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小说网为您提供小娘子驯夫的免费章节无弹窗阅读 |
|
棉花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小娘子驯夫 作者:黄蓉 | 书号:14075 时间:2015/7/2 字数:9476 |
上一章 章四第 下一章 ( → ) | |
杜飞烟立在沿边,一动也不敢动。 一身黑色宽袍,笔直地贴服在段樵刚硬的线条上,他看来俨然是遗世独立的风中子,寒的面容散发着酷冷、悍戾和炽焰。他以狂风暴雨之姿大步迈向她。 他要打我、他要打我…这意念,让杜飞烟收回三魂七魄后本能地想夺门而出,但手才握到门闩,一双厚实的手掌已经将她整个人一把抓住,她被迫不得不面对他。 他离她仅咫尺之遥,呼吸清晰可闻。 他狂怒地伸出钢铁般的巨掌,掐住她的粉颈;杜飞烟的大眼如临死般惊悚。 “在我尚未休掉你之前,不准再拋头面,丢我段家的脸。” “我报我的仇,关你段家什么事?”杜飞烟企图用手捶、用脚踢,可惜他过于高大,臂膀长如猿,她根本连构都构不到。 “在名义上你仍是我的子,角逐总捕头之职,已经够惊世骇俗的了,你还不知羞的在大街上和男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他怒不可遏,眉间眼中全是火。 男人指的不就是穆天魁? “我和那个人渣敷衍两句,目的是惑他…” “不准!”段樵怒喝。“你想报仇可以告诉我,就是不准再接近他,或任何男人!”他今儿若是没因一时兴起,跟着她到街门广场凑热闹,也不会看到她那幕丧尽熬德的举动。 “你愿意替我痛宰那个人渣吗?”对方可是权贵人家的儿子,得罪了穆家,只怕吃不完兜着走。 杜飞烟嗅出他呛人的妒火,却感受不到他发自内心的疼惜。在他眼里虚妄的尊严显然比她重要多了。 “如果你开口求我的话。” 她发现段樵神色怪矣邙僵硬,眼里布满着可怕的血丝,呼吸低沉而短促,他是怎么了? “我不会求一个‘外人’帮我分忧解劳的。”说完,她用力甩开他,奔到方桌前,取出文房四宝,开始“草拟”休书。 “你要我怎么糟蹋自己?”休掉子总要有个理由。成亲仅三天就被休掉,虽然不名誉的,但只要能“血刃”穆天魁,她于愿足矣。过了今天,她恐怕就要亡命天涯,过着隐姓埋名的日子了。 “你真要我休了你?”段樵眼里凌厉的星芒,彷佛穿透她的灵魂深处,一窥她真正的意图。 “别这样看着我。”他的目光总教她手足无措。“我早说过,我们的婚姻不具任何意义。” “是吗?”她越逃避,他就越要看个仔细,只要她神情上有一丝不舍,他使会想办法留住她。至于为什么不让她走,他决定暂时不予细想。 “或者…你开口求我,我也许会多留几天。”她心高气傲,坚决不让段樵知道她其实眷恋不已。 他低片刻,提起笔在宣纸上签了名。“任何理由我都接受,从今而后,你我再无瓜葛。”他说完转身走了。 杜飞烟紧咬下,强烈的失落感几乎将她击垮。自尊陡地千疮百孔,但心却又如释重负。 他越表现得冷酷,她越不甘心,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子,怎能任由男人弃如敝屣?! 可是,纵使他不肯休,她又何忍拖累于他? 天好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杜飞烟拎着包袱,孤独地出回廊踅向庭院,刻意加重的跫音,于子夜转来倍觉清晰。 男人与女人,这是世间最复杂诡异的一种关系,可以销骨蚀魂,却也不可理喻。 她喜爱他吗? 此时此刻已不容许她自欺欺人,否则,怎么解释她形同花痴的表现? 她从不相信一见钟情,直到那在城郊十里铺遇上他。但他有什么好?愣头傻脑,根本不解风情,竟还让她要命的一头栽进去,想要与他鹣鲽情浓?简直是痴心妄想。 才跨出庭院,杜飞烟的心灵间忽然感到无比空虚。寅夜独行,连个送别的人都没有,唯有箫声相伴… 箫声? 杜飞烟猛抬眼,只见厢房纱窗旁立着一个人,手中握着一管长长的箫,面对着她。 留我呀!不然你站在那儿做什么? 她放慢脚步,让他有反悔的机会。可惜等了半天,他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我走了。”她仍不放弃。 “很晚了,你何必急于一时,明儿…”他话声未竭,天际突然雷电加,紧接着狂雨直下。 炳!下雨天留客天。杜飞烟大乐,开心地逃回檐廊下,感谢老天爷让她找到下台阶。 段樵不知何时在急雨中,撑开一把伞“我送你回房。” 杜飞烟竟犹豫了起来“不!我今晚非走不可。万一,穆府的人循线找来,你恐怕会遭到池鱼之殃。”瞧他没往下问,她又自言道:“白天在比武场我使了诈,偷偷在鞋底安了利刺还煨了毒…” “我知道。”段樵一副老神在在,丝毫没让她极可能祸“家”殃“夫”的诡计给吓着。“穆家的人不放过你,并非为了穆天魁的伤。” “怎么说?” “因为你功力不足,仅伤及穆天魁的皮,煨在利刺上的毒葯葯也不够,顶多让伤口溃烂几天,便可复原。”她的一举一动全部难逃他的冷眼。 杜飞烟瞪大眼睛盯着他,怒道:“你偷窥我!” “回房吧!”段樵无意和她争执,阔步入雨中;杜飞烟拿他没辙,只得跟着他亦步亦趋。 借着微弱天光,杜飞烟端详他方方正正仿似刻镂的五官,原本只是单纯的想揭穿他的假面目,竟意外地发现,他冷峻起棱的脸庞,是如此这般地令人心神向往。他像座上一样,无畏风雨,傲然立,他真可算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可悲的是,他多半时候对她都是不屑一顾。算了,仔细看看四周,也许有比他更好的男人。 雨越下越大,回到厢房,杜飞烟和段樵俱是一惊…天啊!房里都积水了,这是什么破房子嘛! “先到我的卧房,那儿地势比较高。”段樵眉头深深一蹙,都怪他长年漂泊在外,才会忘了修缮,以致一场大雨就变得惨不忍睹。 他们来到东边庭园的小楼宇,上面悬了一个大匾。金漆字“翰文合”两旁对联已因残旧而剥落。 四壁是无以名之的颜色,当中放了花梨木方案,文房四宝俱全,倒也窗明几净。 然古瓷花瓶已无花影,朱红窗框也已褪,案上有个烛台,半残红烛,一片昏沉,半掩半映着两个人。 “你睡上,我打地铺。”段樵没令杜飞烟有太多遐想,由橱柜中拎出一条被子,便合衣而寐。 “天很冷,你会受不了的。”这边的屋檐,似乎也开始在渗水了。 “无所谓,忍一忍夜晚很快就过去。”段樵翻了身,以臂当枕,拒绝再和她对话。 大概因为下雨的关系,天候变得特别冷冽,的地面,寒气直透被褥,钻进他的脊骨,害他辗转难以入眠。 “或者…我跟你挤一挤。”他霍地起身。 赫?!杜飞烟倏地腮河邡热,僵硬地挪向边。 他会不会借机… 两人贴得这样近,感觉既陌生又熟悉。杜飞烟星眸半张,腻着他,全身都很紧张。 “赶紧睡,不要胡思想。”他道。 谁胡思想?杜飞烟被看穿心思,脸儿更红了。幸好是半夜,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奇怪,他怎么完全没动静?是他根本不喜爱她,还是他不行? 混着失望、庆幸和一点点复杂矛盾的心情,杜飞烟终于沉沉睡去… 心魂在进入梦乡的当儿,飘忽至灵空的高处,不断的滑行…像等待了很久,他终至难以自抑…用力地吻她…舌尖在她口中挑逗动,虽是迷糊之际,却照样令人惊心动魄… 杜飞烟一颗心弹上了九重天,因他开她的衣裙,把手伸进去,轻轻… 然后,他突然抓住她的脚…段樵觉得下体一痛,睁开睡眼,方知她的脚居然搁在他身上!唉!她的睡相这么差,还得帮她盖被子,这女人怎称得上是大家闺秀? 他不情不愿地帮她“收拢”双脚。 忽地,一只兰花手,擒住他的臂膀,在他耳畔,用细腻的软语道:“别走,我要你吻我,我要你…”段樵霎时如坐针毡。尽管他是个正人君子,只是,他怎么抗拒得了美当前的惑? 他嫉妒的想知道,她梦里的男人会是谁? 僵持良久,杜飞烟悠然转醒,一张泛着红晕的俏脸,正对上他鸷猛灼灼的眼。 “你…你想干什么?”糟糕!有没有被他非礼去? 杜飞烟赶紧检视衣物。唉!除了冒了点香汗,其余的全完好无恙。好可惜喔!难得两人同共寝,却什么都没有发生,看来,他是真的不行。 “你刚刚作了梦,梦到了什么?”他睇视着她,眼睛眨也不眨。 “梦到你…的一些朋友。”莫名的自尊心又在作祟,在他没表白之前,她绝不肯先漏心意。 “噢!”段樵失落的眼神,炽焰尽熄,无言地躺回上。 大笨牛!这样你也信?杜飞烟快被他气死了,她卷过被子翻过身,再也不理他。 大雨狂下三天,汇成巨。大水滔滔,冲塌了好多屋子,浸坏了好多庄稼。 或许因着这场大雨,穆天魁意外地没来找她算帐,而她也得以“名正言顺”地多赖在段家三天。 到了第四天一早,雨总算停了,杜飞烟坐在上,正盘算着是要拿出一点“私房钱”替段樵把屋子修整修整,好堂而皇之的当段家的女主人;还是一走了之算了,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反正他对她根本没兴趣。 想着想着,突然传来一阵猛急的敲门声。她起身出去察看,是一名她从来没见过的女子。 “你是…”这女子二十上下,穿绿罗襦裙,下系着两片红色圈儿,款款生姿,相当娇娆。 “我找段樵。”女子也细细打量她,虽然是面无表情,目光却隐隐吃惊。 “他,可能不在。”自她醒来就没见到他,应该出去了。 “我进去等他。”那女子大摇大摆跨进前院,穿堂走弄,仿似比她还熟悉。 杜飞烟马上升起被“篡位”的危机意识“请问姑娘贵姓大名?” “你叫杜飞烟?”女子嗤然一笑,一抬眼,刚好和她的目光相接。“段樵没告诉你,他有一个自小相好的红粉知己单琳琳吗?” “没有。”杜飞烟一个箭步挡住她的去路“他已经有了室,当然不需要你这个‘普通朋友’。” 单琳琳用眼角瞄她“你们的婚姻有名无实,你还想佯装到什么时候?”她偷了个空,从杜飞烟左侧穿过丢,直奔段樵寝房。 他怎么连这个都告诉她?可见他俩的关系的确非比寻常。 杜飞烟悲哀之余,仍不忘身应战。“站住!你再擅自闯,休怪我不客气。” “就凭你?”单琳琳身形遽闪,手抬脚起,瞬间已出匕首架上杜飞烟的颈子。 “放开她。”段樵的口气又低又沉,彷佛隐含着强大的怒气。 单琳琳酷冷的脸一见到他,立即堆满笑容。“我只是跟她闹着玩。”收回短刃的同时,她心想段樵应该没瞧见,便偷偷地赏了杜飞烟一掌,让她踉跄地跌倒在地。 “小心。”段樵单手扶住杜飞烟,却被她给挥掉。 “段哥哥,”单琳琳道:“我有重要事情跟你商量,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嗯!”段樵点点头,转身对杜飞烟道:“我很快就回来。” “谁管你!”杜飞烟假装不看他们,眼尾余光其实直盯着人家不放。 包教她呕的是,他们两个看起来好登对,简直就是天造地…等等!单琳琳在干什么?她居然伸手挽住段樵的胳膊?而那死人,居然也不拒绝,喔!她的头现在一定在冒烟,眼睛铁定在火。 欺人太甚!好歹她也是他名媒正娶的子,那女人凭什么跟她争?杜飞烟忍不下这口乌烟瘴气,提起裙襬便追了出去。 走在大街上,到处均是识的邻居,杜飞烟一面得小心翼翼不教段樵和单琳琳发现;一面还要三不五时和叔伯、大婶寒暄打招呼,实在有够累。 “杜姑娘,别来无恙。”陆少华冷不防地从巷角闪出来。 “以后请叫我段夫人,或者段大嫂。”哪有嫁了人的还被称之为姑娘的,分明存心戏弄她。 陆少华咧嘴笑“段樵若真是你的丈夫,也不会任由你大闹竞技场,而坐视不管。” “你此言差矣。我参加比试乃法理皆容,何闹之有?”杜飞烟撇着小嘴,讥嘲道:“你是不是技不如人,面子上挂不住,故意找碴来着?” “笑话!”陆少华愀然生怒“凭穆天魁那三的身手,岂能奈何得了我?” “这么说,是你畏惧他老子的权威,所以故意落败啰?”自己没骨气,还说得理直气壮哩! “我…” “被我猜中了吧!”杜飞烟急着摆他,好继续跟踪单琳琳,看她究竟搞什么鬼。于是话锋一转“你该火大的是穆天魁不是我,麻烦让一让,我急着赶路。” “劝你还是不要跟去的好。”陆少华好像话中有话。 “为什么?”话已出口,她才发觉失言“我跟谁丢?你别胡扯,我只是赶着呃…去看看…” “她是醉花楼的名,卖笑不卖身,至今进过她闺房,能博她展颜相待的,只有段樵一人。” “是…是真的?”杜飞烟怎肯相信。 那么木讷、耿直的一个人,竟然也会寻花问柳,和青楼女子厮混? 不行!他是她的,谁都休想“染指”! 杜飞烟硬将两泡泪扣在眼眶里,不让陆少华看笑话。“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男人嘛!总难免逢场作戏。” “你当真一点也不在乎?”陆少华望着她,有些气恼。“何必呢?与其跟着一个永远不会回头看你的男人,不如…” “住口!”她不想再跟他争辩,疾步朝前。 咦!怎么一转眼,他们两人就不见了?是向东或者向西? 陆少华不死心,巴巴地跟上来“不想嫁给穆天魁,办法多的是,你却选择了最烂的一招。”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天哪!她还以为这事神不知鬼不觉,几时漏出去的! “帮忙段樵打理宅院的周嬷嬷说,你们从新婚之夜就没有同房。”那在竞技场见了她,陆少华就心醉神驰,差人四处打听她的下落。 一般的老百姓,泰半长寂寥,无所事事,非常希望有些嚼舌的由,好搬弄他人是非。偏偏她声名远播,和穆天魁的婚事又搞得漫天张扬,更便大伙争先恐后在她背后一探究竟,以便足久久才蓬一次的好奇心。 杜飞烟憋足一口气,恶声恶气地问陆少华“你乃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什么事不好做,却去打探别人的隐私,你惭不惭愧?” “没办法,谁教我喜爱你。” “你疯了。”杜飞烟连忙观看左右,好在,没被别人听去。“就算我没嫁给段樵,也不见得会喜爱你。”受不了他的瞎,她拔足快速往前跑。 从东市集穿过西町大街,到得文武庙,出了吕圣广场,跑得香汗淋漓、气咻咻,终于她在虎烧岭的小丘上找到他们两人。 今儿上山拜拜求取灵符的人不少,熙来攘往的善男信女,不断阻绝她的视线和去路。杜飞烟一急,不慎撞上了一个胖胖的中年人,害他手里的糖葫煎黏上了灰白的袍子。 “妈的,臭子婊!瞎了狗眼,敢撞我。”大胖子一吼,两旁马上挤过来三名彪形大汉。 “老大,怎么回事?” “这臭丫头不长眼睛,把她给我捉起来。”须知他可是一方恶霸,敢招惹他就得付出代价。 “慢着,有话好说嘛!大不了我赔你一件衣裳。”今儿真是倒霉透顶了,杜飞烟掏出一锭五两银子丢给他。 大胖子食髓知味,想得寸进尺。“这袍子是苏州的甄纺纱,一件得一百两。” “你开什么玩笑!”杜飞烟气炸了,好想赏他一巴掌,又自忖不是那三个大汉的对手,只能原地猛跺脚。 “赔不起就跟我到衙门去。”大胖子仗着人多势众,硬是不讲道理。 “我赔你。”从杜飞烟背后伸出一只巨擘猿臂,精准地擒住大胖子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摔往斜坡下。“像这种袍子,一两钱可以买三件。” “段樵。”杜飞烟失神地望着他,浑然没注意,他已经把那锭五两银子回她的际。 “臭小子,你敢坏了老子的好事。”大胖子滚在地上,挣扎好久才爬起来。 “出了什么事?”陆少华闻声赶到。 “街头混混,欺善良,有劳你了。”段樵递给他一木,旋即拉着杜飞烟离开现场。 “段樵,你别走,等等我。”单琳琳站在人群的另一边,高声大喊。 段樵却宛若未闻,兀自紧牵着杜飞烟的手御风而行。 “她叫你,也许有事。” “不会的。”几年了,单琳琳仍然没有变,对于她的穷追猛,段樵始终冷凝相应。 他从不拒绝她的要求,也没给过她任何的期望。单琳琳觉得他扑朔离难以捉摸,他却很清楚他自己做的事。 “对不起,破坏了你们的约会。”杜飞烟把小手缩到背后,负气地不让他牵着。 “她告诉我,她弟弟想拜我为师。”段樵眼中泻着怜疼的眷顾,投放在她气鼓鼓的嫣颊上。 “城里有四、五家武馆,她干嘛非找上你不可?”分明是项庄舞剑,别有居心。 “我不许你去。” “我已经答应她了。”段樵向来独来独往,他做的任何决定没有旁人置喙的余地,何况是一名“下堂” “你连问都不问我一声?”她两手扠,活似个母老虎。 段樵若有所思地端视了她好一会儿“你满脑子只想报仇雪恨,岂有余裕关心其它事情。” “当然有啰!只要是你的事,我每件都关心。”她冲口道。 “真的?”段樵深邃的瞳仁深情无限地凝向她。 杜飞烟被这样的目光弄了思绪。难道这男人并非无心呀! 不过他超趄犹疑,只因他知道情爱是一件麻烦的事儿,他不愿泥足深陷,到头来难以自拔。 唉!杜飞烟真是越来越不了解他,忍不住想冲动地跑过去跟他问个清清楚楚。可是,不行耶!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家,怎能厚着脸皮问这种事? “不信拉倒,算我一片好心给狗啃了。”信步踱至湖畔,见湖中小舟处处,俪影双双,她不感慨地叹了一口气。 “想坐吗?我去租一艘独木舟。” “你要陪我划船?”杜飞烟大喜过望,马上点头如捣蒜。 认识近把月,他连上街都不肯带着她,同桌吃饭也不常见,更遑论陪她做些增进情感的休闲活动。 这湖上滟澈水波,涟漪如星河,像是一个绮梦的开端。杜飞烟伸手到船身外掬水,轻轻拍打在脸上,兴奋得像个小孩子。 “你以前常来划船?”看他的架式,八成是个老手。杜飞烟很直接的就把这件事和单琳琳想在一起,然后便没啥理智地吃起干醋来。 “是的。”段樵诚实以告。 “跟那个单琳琳一道吗?” “是的。” “你…”他不会随便诌个谎吗?杜飞烟不知该气他率直,还是气自己什么不好问,偏问个无聊话题。人家来过又怎样?男未婚女未嫁,她凭什么有酸葡萄心理? “我肚子饿了,想上岸吃点东西。”她挟着满腹怒火,一下子站了起来,狭小船只顿时失去平衡,猛然地摇晃不定。 “啊!怎么办、怎么办?”她一吓,身子跟着惊险款摆,眼看就要一跤跌下湖里。 “不要动,快坐下。”段樵使劲稳住船身,却还是敌不过一遇到紧急状况就没大脑的社飞烟。 她居然整个身躯倒向小船的一侧,令原已几倾覆的舟身,完全翻覆过去。 “啊!怎么办?我不谙水性,啊!我会…”一句话没说完,她已达呛了好几口水。 段樵看她载浮载沉的狼狈相,直觉好气又好笑。幸亏他水性极佳,游泳技术更堪称一,才能将她平安“拖”回岸边的斜坡上。 “对不起。”杜飞烟好生歉疚,冷冷的衣裳令她面色发自,牙齿不停打颤。 “都怪我笨手笨脚,害你跟着遭殃。” 段樵轩眉紧攒,虽没吭气,但脸上的神情明白写着:对!你是个大笨蛋,以后我再也不带你出来划船了。 “坐过去一点,我要起火。”她什么地方不好坐,偏坐在一堆干枯的树枝上。段樵只能无力地摇摇头。 “你生气了?”杜飞烟快受不了自己莫名其妙地变得迟钝了。“很抱歉,我也不晓得为什么老出状况,你一定憎厌透了。” “没那么严重,你只是让我多半时候不知所措。”段樵很快地升起熊熊烈火,热腾的火苗让杜飞烟惨白的小脸恢复了红润。 “你一定很难忍受我的粗心大意。” “还好。我只是比较讨厌没智能的女人。” 那不就是指她吗? 杜飞烟呕得想把他的嘴巴打烂掉。臭男人,不会甜言语也就罢了,为什么他老是含刺带,不声地将她损得体无完肤? “你放心,回去以后,我马上收拾行囊走人。”再待下去,她迟早会被他用话活活气死。 “我说过了,你可以留下。”他在火堆上架起两长长的树枝,将袍子和长衫披在上边烤。 杜飞烟抬头仰望他厚实壮硕的背肌,竟萌生一股想拥抱他的激动情怀。 “为什么让我留下来?你不担心我会破坏你和单琳琳的好事吗?” “我和她之间不劳你费心。”段樵道:“你留下来对我是一种试炼,和过往平淡无奇,甚至无风无的日子比较起来,有你在,我的生活显得有趣多了。” 有趣?原来她不是一无可取。 “你使我每天都在糟糕与焦虑中度过,这是我从未有过的体验。”他的一生纵有许多挫折,但都能一一克服,在他二十六年的生命里“困难”二字还不曾真正出现过。 直到遇见她! “我会谨慎考虑你的提议。”杜飞烟见夕阳斜垂,游客已逐渐散去,料想这光景大概不会再有人经过这儿,便下外衣予段樵,请他尔忙烘干。“糟糕!你给我的休书被湖水泡得糊掉了。” 段樵听了一点也不在意,只想开口大笑! wWw.mHuAxs.Com |
上一章 小娘子驯夫 下一章 ( → ) |
黄蓉所著小说《小娘子驯夫》的免费章节,棉花小说网是免费小说爱好者必备的小说阅读网站.棉花小说网免费提供黄蓉的小说小娘子驯夫最新清爽干净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