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小说网为您提供渌波痴心的免费章节无弹窗阅读 |
|
棉花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渌波痴心 作者:安琦 | 书号:13474 时间:2015/6/10 字数:8855 |
上一章 章七第 下一章 ( → ) | |
“苏姑…” “说了别再叫我苏姑娘了,再叫我可就生气了!”一进船舱,又听江重涛喊,是以苏映佯怒。自从死里逃生后,回到重庆船上也已经过了三天,他仍是改不了口。 “…映。”他自卧铺上坐起。 “这样才对,在丰都的时候,不是说好了的。”调皮地笑,心里晓得这男人平虽不拘小节,但这种事,难免会挂意的。因为这代表了关系往前跃进了一步,况且她还是名女子。“这个是我让街上的茶楼帮忙烹调的,趁热快吃吧。”她端来一盘葯材入味的鲜鱼,那香味飘满四下。 “你不需要为我这么费心。”望着那滋补的菜。 “费心?不会呀,东西又不是我煮的,费心的是茶楼厨子,你要良心过意不去,等身体好一点再去跟他三拜九叩。”她笑说,坐上缘。 “你…”他总说不过她,也常被堵得无言,不过他知道她是为他好,所以那温暖的滋味,总默默在心底接受。 “快吃吧。” “好。”在她盈笑的注视下,他夹起鱼啖着,可不到眨眼工夫… “哎呀,怎么又来了?”提起袖,她连忙帮他拭着鼻间骤然淌下的血水,最后她干脆捏住他的鼻。“好怪,为什么你一吃东西就淌鼻血,是不是在水底的时候撞到了头?这样不行,再不找大夫来瞧瞧肯定糟糕。来,你捏着别放,我去去就来。”急着换手,更想起身,但却被江重涛牵住了手,他蒲扇大的手掌牢牢包覆着她的。 “不用了。”他睇着她,眼中有复杂情绪。“可能是因为这里天气太溽热的关系,我每回到重怯诩会这样。” “是这样吗?”被他一拉,不得已又坐了下来,但忧心已溢于言表。“不过我刚把你从水底救起来的时候,你连耳朵都淌血呀。” “是天气太热的关系,你不必太替我担心。”他自己抬手拭着血水,见那手背上探下的淡红,他边只出现一丝淡得可以的笑意。而当再抬眼,他忍不住开口:“映,我…”该说吗?如果现在说,她会不会被吓跑? “怎么?”看他拨着那被血水黏住的发丝,她亦抬手帮他拈了去,跟着她自间取出数天前买下的那条兰紫绦带。“拿这个绑吧。” “这?”拿过,审视着,跟着睇向她。 她不大好意思地玩着发辫。“那一天我跟在你后面,瞧你对摊位上这条带子专心得紧,可是最后却没买下,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先买起来。” “…”仅是凝着她,再度无言。以前的那一条绦带对他意义非凡,但一定是在摘取幽冥花的过程中掉了,而现在这一条… 不知怎地,自从被她救了回来,他对她的感觉便不再只是船客及船主,甚至连最初那将她当作另一人的错觉,都淡化了。此刻他眼中的她,就只是她,是苏映;她不但是名勇敢朗、热肠重义的女子,更是让所有男子可遇不可求的对象。而有时看着她,甚至只是听她说话、听她笑,他的臆都会忍不住泛热。 “你…为什么又这么看着我?不感动吗?那拿来。”她朝他摊掌。 “拿什么?” “三两银啊,买了这条绦带可花了我三两。”说罢,睨一眼身旁人那不可置信的表情,她跟着又咧笑开来:“呵…开玩笑的。虽然我也不知道为啥这么贵,但是买来方便、买来开心,那就没什么大不了了。”想起那贩子伸出的三手指,也许…他是要三钱吧?唉,管他。“我来帮你系上好了,你的手不方便。”那天帮他挑去了花刺,但他手臂依然是好得不完全,痛中带麻的。她径自掉他掌中的带子,跳到他身后,一把握起他的长发。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他闪着,大手更往后抓了抓,却不小心抓上她的手,那手软绵绵的,就似水造的一样。 “江上男子应该不拘小节,这么别扭我可要笑你的。要不你就当我是朋友,要不你就别当我是名女子,不就绑个头发嘛,你不方便我代手,何必这么严肃?”盯着他抓着她的大掌,那手背肤古铜和她的粉很调和耶!不经心,她连看到这个都想窃笑。 “朋友?”这,令他想起他前去丰都之前的那一晚,她和他飒对歌的情况。“映,谢谢你。”似是有她出现,今天他才有重见天的机会。 “小忙,不需要客气。”抓着发和带,她暗嚷自己多事,因为她自己的发她随意编编就成,可别人的发就…难玩了,哈! “我不是说绑头发的事,是你救了我。”那深渊就似一双魔爪,紧紧攫获他,当他心系幽冥花时,它便将他往下拖,直至灭顶。这种极度痛苦的感受,是一再重蹈的,如同一轮循环。 而现下的他,可说是一只脚跨回了岸上,这全都因为她。 “所以我说你欠我一条命。其实,我也是看人救,那地方连我也有点受不住,呵,谁让我喜爱你呢。”盯着他侧过的脸,微哂,但当目光又移到她正编着的发上,她又皱眉。 “你喜爱…我?”不觉,这令他惊喜,而他的臆也再度泛热。 “是啊,说来说去我还是喜爱你…自己绑的样式,因为我绑的好像差多了。”错开了话题,她将那纠结的发辫递到他面前。“呃…打死结了,要不要拿把剪刀剪下来?” “这?”天,她就是有办法让他哭笑不得。瞪住那发与带成一气的发辫。 “嘻,我是做大事的人才,这种小事,不顺手,你看着办。”此刻自然是溜为上策!她一眨眼奔到了门边,可又不忘回头补上一句:“那鱼趁热吃,我再下船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当晚膳的。” 不理身后人的抗议,苏映满脸轻松地溜出船舱。她似是爱上这种与他谈笑的感觉,那就跟在水底一样的惬意、自由。也许她以前不喜爱看到破仔的主人与人腻在一起,是因为吃味;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自己未曾遇上喜爱的对象,所以不识个中滋味吧? 呵,如果这种生活可以一直持续下去,那该多好?也许,她连汉水都不想回去了。 “破破。” 低头。“我就晓得你有意见,不过如果我当真不回去,自然会放你回去,这样可好?”边走边拍着间竹篓。“而你回去之后,就跟你主子说,我呀…天涯逍遥去了!” “破破破…”剧烈摇晃着。 “嘿,你还真麻烦耶,我不回去也不成,放你回去又不成,要不你是想让我…” “苏姐姐。”当她踱下船时,遇上了初音,不过奇怪的是,她身边竟没跟人。 “焚雁小兄弟呢?怎不见人?”这么喊,涸仆气,因为他好像真的跟她八字不合。 “他有事,去忙了。”抬眼看着远处街道,有点担心他真会到茶楼去找那三人。这几天,老听他嚷着有人跟踪的。再回眸看住身边笑容堆满脸的苏映,她亦欣喜。“姐姐心情很好。” “嗯,因为救了个人。”而且是她喜爱着的人。 “人?”眼底出现一丝疑惑,但也仅一瞬,便悄然拭去,换上平静。“姐姐救了他.但并未救全。”那见她搀着他回来,固然有点意外,但,却不惊讶她真的办到了。 “未救全?什么意思?”这小姑娘话里总带玄机,连她都参不破。 “三魂救二魂,一魂仍缚在原处。” “魂?”啧,这更深奥了。莫非她真是修练不足,就像破仔主人说的? “此番你救他,他的运道便与你纠,这对你不顶好,你可知?”也许这属人界之事,所以她不懂。且她心眼未开,而心见即眼见,现下点明似乎无益处。 她搔搔头。“初音妹子,你…能不能说清楚点,姐姐笨,不明白。” 闻言,她将手牵上苏映,笑道:“你我的路不同,我属人,你属天,该知道时,便会知道。” 嗄?这说的…是天语吗?若是,叫天分不足的她怎解? 谈初音敛回手。“还有,听说这船明返航,你还要跟吗?”她这一趟是跟着她来,如果她在这下船,那么她也就不搭船了。 “明返航?谁说的,我怎不晓得?”那江重涛的身体未恢复,怎堪舟车劳顿,而且…也儿没听他说,莫非… 凌晨,船果真起了锚,出了重庆府。而由于顺水船速快,过了夔门滟预堆,直下瞿塘、巫峡与西陵,返回荆湖北路也只用去一天不到的时间。该傍晚,船又进入了庭夜宿。 船靠了岸,船夫们忙将绳索抛向湖边,他们穿梭船上船下,就像勤奋的蝼蚁,只是人人各自忙着,竟忘了那几天来皆会帮些小忙、凑凑热闹的人。 望住一片烟波浩水,独自坐在错坛上方的苏映已然失去了原有的喜悦,甚至话少得可以。 “明天到彭泽浔,咱们终于可以轻松了,头儿是不是又要过泽区到对岸景德去啊?”一名船夫从锚坛下方经过。 “该是吧,等他去一趟回来,又到了开船时间了。”他身边的人回答。“每回都是这样,应该也不会变。唉,复一喔,这就是江上生活,也不知道啥时才能攒到钱好讨个婆子。” “婆子?哈哈哈,下辈子好了,谁肯嫁你这穷光蛋?咱们又不像头儿,早有人等着,哈哈!” 那豪的笑语萦绕在安静的湖面,呀地,最后好不容易进了苏映的耳里。 景德?有人等?可是人了她脑儿的,却只有这其中几字。他想要救的人,在景德吗?可那地方她从未去过、听过呀。想着想着,她心头抑不住微略的失落。 “我到茶楼找不着那三人,如果让我找着,一定问个清楚!”这时,又有人从下头经过,是仲孙焚雁,他似乎仍困扰着被人跟踪的问题。 “他们该无恶意,你别多心。”一道舒缓的嗓音飘出,自是谈初音。 “要我别多心,那是不可能的事!我心底晓得,他们是针对你而来。”一记重捶,让锚坛上头的人晓得他又在拿东西发脾气。 哀哉,这可怜的船,想必又多了枚掌印。苏映摇头叹气。 “针对我?我身上无值钱之物。”谈初音又说。 “但对我来说你很宝…”尾音收得急促。 他是想说她对他来说很宝贵吧?呵,这小子肯定在害臊,但话既出口,嘿嘿,肯定收不回。一整天下来,苏映好不容易牵了,这…还是那跟她犯冲的小子的功劳。 “我晓得你关心我。” “晓得有什么用?”嗤了句。“总之他们再让我发现,我肯定不客气!” 好家伙,宝就是要这样护的!她在心底赞赏焚雁的气魄,可也相对地叹着自己的心事无人知晓,唉… 对着天边的夕阳兀自吁嗟半晌,下头无了人,她这才悄悄跃下锚坛,且到船舱里拎了两壶前几天打来让船夫们喂酒虫的小米酒,下了船去。 沿着湖岸走了半刻,她来到那块她与江重涛“袒程以对”的巨石前,跳上石,她盘腿而坐,开了其中一壶小米酒,嗅了嗅。 嗯…很呛,但味道香醇,喝了该没关系吧?她啜了口。“哇…辣唷!”那酒的劲道呛得她五官挤作一官,她煽了煽舌,并深一口微凉的湖风。“咳!”好像好多了,刚入口虽辣,但一下子原本灼热的喉与胃便开始变得暖烘烘。 “好,再喝。”又灌下第二、第三、第四口后,她不再觉得难以入口,反倒爱上那由暖到醺的感觉。呵…全身孔舒畅,莫怪乎天下酒客会这么多哩! “破破!”这时玄吭声。 “嗯?你也要试?好吧,反正这酒也是水制的,你喝一点点该也不会造反。”她掀开篓盖,倾入一点点黄汤。 “破。” “哈,旋也打嗝?”咧着一张小嘴,她开怀笑,但半刻,当她睇住身边的那处空,便不由地停顿了笑。这回,如果有他在该会更好,只是…他现在心里只担心着某人,而忘了她当初跟他说过,彭泽是她的终点站… 呵,虽然她并非真把彭泽当终点,但那江重涛却儿忘了明到了那儿,有可能会少了一人。其实这只是小事,而她也不该这么别扭,这么在意,但…但是没被他重视的滋味,还真不有趣咧。 “你说是不是呀,破仔?”没头没尾地问。 “破。”又是打嗝。 “算了,才让你喝个两三滴你就醉了,不管你了。”吊吊眼,又将壶口对小口。 “嘿,喝酒不找酒伴,是不是不够意思?” “谁?谁说我不够意思?我提漠一向最讲义气了!”一壶酒还剩一半,她便醉眼蒙,所幸还不到意识不清的程度,只是当她回首将来人辨清,立即发觉自己误了口。 “什么提谟?”江重涛跃至石上,亦盘腿而坐。 “没…”转开脸对住江上明月,又是要喝,只是她的才触及壶口,酒壶酒便被江重涛拿走。“喂,你做啥抢我酒?旁边还有一壶啊!还我!” “你不惯喝酒,再喝会醉的。”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醉了?呃!”打了个酒嗝。 “就这两只。”比着自己的眼睛。“还有这两只。”比住自己的耳朵。“我不但看到还听到了。”这动作她曾经在船上也对他做过,他笑道。 愣瞪着他,她也想起那时在船上说笑的情状,只是…不想起还好,一想起就觉得他不够意思!她垮着脸,伸出手:“酒还我,那壶你拿到旁边去喝!” 她抢过酒壶,还顺便蹬了身边那未开封的壶一腿。登时,只见那壶身摇呀摇地最后倒了下来,且眼看就要滚进湖里… 幸好,一只长臂及时将它捞了回来。 “你坐那边就好,别靠我太近!”她警告那抱住酒壶的人。 “喝了酒,你脾气变大了。”他凝着那两颊酡红的人。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啐,算了,不跟你说话。”又喝了口酒,觉得脑儿晕茫的她干脆躺了下来,并背对着他。 而果真,过一刻钟,只听到她啜着酒的呼噜声,及后头林里传出的虫嘶。 盯着那背影,终于,他低低问道:“你在生我气?” 背影一颤,人也倏地坐了起来。“你!你你你!”她四肢齐动地爬到江重涛面前,伸出食指直指他的鼻尖。“你还晓得我在生你气!”两眼瞪大,但里头全是醉意。 “我知道。”看着她既憨又直的可爱模样,他笑。 她眯起眼。“真知道?” 他敛下笑容。“你怪我返航没告诉你,怪我没将你的话听进耳朵里,明到彭泽,就是离别之刻,而我却一点表示都没有?” “表示?”她…人真想要他有什么表示吗?那如果真表示了,不就代表一定要分离?“不…不是啊,我只是…”唉,她不过只是想他问一声或多给一些注意罢了。坐了回去,颓下头,默默无语,跟着仰头将酒喝尽。 “到了彭泽之后,你将往哪里?”注视她好半晌,他问。 “不知道。”倒着酒壶,着那挂在壶口将滴未滴的酒滴。 “回家吗?还是往海去?” “不晓得,呃!”又打酒嗝。 “那…” “喂,别一个劲儿地问我,你问了我那么多问题,好歹也让我回问一个。”偏脸向他,然后大声问:“你…想救的那个人,是谁?”这个,她老早前就想知道的。 愣了下,微哂,换他对住江心明月,良久,说了:“是一个和我青梅竹马的朋友。” “你们俩很要好吗?”放下酒壶,手揪着闷闷的口,她几乎是战战兢兢地问。 “她在我心底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湖风吹来,他的鬓发轻。 “不可替代…”了下口水。“那么她…是名女子吗?” 他拂去发丝,而后颔首。 果然呵!心重重拧了下,只是颓丧一会儿,她又霍地抬起头。“那这次你没采着幽冥花,她该怎么办?” “幽冥花…看来我是没那能耐取得了;但,倘若这世间还有其它葯材可以替代,那么就算还是有危险,我仍会去找,如果…我还有机会的话。”望住远方,他角微扬却带着苦味,那苦直进一旁苏映的眼底,让她于心不忍。 是以沉默片刻后,她低首从间竹篓里掏出一物,并往他面前一递。 “这?”是幽冥花!江重涛惊讶地坐直身,他瞪住那绽着冰莹温润的新鲜泽,且毫不因为离水多而显枯的花朵。 “那天在水底,一手抓着你,一手没事儿干,就顺便摘了一朵。你拿去吧,记得将它摆到水里,然后拿黑布罩起来,那样起码可以保存十天半个月。”脸上浮现笑意,但心头还是苦的。 “映…” “不必谢我了,你先回船上去吧,天亮开船前我自个儿会回去。”拿走江重涛手中的酒,她开了封又是饮上一口。 这回她可真是头昏眼花,醉了。因为摘了花的她,也曾想过,如果他要救的对象是名女子,那么她便不将花出;孰料…那渺小得可怜的私心,根本不敌恻隐,她终究是心软的。 呵,莫怪乎破仔的主人常说她很呆、很傻,若真想跟人抢什么,一定会输到底。 “我背你回去吧,你醉了。”他站起来,趋向前,扶住她的臂膀。 “我想再在这里待一下,你自己回去啦!”失落的人,该有一点冷静的时间,他竟连这也不给。 “我不放心。”硬架起她。 “哈,怕我摔进湖里啊?你忘了我的水性可强过你百千倍。”哟,她还真站不住耶,这酒…还真不是普通厉害!苏映推开了他,但失去他的扶持,她居然往后踉跄了去,且极险地站在石头边缘作摇晃状。“啊啊啊…”登时,寂静的湖畔回起一阵怪叫。 若不是江重涛即时将她拉进了怀里,她可能真落湖了。 “你真的喝醉了。”他紧叩着她的双臂。 抬头,咧笑。“才没…哎哟!”又是腿软,她整个人朝前扑倒,而江重涛不及反应,于是也跟着跌躺在大石上,当了苏映的垫。 只是,一跌地,她竟噗哧大笑,笑到难以抑止。“哈哈…你这么大个儿居然撑不住我?丢脸!”她笑抖双肩。 盯住那趴在自己颈边的人,他也笑了。“那是你不够纤细。” 猛地抬眼,怒目以对。“什么?你居然敢嫌本姑娘的身材,我可是…”一段不平,因眼前人的眼神而赫然中断。他为什么又这么看着她哪?这么温柔的眸光…真是…看得她好想…哭哇!“呜。”呜咽一声。 “怎么了?”抚着她的颊,拈去她边的发。 “没…没啥,只是…觉得自己有些悲惨。”悲惨?嗯,是悲惨!可能是知道他早就心有所属,还有他和她身份的明显差距,这情愫根本不可能再有任何发展,所以悲从中来。 “为什么?”凝进她黑棱棱的眸,探索着隐藏在其中的丁点儿心事。 “因为…”呵,真怪,为何这时他开口问了,她却反而说不出口。“因为…”唉,还是说不出来,这实在呆。“因为…”一句话哽了老半天,到底说是不说啦!“啧!就是因为我喜爱你啦!虽然我明明知道你已经有对象,但…唔。” 嘴上的一阵轻触,令她愕然,她瞪大眼,瞅着他深邃的眼,说不出话来。也许是这情绪来得太过突然,江重涛也就这么与她互望良久,僵持良久,直到苏映又要开口。 “重涛兄,你…呀。”怎知他又是一次轻啄,害得她话不成句。 到这时,她的眼已瞪到圆盘般大,原先的醉意也都给骇跑了,而等她耐不住这种暧昧不明的气氛,又想开口询问时,那声音便也让他欺上来的温柔亲吻堵了去。 霎时间,她眼中望入的明月,竟成数枚。她怕是昏了,昏在这突来的惊讶里。 他的瓣厮磨着她的,引领她的体温由微火徐燃渐至燥热;而他的舌勾引着她的间,令她呼吸急促。这就是吻吗?破仔主人说的,那会让人忘我且销魂蚀骨的吻? 且这吻,好久好久,让她几乎以为自己就要断了气。最后,他终于移开了,且撑起上半身低眸看她。他看着她飞着红霞的脸庞,及半启的瓣,情感更是无可抑止地蠢动。 半晌,他浓眉拢起。“映,其实我…” “嗯…”代替明月映入她眼底的,是他闪烁的眸,她看得见那眸里的丝微望,同时也因他的余音而心头怦动。他想对她说什么吗?如果他也想对她说喜爱她,那么或许她就真不回汉水去了。她期待着。 只是,那江重涛居然忽地偏开脸,并坐起身,且在低首沉许久后,背对着她说:“对不起。” “嗄?”这…这三个字是这种情况下该说的话吗?“你说什么?”也坐了起来,且敲着自己不知是酒醉还是被他搞混了的脑子。 “我…为我刚刚的举动道歉,希望你别介意。”平复好情绪,站起来,他再度伸手向她。“我扶你回去。”眼不敢瞧她。 然而,对住身前那高大的男人,苏映却只是由望渐至瞪,她摇晃着醉意仍在的身躯,干脆自行站起。抿着,她微怒问:“你不必道歉,只需要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吻我?” “…”不语。 “你喜爱我吗?所以吻我?”又丢了两个问题,可回应她的,仍旧只有他的噤口。 他的沉默,延续好久,让她几乎快被问到断气,只是气极地盯着他的脸,而她心底却隐隐意会了事由。 “好,既然你说不出来,那么我晓得到了彭泽之后,我该往哪里去了。” Www.MhUaXS.cOM |
上一章 渌波痴心 下一章 ( → ) |
安琦所著小说《渌波痴心》的免费章节,棉花小说网是免费小说爱好者必备的小说阅读网站.棉花小说网免费提供安琦的小说渌波痴心最新清爽干净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