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小说网为您提供太阳之女的免费章节无弹窗阅读
棉花小说网
棉花小说网 网游小说 历史小说 军事小说 综合其它 侦探小说 现代文学 灵异小说 言情小说 同人小说 仙侠小说 热门小说 玄幻小说
小说排行榜 武侠小说 重生小说 科幻小说 都市小说 伦理小说 经典名著 诗歌散文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幽默笑话 官场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成田离婚 虐恋往事 春光无限 家人宴客 不伦之爱 自家良田 朝夕承欢 滛帝天下 冷宮秘道 卑孼人生 翁媳乱情 蜜月套房
棉花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太阳之女  作者:言妍 书号:12528  时间:2015/5/1  字数:14981 
上一章   ‮章四第‬    下一章 ( → )
 芷乔又对着小熊发呆了,是尚恩送给她的临别赠礼,想到此,她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滚落下来。

  他离开一个月了,没有半点音讯,像从地球表面消失掉一样。

  罢开始她还寄望电话和信件。每一次铃响,心就急跳;每一回翻信箱,手就颤抖。但她所承载的是一遍又一遍的失望,直到心不再期待,手不再急切,泪也不知道了几缸了。

  那三个星期的相处真对他一点意义也没有吗?她再如何真实有情,也比不上金门大桥那无法寻觅的一缕芳魂吗?

  即使芷乔有心理准备,但又不由得痛苦。既然只是补捉一个影子,又为何到美语班殷殷等待,让众人以为他是她的男朋友呢?

  说什么后会有期,他不留电话住址,就表示永远的诀别了,她干嘛还不死心呢?

  这件事比她想象的打击要大,她对自己更没有信心,甚至面对美语班同事和家长探索的眼光,都承受不住。

  她几乎要恨自己了,无依无靠,连记忆都没有,像浮在半空的气体,难怪尚恩不愿页正对她认真,就连最基本的友谊也懒得维持。

  “太阳之女”站在头柜望着她,仍是耶多年不变的神秘表情,细长的眼和紧抵的,就是故意要隐瞒一切的固执和阴沉。

  芷乔一把抓过木娃娃,捏着说:“你为什么不烧成灰算了?为什么要跟着我又一句话都不说呢?若我能想起从前,就不会那么在乎现在,也不会放那么多心思在尚恩身上了!”

  木娃娃仍是肃穆地看着她,一点都不为所动。

  “都是你!都是你!天天提醒我是一无所有的空人!”芷乔一怒,把木娃娃摔得老远。

  这是她从未做过的事,木娃娃击到墙上,发出一声钝声,再掉到地上,面容狼狈地俯着。.:。

  “芷乔,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慧恭听到声响,连忙进来,差一点踩到木娃娃。

  芷乔只坐在泣。

  在治疗时期,慧恭常见芷乔这种失控的行为,但这两年好多了,是什么又引起她的伤心呢?

  慧恭抬起那可怜的偶人,轻轻坐在芷乔的身旁说:“告诉我怎么回事好吗?是不是为了那个叫尚恩的年轻人呢?”

  芷乔噎得更大声了。

  慧恭最初并没有留意尚恩,在匆匆一瞥中,只觉得这个男孩子外表出众、彬彬有礼,是很让女人动心的那一型。等发现他和芷乔交往频繁,想进一步认识时,他却回美国去了。

  一走没有音讯,慧恭能说什么呢?才短短三个星期的相处,能承诺或保证的几乎是零,芷乔会这么痴傻吗?

  “芷乔,别哭了!”慧恭拿面纸给她。“尚恩有什么了不起?以前打电话给你的那些男孩子,我还有名单,随便找一个都比他好呢!”

  “我才不是为尚恩,他又不欠我。”芷乔硬咽地说:“我是为我自己,我不想再这样无知无觉的活下去,我连以后要去哪裹都好茫然,我觉得好烦好烦呀!”

  “芷乔,你又在苛责自己了。”慧恭很冷静地说:“你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你的状况比很多失忆人都好。看,这几年你长大许多,变成一个美丽聪明的女孩,能够自立更生,又能为未来站稳脚步。耐心一点,你的过去总有一天会回来的,但你不能在等待中先毁了自己吧?”

  “这些道理我都懂,可是我就觉得好没有意思。这样一百走下去,要走到什么时候?结果又具什么呢?”芷乔难过地说。

  “尚恩伤害了你,对不对?”慧恭试探地问。

  “怎么会呢?我们又不是真正的认识,说起来也不过是不相干的两个人而已。”

  芷乔不肯承认地说。

  “你还想瞒我吗?想我给你做那么久的心理治疗,能不了解你的心思吗?”慧恭说:“尚恩来得莫名其妙,走得也莫名其妙,让你内心的安全感失落得更严重。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那么怪异,你就把它当成是一场梦吧!”

  “我是那么想,但心里仍忍不住埋怨难受呀!”芷乔又要哭了。

  “或许我们都把你保护得太周到,老怕你再受到外界的刺。这些年,你上学就业,甚至看电影逛街,都在我们妥善的安排之中,因此一个尚恩就让你情绪崩溃”

  慧恭想想说:“芷丽曾经有个主意,我们认为不妥,所以一直没有提起。不过照目前的情况,我们该放你单飞了。”

  “什么主意?”芷乔问。

  “芷丽认为你应该回到美国,在西岸中国人多的大城市碰碰运气,说不定能唤起你的记忆。”慧恭说。

  “到美国?我行吗?我会不会失得更厉害呢?”芷乔怀疑地说。

  “有芷丽在,我倒不担心。她虽然决心不当新闻记者,但职业本能还在。”慧恭说:“她会带你到洛杉矶、旧金山、西雅图几个地方去打听,也许很快就有线索了。”

  “我觉得自己好像一个走失的孩子,前挂着牌子写着:“失物招领”实在好可笑。”芷乔自嘲说。

  “能领到那么漂亮可爱的“失物”回家,我可抢着要呢!”慧恭逗她说。

  “世界上没有人像你和爸那么好了。”芷乔说:“我甚至想,即使我能找到亲人,我还是愿意当你们的女儿,一辈子都用颜芷乔这个名字。”

  “瞧你嘴巴多甜,只怕你的亲人舍不得呢!”慧恭笑着说:“怎么样?如果要去美国,我们就尽坑讴机票。”

  去美国有用吗?芷乔的心满是志忑。但美国有尚恩,他就在那块土地上,靠近旧金山,或许她含在金门大桥上遇见他也不一定。

  芷乔愈想愈兴奋,霾的心情一扫而空,她急急说:“好,我去。我要把过去和未来都赌在这一趟旅行上面,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好输的,对不对?”

  慧恭的眉头皱了起来,她想做一些职业的劝告,但看到芷乔那么开心,两眼放着光芒,又带着甜美的笑容,实在不忍心再下三申五令的戒条。

  由尚恩的事件看来,芷乔缺乏的大概就是能恣意冒险及尽情挥洒的青春岁月吧。

  芷乔这一次的远行,到底有几分是为过去,又有几分是为尚恩,慧恭也弄不清楚了,只能在心底为她祝福。

  芷乔是七月四中午到旧金山机场。她一下飞机,找的不是新奇感,而是熟悉感,种种情绪混淆,加上旅途的劳累,她有些迷糊,以至于芷丽在人群中挥了几次手都没看到。

  “我只差没站出来跳衣舞了,你怎么还是那么心不在焉呢?”芷丽着说。

  “没办法,依然是脑袋空空嘛!”芷乔笑着说。

  一年不见,芷丽更漂亮了,一头乌黑的秀发垂到际,短上衣和窄乖沏显出她修长的身材。

  “让我好好看看你!”芷丽把妹妹转一圈“还是人见人爱的模样。你头发比我短,也比我细。今晚你就帮我剪头发,的部分,麻烦你吃胖一点好吗?”

  “你的头发很好呀,为什么要剪?”芷乔问。

  “我要人家一看我们两个,就知道我们是姐妹嘛!”芷丽说:“很多衣服,我还一式买两套,到时一起穿出去,大家都会说:“啧啧!看那一对漂亮的姐妹花!”

  “妈说的没错,你是想妹妹想疯了!”芷乔止不住笑意说。

  “这曾是我的生日愿望耶!我那两个哥哥永远是同仇敌忾的一国,天天欺负我,让我显得形单影只,这叫童年创伤,需要补偿,你懂吗?”芷丽一边提行李,一边回头说。

  “总比我这没有童年的人好吧:”芷乔故意叹气说。

  “嘿!又来了!”芷丽停下来,面对着芷乔说:“我不是说过吗?你假装你是仙女,一直就是这样,没有出生和成长,也没有老去和死亡,就像“彼得潘”里的小精灵一样:有远保持青春美丽,不是很好吗?”

  “妈说你的童话式治疗,比吉卜赛女郎的水晶球算命还糟糕。”芷乔又笑出来了o“只要能逗你开心,就是最好的方法。”芷丽笑着说。

  芷乔在医院清醒后,就整看到这个姐姐忙进忙出,最初她仍有些排拒,但芷丽的热忱感染了她,也让她更能面对一无所有的世界。

  对芷丽,她是满心感激,只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回报道份友爱与恩情。

  车子一开出机场,芷丽便口沫横飞地介绍这个城市。

  “事实上我不住在旧金山,也很少来,但为了你,我特别花了几个周末来绕,还买了一些书来看。”芷丽说:“怎么样?我刚刚说的大地震重建和金门公园,有没有给你什么“冲击”呢?”

  “姐,我只是失踪四年,又不是一百年,你扯上那些历史,不是人小题大作了吗?”芷乔笑着说。

  “哦第”芷丽也哑然失笑“那么你想看什么呢?”

  “金门大桥。”芷乔不如思索地说。

  “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芷丽看她一眼。

  “因为它很有名,很美呀!”芷乔心虚地解释“有人说它终年在虚无缥缈间,像悬挂在海上的七弦琴,我只是好奇嘛!”

  “你比我晓得的还多嘛!你八成和旧金山有什么关联。”芷丽说。

  “谁知道呢?”芷乔耸耸肩。

  下了交流道,芷丽突然说:“对了,今天是美国的国庆节,我们正好去金门大桥看烟火。不过就是晚上,可能看不清楚四周的风景。”

  “没关系,晚上正好!”芷乔马上说。

  尚恩不是在深夜招他心爱女孩的魂魄吗?或许他今晚也会来,他们会在桥的某处相遇,他带着意想不到的惊喜,她带着期盼已久的激动,那不是一段美好的重逢吗?

  尚恩,我来了。芷乔的角弯出了一朵温柔的微笑。

  天未全黑,芷丽和芷乔就来到大桥区域,那一带已挤满了人,占着最佳位置,等待遥远的对岸渔人码头处放出绮丽的烟火。

  “我们到沿岸的草丛去看好不好?”芷乔建议。

  “拜托!那边伸手不见五指,又无路可通,怪可怕的。”芷丽说:“在桥上不是好的吗?”

  “桥上人太多了,或许到沿岸会看得更清楚。”芷乔坚持着。

  “好吧!”芷丽勉强答应“真不知道你哪来的馊主意?”

  尽管是七月,旧金山仍是一贯的凉意,夜晚的桥畔尤其冷,大家都穿着厚重的冬衣来防黜暗处吹来的寒风,有人甚至披着大棉被出动。

  海湾的沿边都有灯火,旧金山方向摩天搂的光像宝石般的亮,但仍抵不过天际无边的黑和海上深浓的暗影。

  路比想象中难行,视线比预期的微弱。她们常不知道下一步将踩到什么,手脚还不断要推开扑面而来的杂草。

  “回去好不好?”芷丽不只一次要求。

  若不是四周也有一些走动的人影,芷乔还真没有勇气再往前走了。

  平这些地区一定静如鬼域,狂哭的风、拍岸的和没有人气的森,尚恩怎么敢来,还待到天明呢?那个女孩其对他意义如此重大吗?

  烟火已经开始了,人们阵阵的欢呼声传来,她们的路还有一大段。

  “芷乔,别疯了,我们走吧!”芷丽停下来说。

  芷乔踩到一个软软的东西,脚颤动一下,背后马上沁出冷汗。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芷丽拉住她说:“你看,来岸边的人不是情侣、同恋、汉,就是爱做怪的青少年,我们干嘛和他们寻刺呢?”

  “好吧!我们回去。”芷乔终于放弃。

  她们辛苦地赶回桥上时,烟火已经接近尾声了。

  墨黑的夜,烟花的缤纷色彩特别耀眼,不断放大跌落,海水也沾染了瞬息闪烁的金。

  芷乔的注意力不在天边那场摒人气息的热闹。她往下望,是深不可测的大海:令人脚底发麻。

  那女孩跳下去时是什么心情呢?芷乔恍憾有些感应,一种熟悉的恐惧,突然芷丽拉她一下说:“靠那么近是很危险的。”

  “很难想象,这种景象还不能阻止一个人死的决心。”芷乔退后一步说。

  “可不是。听说金门大桥的死亡人数到九百九十几的时候,有关当局就不再发布消息,免得有人想创一千名的纪录,造成自杀风。”芷丽说。

  “事实上也超过一千个人了。”芷乔说。

  “你又怎么知道了?”芷丽问。

  “我…我看新闻的吧:”芷乔搪说。

  又是一个巨大的蓝、紫、红繁花烟火,群众拍手叫好。芷乔不经意往右瞄,看到一个远去的身影,黑色头发,体格高瘦,沉稳的步伐与尚恩好像。

  芷乔一下追了过去,躲过面而来的行人,不顾姐姐的叫喊。

  尚恩,她终于找到他了!

  盯紧那穿着灰色风衣的男子,芷乔气呼呼地挡在他前面,才要开口,就面对一双蓝色眼珠和?笆礁弑亲印?br>
  “懊:对不起,我认错人了。”芷乔用英文说,十分尴尬。

  “没有关系。”那个人微笑说。

  芷乔傻傻地站在路的中央。

  “妹妹,你发神经了?”芷丽看到牠的表情又说:“还是你想到什么了?”

  “没有。”芷乔黯然地说。

  “这城市怪,这座桥更怪,你一来就完全变个人,像梦游似的…”芷丽说。

  姐姐的叨念渐渐被风吹远,芷乔心里想的是,若金门大桥上找不到尚恩,她就真的不知该到何处寻他踪迹了才相处三星期就那么难以忘怀,芷乔自己也无法解释。她只知道,再看他一眼,对牠是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芷乔来到芷丽所谓的海很蓝、沙很白、路很弯曲的小镇。

  那小镇在太平洋滨一个突出的忡角上,后面着险峻的山,所以房子都盖起伏不平的陵地,有的甚至荚普到岩礁上,每天过着看海的日子。

  “我敢打赌那个印第安男生一定隐瞒了什么,这次非要爸个水落石出不可。”芷丽在广场上停好车说。

  “你是说画室的彼得吗?”芷乔问。

  “嘿!我都忘了他的名字,你居然还记得!”芷丽扬扬眉说。

  天是出奇地晴朗,海鸟一摹摹起落,有灰羽与白羽,在海和天地间自由地翔游,不必费力细数白沙,也不必费心计算时间,像无的孩子。

  踏着斑驳的石阶,来不及欣赏两旁极具艺术风味的各个店铺,芷乔就随芷丽转得七董八素。

  屋外有屋,路外有路,连树外也有树。

  芷丽终于停下来,大声叫:“你看,就是这里!”

  手饰店、花卉店、镶框店、乐器店…芷乔眼花,在亮晃晃的太阳下,有的门面橱窗甚至反光,她根本不清楚要看什么:芷丽又拉她一下,这回她站到阴影处,眼前明暗错,画布上的木娃娃就倏然出现了。

  “太阳之女”直百立在白布中央,神情虔穆,带点遗世与哀伤,正是芷乔四年来一直面对的脸。

  太像了!不只是它袍子的刻痕,眼睛的角度,太阳的项圈,脸颊的形状…还有那说不出的心情。芷乔当场就确定,画的木娃娃必是以她的木娃娃为蓝本。

  “走!拿你的偶人去和彼得对质。”芷丽指着她的大皮包说。

  室内一排长相怪异的植物,垂挂的是彩的干玉米,白褐黄黑相间。独特的熏草味刺鼻,空间占满了木雕品,墙上的昼都带着强烈的原住民风格,连框都是编织的。

  “彼得!”芷丽往裹问叫着。

  一个涸讫梧的原住民走了出来,很平常的T恤短,只在发间绑一条十分鲜的彩带。

  他原本木然不耐的表情,在看到芷乔后,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像猛然遇到鬼,五官俱夸张放大的样子。

  “嘿!我带我妹妹来了,也带木娃娃来了,人证物证齐全,你敢说两个“太阳之女”不相干?”芷丽说。

  彼得脸出暗红,他的视线离开芷乔说:“有没有相干,我不懂,我只负责展示画。至于“太阳之女”我想画家本人已经向你解释过了吧?”

  “有,但还是不详尽。”芷丽说:“我们也不是要找你的麻烦,把那位神秘画家的电话给我们就够了,当然有住址是更好啦!”

  “他很久没和我联络了,我现在也不知道他行踪何处,你们请便吧!”他直截了当地说。

  “彼得,这对我很重要。”芷乔很诚恳地说。

  “每个人都有很重要的事。”彼得不客气地说:“这位画家很重隐私,不愿被人打搅,一定是有他的理由,你们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我只是想了解木娃娃的来历而已。”芷乔哀求道。

  “木娃娃的来历,你只要到博物馆去查,就可以得到很多数据。”彼得说。

  “你连一点暗示都不给我们吗?”芷丽生气地说。

  “对不起,女仕们,这就是我仅有的答案了。”彼得一脸坚决。

  除了离开,芷乔无计可施。芷丽则一路踝脚咒骂,一个美丽的天也无心欣赏“他的嘴巴真比蚌壳紧,比石头硬。”芷丽说:“那个画家一定有问题,他愈躲,就愈令人起疑。”

  “姐,或许这是一条错误的线索。”芷乔说。

  “我虽然不适合当新闻记者,但训练可没有少。”芷丽肯定地说:“这彼得和画家本是同一国的,搞不好就是同一个人。你注意到他看你的表情吗?是有鬼才怪.”

  “他不说,我们又能怎么样呢?”芷乔无奈地说。

  “还不简单,功”、“磨功”加上“赖功”呀!有本事,他就关门走入别让我们捉到。”芷丽说。

  “姐,你别害人家生意做不成嘛!”芷乔皱眉说。

  正说着,有两个人从窄径另一端上来,因为面向阳光,所以看不清模样只知来人手上都提着画板重物,芷乔和芷丽很自然地让到一边去。

  等人过去,她们正要往下走,突然有声音叫着:“天呀!是叶乔!”

  接着一股旋风奔来,害芷乔吓一下。眼前一个男孩子,东方脸孔,标准英文,激动的说:“你是叶乔吗?JOy,你是JOy吗?”

  芷乔受到惊吓,一时反应不过来。芷丽是旁观者清,脑筋一转,马上问:“你认得她吗?”

  “我认得这张脸,但怎么可能?叶乔在四年前就死了,不可能又出现在这里。”

  男孩子紧盯着芷乔,惑地说:“可是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神似的人呢?”

  “四年前?不正是你发生车祸时吗?”芷丽像中大奖般大叫“而且你一直强调“JOy”叶乔和JOy,发音相似,再加上模样相似、年代相似,一切不都连在一起了吗?”

  芷乔却没有一点感应,如雾裹看花般,她对男孩说:“可是我不认得你呀!”

  “不认得我?我是杰恩呀!”那男孩子不可思议叫着“我陪你去溜冰,陪你去参加舞会,讲“敲敲门”的笑话,还编了“杰恩和乔”的歌,你都忘了吗?”

  “很抱歉,她真的认不出你。”芷丽说:“她四年前在台湾发生一场车祸,得到失忆症,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失忆症?我不懂,叶乔怎么会跑到台湾去了?”杰恩喃喃道:“太平洋海再强,也不可能把人从金门大桥冲到台湾吧?”.

  “我们也是有一大堆疑问。”芷丽说:“你确定她是Joy,或什么“叶乔”的吗?”

  “我确定。”杰恩再看看芷乔。“愈来愈确定。”

  “我建议大家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将我们所知的列出来,不就真相大白了?”芷丽说。

  “好主意。”杰恩把手上东西交给一旁满头雾水的东方女孩。“贝齐,告诉彼得,我今天不能去艺品展了,你就多辛苦一些。”

  “可是…可是今天是为寻宝计划筹款,这么重大的事,你不能不到。”贝齐愁着脸说。

  “我这儿还有比筹款更重大的事。”杰恩指着芷乔说:“叶乔复活了,我能不管吗?”

  “我实在不懂得你们在争辩什么?”贝齐不高兴地说。

  “不必懂,只要照我的话做,快去找彼得!”杰恩催着贝齐说。

  “彼得?”芷丽对芷乔使眼色说:“我就说他有问题,果不其然。我的记者本能还是灵敏的吧?”

  他们三个人一路由石阶走到海滩,芷丽很有条理地说出芷乔的遭遇。芷乔反倒像无关的人一般,因为她所能提供的真是有限,她都忘了自己是其中的女主角了。

  “现在该你说了!”芷丽踢掉一堆海草说。

  杰睹摧佛没听见,一双深褐的眼睛百盯在芷乔身上。审视她垂肩的长发,盈盈大眼和雪白的肌肤。一式简单的白色洋装,更衬出她飘逸灵秀的气质。

  “我就说过叶乔是个美人,纯粹东方的,含蓄雅致,是西方女孩比不上的,我的眼光没有错。”杰恩说。

  杰恩的眼睛是清澈的,说话语气是坦白的,芷乔一点都没有尴尬的感觉,反而开始对他有兄弟般的亲切感。

  “喂!现在不是评赏大会。”芷丽用英文有些咬口,顿一下才又说:“我们需要知道芷乔的过去。”

  “据我所知,你叫叶乔,英文名字是Joy。”杰恩直接对芷乔说:“你是十二岁到旧金山:跟你母亲和鲍伯。”

  “我母亲和鲍伯?”芷乔重复着。

  “是的,你们刚从台湾来,鲍伯是美国人,长一脸大胡子,开一家书廊,你还记得吗?”杰恩说。

  芷乔摇摇头。

  “我和你是在中文学校认识的。我中文很破,还留级一年,老师安排你教我,你还帮我写中文作业,你该有印象吧?”他又说。

  “完全没有。”芷乔有些羞愧。

  “怎么可能忘得一乾二净呢?又不是计算机当机,人令人想不通了。”他摸摸后脑“后来呢?叶乔的母亲和鲍伯人在哪里呢?”芷丽催着他说。

  “鲍伯两年后死于癌症,叶乔的母亲落了单,她就…她就…”杰恩一副难以启口的样子。

  “她就怎么了?你别吊人胃口嘛!”芷丽催着。

  “她就和我爸爸在一起。”杰恩说。

  “你爸爸,他又是谁呢?”芷乔间。

  “问题很复杂。我爸是有妇之夫,这件事在华人社会很轰动,闹得很难看…”

  杰恩接着又说:“我们那时说好不管大人的事情,反正都很丑陋。人家骂你母亲,但我家也不是完美的家庭,只有我妈和我哥哥活在假象中,我是一点都不在乎的:”

  “我母亲现在人在哪里呢?”芷乔4Q震惊,但仍冷静地问。

  “我还要问你呢!”杰恩说:“四年前一放暑假,你母亲留下遗书说受不了迫害和闲言闲语,拉着你去跳金门大桥了。现场有车辆和遗物,我爸爸去认领的。因为一直没找到尸体,所以你们被列为失踪人口。可是那么多年过去,大家都认定你们死了。”

  好熟悉的故事情节,一对母女自杀,留下车子、遗书和遗物,没有尸体,只成为统计人口中的两个…芷乔悟着心口,缓缓地问:“我们是不是在深夜自杀的?”

  “你怎么知道?你记起来了吗?”杰恩惊讶地问。

  “是不是晨跑的人发现我们的东西?”芷乔又问。

  “是呀!”杰恩叫着。

  “那么你认识一个叫傅尚恩的人吗?”芷乔由口中挤出这个名字。

  “尚恩?他是我哥哥。”杰恩无法置信地说:“但你怎么只记得他,而不记得我呢?你当时最怕他,若说尚恩吓到你,躲他都来不及了,他怎么含在你脑袋里呢?”

  天呀!芷乔真的胡涂了。她不能解释,因为她自己也不明白。尚恩跑到台湾找她又一口咬定她不是叶乔。但眼前的杰恩又说得言之凿凿,到底谁才是真的?她忍不住再问一次。

  “你确定我是叶乔,而不是一个很像叶乔的女孩子吗?”

  “你是叶乔。假如把我们刚才说的话输人计算机,它也会百分之九十九点九说你是叶未。”

  “若我是叶乔,我没有死在金门桥下而跑到台湾,那我母亲呢?”芷乔惊慌地“这正是关键所在。”杰恩说:“现在分析起来,你们或许是诈死,所以没有尸体。”

  “姐,那个法安寺的无名女尸会不会是我母亲?”芷乔突然抓住芷丽问。

  “谁也没有办法说,有可能你母亲还在某一处好好活着呢!”芷丽转问杰恩“叶乔还有没有别的亲人,她父亲呢?”

  “叶乔没有任何亲人,她父亲很早就下落不明了。”杰恩又对芷乔说:“你记起来了没有?”

  “没有。一点都没有。”芷乔痛苦地说:“太可怕了,像一场恶梦,或许不是叶乔。”

  事实上,她开始害怕当叶乔,依然无亲无故,一个纠不清的往事,像落人螂蛛网的一团线,沾了一身不干不净又没有益处的烦恼。

  最重要的,她仍然没有恢复记忆。

  “对了!我住的地方有些你的照片,也许可以帮忙你。”杰恩说:“我们还会经过中文学校、你念过的高中、你母亲的画廊,一个个对照,你一定能记起来的。”

  “芷乔,你承受得住吗?”芷丽担心地问。

  “四年了,好不容易有条线索,我总要证实我是某人,或不是某人吧!?”芷乔镇定地说。

  他们三个人离开沙滩,觉得事情不比方才明朗。芷乔说过的蜥蜴自断尾巴;尚恩说的,无知才是快乐,才能远离灾祸。她真的不该回首过去吗?

  唉!尚恩!他仍是芷乔最无法解开的谜。她有种感觉,他和她之间有极复杂的纠葛,只怕这才是最难承受的。

  中文学校只是小小的教堂,画廊只是个小门面的铺子,高中则是陈旧的红砖建筑,勾不起芷乔任何特殊的感应。

  几乎以相信她曾在这些老街上走过五年的岁月。

  杰恩的公寓在大学附近,是一栋老旧的建筑,墙上爬着开紫花的植物。

  她们由阴暗的楼梯爬上三搂。

  一开门,几件女人的内衣就晒在客厅,杰恩很尴尬地把它们扯下来。

  室内还算整齐,壁炉有几张照片,大都是杰恩和另一个女孩子的合影。芷乔认出,那就是方才在石阶上不太开心的贝齐。

  杰恩请她们坐,使到里面拿出一本相簿,表皮有些落。他随意一翻,马上说:“你看,中文学校的结业典礼。”

  秉头的叶乔绽开柔美的笑容,头发直得乌亮,脸上带着少女的稚与风采,那眉眼与现在的芷乔并无两样。

  “是不是一模一样?”杰恩又翻一页说:“这是我们去采桃子,到我们象的果园,尚恩还气坏了,说我带头捣蛋。”

  芷乔的眼睛掠过照片中的男男女女,包括抿据着好像在发愁的叶乔,直跳到后面最左边的尚恩。

  他那时看起来年轻多了,衣服也有些怪。尽管如此,仍是他原有的自信与气度,总教人一眼就注意他。

  他说,曾往金门大桥下彻夜等叶乔;他说,她是他最珍惜的笑脸:他说,他忍不住接近她的望,所以为她雕像…芷乔伸出手指着尚恩,语气颤抖地说:“他…他喜爱叶乔吗?”

  “喜爱?才怪:”杰恩不解地看她一眼说:“尚恩跟我妈是一鼻孔出气,他自幼就是我们传家的乖宝宝兼模范生。他讨厌你母亲,认为她是水性杨花、不择手段的女人,所以连带对你也没什么好评语。他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怎么会喜爱你呢?”

  “是吗?“芷乔小声说,怎么和尚恩所讲的完全相反呢?

  “是呀!他甚至不准我和你来往。每次看我和你在一起,就气得一脸乌云。他说你们叶家的女人都是害人,说你家教不好,不值得人尊敬,要我远离你。”杰恩一口气说:“但我从来不理他那一套!”

  芷乔说不出话来,心像破人刺戳一下,滴着鲜血。

  “听起来你哥哥不是个好人,偏执、无礼、专制、自以为是。芷乔是我见过最善良纯真的女孩,他竟可以加上一大堆可怕的批评。”芷丽不服气地说。

  “是呀!偏偏你又不是会吵架会反驳的人,每次都被他气哭。”杰恩说。

  “叶乔非常怕他吗?”芷乔忍不住问。

  “怕呀!一听说他要出现,就紧张得肚子痛。他站东北角,你就站西南角:他站西北角,你就往东南角移;他若到中央,你就在门口准备夺门而出。”杰恩说。

  “太夸张了吧?”芷丽有点不相倌。

  “真的,叶乔是怕到连背后一句骂他的话都不敢说。”杰恩强调。

  “既然如此,叶乔怎么会当尚恩雕刻的模特儿呢?”芷乔问。

  “谁说的?没追回事,你一定搞错了,你根本不敢和尚恩单独相处一分钟以上的:”杰恩说。

  这时,门外传来剧烈的敲门声,像要把房子拆了似的。

  杰恩脸色一变,不情愿地去开门,撞进来的竟是…尚恩。

  芷乔整个人呆住,久违的尚恩,众裹寻他的尚恩,一下跳人眼帘中,她还措手不及呢!

  他的头发已剪短,样子显得更帅气矫健,更像电影中的“基努利瓦伊”只是他脸上的怒气,浅褐眼眸中的风暴,完全是一个陌生人。

  芷乔终于相倍叶乔是怕他的,因为此时此刻,她自己就有逃跑的冲动。

  “你…你不是Shen傅吗?”上去的居然是芷丽“我曾经在史丹福大学听你演讲“原住民的文化与信仰”大家都说你太了。”

  “对不起,小姐,我们今天不讨论这个。”他很直接而有礼地痹篇芷丽,再站到芷乔前面,眼睛盯着她,话却是对杰恩说:“你要贝齐到处宣扬“叶乔复活”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事实摆在眼前,瞧,你自己看嘛!”杰恩说。

  芷乔成了三对眼睛的焦点,其中她最不能忍受的是尚恩的。他彷佛在责怪她,又像她闯人一个私人地,做了一件愚蠢的销事…反正她是不该出现在他面前,不管她是叶乔或芷乔。

  几乎是一种本能,她往后移动,喃喃说:“我…我不是叶乔,我不是…”

  就在她快要撞倒椅子的时候,尚恩及时伸手,但抢着扶住她的是芷丽。

  “你又要吓她了,看她脸色苍白成这样!”杰恩生气地说:“你根本不该出现在她的周围三呎之地!”

  尚恩似破人打了一拳般,身上锐气尽去。他隐忍着,任青筋在额际爆着,表面很平静地说:“她不是叶乔,她自己都说了,你怎么还在这裹胡说八道呢?”

  “怎么不是?一模一样,如假包换。”杰恩转身对芷乔说:“不要怕尚恩,他吃不了人的,我会保护你!”

  “傅先生,你凭什么说芷乔不是叶乔呢?”芷丽也忙来帮腔说。

  “如果她是叶乔,我请问她母亲叫什么名字?她高中最好的朋友是谁?她最喜爱的艺术课程是什么?她的生日是哪一天?她会不会吹长笛?….”尚恩一项一项问。

  太残忍了,他明知道她丧失记忆…“芷乔怎么会记得?她四年前车祸得了失忆症,现在就是要找回自己的身世。”

  芷丽火大了,对偶像大声说话“如果她晓得一切答案,又何必千里迢追到这裹呢?”

  “失忆症,是一种最容易混淆视听的病症,连法院都不予以采信。”尚恩冷酷地说:“我告诉你们,天底下有很多相似的人,也有很相似的境遇,但一加一并不等于二。四年前叶乔就死了,这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叶乔了。你们别再徒劳无功,快回台湾去吧!”

  “你怎么知道我们来自台湾呢?”芷丽很感地挑出他的语病“我并没有告诉你!”

  尚恩挽不回答她,彷佛不屑解释。他只对着芷乔,语调温柔许多,说:“你忘了要远离灾祸吗?这裹太危险了,尤其是对一个失去记忆的人,明白吗?”

  “我不明白,我只想找回真正的自己而已。”芷乔眼泪汪汪地说。

  “你会找回的,用自然和安全的方式。”尚恩像医生对病人般,很有耐心地说:“叶乔本身就是一团理不清的混乱,你还要淌进来,包下她一切的麻烦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芷丽警戒地问。

  “别听他的,叶乔,他只是讨厌你,别被他唬住了!”杰恩一旁激动地说:“你和任何人一样,有资格回到旧金山,有资格当你自己,没什么好害怕、好可的!”

  芷乔不知该听谁的。即使还未明白真相,她就有许多疑虑和不安。尚恩前后判若两人,但很明显地,他不想再看到她,这令她心痛难当,无法思考。

  四方僵持着,门又被推开,贝齐、瑞如和比尔族长走进房内,尚恩几乎跳脚说:“杰恩,看看你做的好事,你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叶乔复活”甚至在没有真正证实之前。你的祸闯大了!”

  “怎么没有证实?我认定她就是叶乔。”杰恩拉着瑞如说:“妈,你能说她不是Joy吗?”

  瑞如走近细看,对于这个女孩,她有太多复杂的感情,她认为叶乔无辜,但也认为叶乔侵犯她的家庭,是她丈夫外遇的罪证与共犯之一。

  “如果你是Joy,你母亲呢?”瑞如声声问。

  杰恩忙把他们所知的前因后果说一遍,才刚结束,尚恩就说:“台湾和旧金山不是差得十万八千里码?这裹失踪的人怎么可能在太平洋彼岸出现?叶乔一向身世不明,这位颜小姐或许只是她台湾的亲戚而已。”

  “有一个方法可以办到。”瑞如静静地说:“颜小姐,你和我到卧室来,我马上就可以使其相大白。”

  “我是芷乔的义姐,我也去。”芷丽不放心地说。

  “你来吧!做个见证也好。”瑞如说。

  三个女人离开时,客厅一阵鸦雀无声,充斥着极端膨的压力。

  一关上卧室的门,瑞如就说:“Joy刚来美国时,留住在我家几个月。她皮肤过敏,我替她擦葯,注意到她背后部有个小胎记,我只要认那个就好。”

  “她是有一个,她住院的时候,我有看到。”芷丽兴奋地说。

  芷乔不安地翻开衣服下摆,瑞如只看一眼便说:“你是叶乔本人没有错,胎记骗不了人的。”

  芷丽马上像胜利者般冲了出去,叫:“她是叶乔,是JOy,没有人可以否认了!”

  芷乔怯怯地走出来,是或不是,她们茫然,仍不脑葡定自己。她把视线投向尚,恩,他也看着她,表清沮丧,她恍憾捕捉到一股失望。他为什么对她失望呢?

  “你是JOy,那么你和你母亲根本没有跳金门大桥,而是跑到台湾了。”比尔族,长说话了“那么“朝阳”的老地图并没有沉到太平洋底,而是在你们身上了?”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芷乔说。

  “JOy,这是很重要的事,你必须要告诉我们,老地图在哪裹?”比尔族长再“比尔族长,Joy丧失记忆,你问也没有用,她什么都不知道。”尚恩嘴说。

  “什么老地图?”芷乔急着问。

  “一张价值连城的藏宝地图,你母亲偷走了,你应该有印象才对!”瑞如说。

  “那本来是属于我德渥族的资产,不属于贪婪者和野心家的,你必须归还。”比尔族长说。

  “等一等,芷乔才确定她的身分,你们就来讨债务,人莫名其妙了!”芷丽抗议着。

  “我身上没有老地图,四年来我什么都没有!”芷乔快受不了了。

  “是呀!她的东西都毁在那场大火中,我可以证明。”芷丽说。

  “一下大海,一下大火,我都被你们搞烦了。”比尔族长说:“这女孩脑袋一定有东西,我们非挖出来不可,否则我们一辈子都找不到“朝阳””

  “我真的不知道…”芷乔说。

  “管你是“朝阳”还是“夕阳”你别想“挖”我妹妹的脑袋:”芷丽说。

  “比尔族长,Joy和这些事没有关系…”是尚恩的声音。“我们本来就假设老地图不在了…”

  热气和刺一起襄到芷乔的脸上,她觉得自己浮了起来,在一大堆话中像球般被投掷。然后,有一双手牢牢扶住她。

  之后,就是一片昏暗,像金门大桥下浓黑的海。  wWW.mhUAxs.Com 
上一章   太阳之女   下一章 ( → )
言妍所著小说《太阳之女》的免费章节,棉花小说网是免费小说爱好者必备的小说阅读网站.棉花小说网免费提供言妍的小说太阳之女最新清爽干净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