你脸色看起来还是很苍白,所以一定要喝完它。”他亲自勺起葯汁,送到无衣嘴边,却见她愁睑低垂。“你是不是在生气?气我没来探望你?”

  “不是…”她有何资格不悦?她又不是季礼的什么人…

  “我很想来的,可是大哥硬要我留在别院疗伤,我伤都好了,他仍然不肯放我出去,还派人守在门口。今天我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溜走,厨房又没人在,才能炖好补品来见你。”

  “你不怕挨你大哥骂?”季礼的贴心熨过她心底,却也将她的无奈挖掘得更深。

  他有婚约,他属于别的女人,他总有一天会离她远远的…

  “骂就骂啦!也不会少块。”他漾着青涩的笑,手指搔着颚下。“可是见不到你,我会很难受。”

  毫无饰伪的情意充盈在季礼的言语与注目中,她几乎无处可逃,只好低头,装作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但看在季礼眼底,竟解释成无法接受他的缘故。

  “我知道你不喜爱我,毕竟在人们眼中,我不是个正常的人。失火一事又让你受伤,你一定更讨厌我了吧!”

  “我…”她本否认,话却歇在畔。

  或许季礼如此以为,对他们两人都是好事。铺好幸福的道路就在他面前,她不应该也无权阻碍。

  “可是…不管如何,我还是喜爱你,就算…你真的很讨厌我…”即使读不出他的心,也读得到他始终如一的坚定,无衣揪着痛,恨恶自己为什么还要戴着面具面对他?她也喜爱他的,不是吗?

  “我没有讨厌你,你也不是什么不正常的人,是我自己心甘情愿冲入火场救你,你没有错。季礼,在我心里,你比任何人都来的重要。”

  闻言,季礼讶异地呆望着她,仿佛上天忽降的福音,他既兴奋又手足无措。

  无衣被他盯的浑身燥热,赶紧抢来茶盅,咕噜咕噜下葯汤,眉头却皱也不皱,全然忘记葯的苦味。

  “我喝完了,你可以拿回去了。”柔荑一伸,季礼握得牢固。

  “跟我去九江,好不好?”季礼突来的央求令她一愣。

  “九江?”

  “过些时,大哥打算带我去九江,这一去,起码也要十天半个月。我拒绝不了,也不想和你分开,因为想你的感觉、见不到你的感觉…很煎熬的。所以,你同我一块去,好吗?”

  她何尝不愿呢?可是…“大少爷不会同意的。”

  “会的,我会说服他。假如他点头,你就答应啰?”

  理智上万千劝告着她必须摇头,然而她依然输给了情感。

  就当是她小小的奢求吧!在季礼成婚前,她只剩这么点时间能与他相处、制造共同的回忆了…  WwW.MhUaxs.Com 
上一章   迫上花轿   下一章 ( → )
凌玫玫所著小说《迫上花轿》的免费章节,棉花小说网是免费小说爱好者必备的小说阅读网站.棉花小说网免费提供凌玫玫的小说迫上花轿最新清爽干净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