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小说网为您提供蝴蝶戏猫的免费章节无弹窗阅读 |
|
棉花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蝴蝶戏猫 作者:兰京 | 书号:12021 时间:2015/4/13 字数:12395 |
上一章 章八第 下一章 ( → ) | |
怎么会这样? 夕阳西下,亭兰乘轿自康亲王府偷偷返回家中,满肚子疑惑与挫败。 那面会动的镜子真的不见了!她今天整个下午都在康亲王府东摸摸、西碰碰,试图找到上回误打误撞的镜门密道,可是没用,镜厅内八八六十四面大小不一的各式镜子她全摸遍了,没一扇镜子可以像门似的推开。 怎么会这样? 鄂伦岱甚至怀疑她根本不曾发觉过什么密道,宣慈说不定只是为了替她做个“有助查案”的表面功夫,因而替她掰点功劳来撑撑场面。要不是因为他对宣慈人格的信赖与景仰,自己推翻了这项假设,她真的差点当场无地自容。 为什么那面镜门会突然“失效”──推不动了?还有那个什么“八卦镜阵”又是啥玩意儿?只是个挂了很多镜子的厅堂而已,哪来那么多名堂啊? “拦下轿来!” “不准前行!轿内坐的是何许人也?” 亭兰突然被轿外凶猛的吆喝声与停轿的阵式吓回了神。怎么回事?透过轿门的布幔,她甚至可以闻出至少有十几二十把火炬狂烧的气息。 布慢霍地掀开,一把火炬倏地凑进一照,她吓得差点大叫,还好对方在那一瞬间叫得比她狂猛,把亭兰那声很没面子的惊掩盖过去。 “亭兰格格!找到亭兰格格了!” 刹那间,所有的火炬全向轿子这方疾奔而至,一大群执火炬的侍卫全跪在轿前。亭兰吓呆了,她正想偷偷溜回家去,怎会突然碰上这莫名的阵仗? “亭兰格格,请速回王府。王爷、福晋正等您赴见。” 完了!亭兰脸色一白,小手还来不及掩口,就被这一大票侍卫强制请往硕王府正厅内。这一路上尽是跑出来寻找她而半途下跪的仆役们,阿玛和额娘八成把家中所有的人全挖出来找她了。 她死定了! 果然,她一回到府里踏入正厅,一阵咆哮就面冲来。 “你给我说!你整个下午跑到哪儿去了?我一直找你,你来聚会的朋友们也都不知你上哪去,你为什么一声不响的跑出去,啊?” 亭兰被硕王爷狂暴的口气震退了两步,微微缩着双肩,怯怯懦懦的看向王爷。王爷是真的发飙了,这也几乎是她生平第一次看到自己的阿玛如此凶她。 “你有事为什么不跟阿玛讲?受了委屈为什么不讲?你还当不当我是你阿玛?我疼你十几年全是白疼了,啊?”硕王爷怒吼的共鸣震得窗棂喀喀作响,偌大的正厅充着浓重的火葯味。 “阿玛,我…” “你不要叫我阿玛了!你也不必认我这个阿玛!你想做什么随你自己去,我不管了!”硕王爷气得喉头都要火。 “这是怎么回事嘛?我只不过是…”她被得快掉泪,委屈至极,一眼横扫周围,才发现在座所有家人各个愁云惨雾。 “你向来不是有话就对阿玛说吗?现在呢?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还要我这个阿玛干嘛!”硕王爷一只巨掌正高举在亭兰头上,顺势一刮便会打得亭兰鼻青脸肿,可是他怎么舍得? “阿玛,我知道错了,您不要这样对我。阿玛…”亭兰两只小手揪着硕王爷的短褂衣角苦苦摇晃,一脸娇弱哀求的可人模样。她显然根本没被吓到,而是不愿王爷用如此态度对她。“阿玛,您打我吧。如果您打了就不生气了,那我让您打就是了,好不好?” 硕王爷一看宝贝女儿哀怜的求他息怒,那一掌悬在空中,根本没了力道。可是心头一把怒火又不知往哪烧,一掌重重往身旁小几一击,几上茶具碎的碎、响的响。 “我不管你了!从此以后随你去了!”硕王爷愤然一转身,火爆的踱回座前,一股气狠狠的坐下去,猛哼一声,偏开了脸,气得不想再看亭兰一眼。 “下午有大事发生。”静静坐在一旁的硕福晋淡然开口。等老头子火气发过瘾了,大家再来冷静谈正事。 “额…额娘?”亭兰恭敬的站在座前,不敢抬头,像以往一样。 “下午宫中传来懿旨,你被太后指婚,许给和硕豫亲王府三贝勒宣慈。” 硕福晋冷言完毕,亭兰僵在原地。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突然由太后传旨,要把她许给宣慈?宣慈都已经把她踢出心门外了,都已经不在乎她了,她的心也死了、凉了,却在这种状况下将她许给一个不要她的男人?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我和元卿已经有婚约,怎…么…”她脑筋混乱到连语言能力都有问题。她只是出门一下而已,怎么一瞬间整个人生全变了? “太后可不知道你有婚约在身。”坐在一旁的大贝勒思麒神情淡漠地闭上双眼。 “怎么会把亭兰跟他扯在一起?”硕福晋也是一想就叹气,眉间双满了反感与不悦。 “听说是豫王府的老福晋从中穿针引线。”思麒在朝堂上眼线多,这方面的消息也只有他能由侧面弄到手。 “老福晋?”不就是宣慈的祖母吗? 宣慈家是皇族中的一支,同姓爱新觉罗。豫亲王在众多皇族中最有作为,又建功颇多,皇上特赐“和硕”以显尊贵。 宣慈祖父在世时,是豫亲王一门权势盛期之始,他就是当今皇上的叔父。因此豫王老福晋以皇上婶母之尊,进宫向皇太后建议,几乎可说只用了茶余饭后的工夫,就轻轻巧巧的把亭兰的终身大事说定。 “可是…宣慈他祖母为什么要把我和他凑在一起?” “你为什么不问问你在元卿家里和宣慈做了什么好事!”硕王爷又是一句狮吼震天,一掌拍在桌上,差点又拍碎了硕福晋宝贝的茶具。 “我和宣慈…那是…”怎么这事现在连全家都知道了?当着所有人的凝视之下,亭兰困窘得直想把头钻到地板下,她真不想活了! “要不是我问你那票诗社的朋友,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被宣慈非礼的事!”硕王爷霍然愤怒起身,架式火爆的追到娇小的亭兰跟前。“你受了委屈,为什么不马上跟阿玛说?你在狩猎场上又被那混小子欺负了,为什么不坦白告诉我?阿玛不能保护你吗?你当阿玛已经老了、没用了是吗?” 亭兰捂着双耳,耳膜差点被震破,硕福晋也急忙赶上来拉住硕王爷壮硕魁梧的身子。 “再这样骂下去,女儿都要给你吓坏了。你冷静一点行不行,老头子?” “阿玛…”亭兰缓缓抬起楚楚可怜的小脸。“阿玛,您尽管骂我吧,可是…我从没觉得阿玛老了、没用了。是我自己不乖,您冲着我骂就好,我自己错了,理当挨骂,我受得住的。” 一看到女儿就像小时候一样,做错事就老老实实的在他跟前讨骂,那副惹人怜爱的委屈模样,硕王爷愤恨的心都快融化了。 “你现在才认错,要阿玛怎么救你?指婚之令都已成定局,外头传你和宣慈的风风雨雨也那人尽皆知。你说,到了这种地步,阿玛还能怎么替你挡驾、替你抗命?”硕王爷的火气已被女儿娇弱的神情消弭殆尽,满脸尽是苦恼与无奈。 “阿玛…”亭兰小脸一皱,再也忍耐不住的就任泪水奔涌而出。骤然恸哭的架式怎么挡也挡不住,硕王爷一看,心都快碎了。 “小心肝哪!”硕王爷两臂一拥,把亭兰的娇小身子完全抱在宽广的怀里。“阿玛知道你害怕,可是我想救你也无能为力。我又何尝舍得把你嫁到豫王府那窝狡猾分子手里?你是我的心肝宝贝啊…”听到硕王爷哑然苍老的声音,亭兰的泪意更是泛滥得无边无际。她的小脑袋猛抵着王爷的腔摇蹭。“不是的!不是的…” 事情并不是像阿玛想象的那样。 在元卿家那时,是她主动回拥宣慈,怎能称为非礼?在狩鹿庆典上,是她百般羞辱宣慈的,怎么会是宣慈欺负她?可是一看到阿玛对她的极度偏爱袒护,让亭兰的感动中,被羞愧占走了绝大部分。 她不像阿玛想象中那么乖巧完美,她早就变坏了。可是阿玛还是拿她当宝一样的宠溺疼爱,天底下还有哪个男人会像阿玛这样信任她、包容她,给她无穷无尽的呵护和关爱? “阿玛,我不要嫁!我一辈子都要留在您身边,我只要阿玛!”亭兰疯了似的紧紧回拥老父的身躯哭叫。 “小心肝哪!”硕王爷和她紧紧拥着,哇哇大哭。 硕福晋在旁边气得青筋爆绽、咬牙切齿。这个死老头,该谈的正事没谈,不该发的情绪倒是得彻彻底底。 案女两个哭调大合唱,连屋顶都快震翻了。一脸暴怒待发的硕福晋,在一旁和仆役们一同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莉桐,大贝勒看得脸色是愈来愈冷,一副头痛得想杀人的模样。 “额娘,今晚的正事到底还谈不谈?”思麒脸皮颤抖的僵硬笑容,显示他的火气已濒临爆破边缘。 “死老头!你哭够了没有!今晚大伙聚在这里就是为了听你‘唱戏’的吗?”硕福晋率先引爆战火,掀起王爷的大肥耳就开始发飙。 “夫人…痛啊!”“额娘,不要欺负阿玛,他已经够可怜的。”亭兰已和硕王爷站在同一阵线。 “你少罗唆!今晚大家聚在这里就是为了处理你的婚事,你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有闲情哭哭闹闹?”大贝勒第二个猛然开炮,却被身旁泪眼蒙的老婆莉桐出声阻挠。 “你太过分了!亭兰和阿玛如此父女情深,你怎么这么不近人情?你的残酷实在太令我失望了。” “你到底在胡扯什么?” “额娘,我不准你欺负阿玛!” 整座硕王府彻夜灯火通明、烘烘闹闹。每个人对阵叫骂、哀求、吵闹,足足闹了一整夜,却始终没人记得该讨论的正事是什么。 请支持晋江文学城。 城郊,海会寺。 在亭兰尚未与宣慈大婚前,双方按例应不得随意见面,亭兰却极力恳求芙蓉帮忙,才得以藉进寺庙参拜的机会,私下约出宣慈秘密会谈。 她原以为宣慈会回绝,没想到芙蓉的回复是:宣慈想也不想的就一口答应。为什么? 宣慈是因为好奇?还是因为闲着无聊,顺便出来透透气?或者是像她一样,心底一直有股隐隐想见对方的强烈渴望? 亭兰突然紧紧揪着披风在前打的花结,觉得心脏剧跳得彷佛要蹦出来。一想到此,她连血都几乎沸腾、浑身滚烫。 别开玩笑了,这怎么可能!她倏地给自己的热切泼上一桶冷水。如果宣慈真的也想念她,怎会在狩鹿后的这么长一段日子里对她不闻不问,连点口信也没有?宣慈上次中毒受伤时她就是这么对他,现在这次她落马了,宣慈是不是正趁此机会报复一下,让她尝尝这受相思煎熬的滋味,就此两不相欠? “找我有事吗?” 就在她于寺庙后林中陷入沮丧的等待之时,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注意。一回身,亭兰就失了神。 宣慈!这是她所见过最神采奕奕的宣慈。俊伟拔的身影全笼罩在华贵的黑色大氅内,精致富丽的正式装扮衬得他更加英武尊贵。 他的气很好,容光焕发,双眸炯炯有神,看来他过得很惬意。与她每天心里所受的折磨相较,她一定相形之下变丑、变憔悴了。 亭兰闷咳一声,阻止自己狂奔不已的思绪。不准再想宣慈曾经给她的热情拥抱,不准再想他喃喃醉人的耳话,也不准再想他狂野的吻和强烈的气息… 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他此刻淡雅的人笑容已不再代表感情,而是嘲讽吧。是她自己排斥、疏离他在先,难道现在还敢奢望他像以前那样深情地围绕在她周围? “临时私下找你出来,是因为有事要谈。如果给你带来不便,请多包涵。”嗯,很好,就是要如此,客套而大方、镇定而稳重。反正大家是来就事论事,不必再自作多情。 “好说。”宣慈始终微笑着将主导权由亭兰掌控。他不想打破两人静默对峙时,彼此间不断转的奇异感应和强烈的牵引力。 而且他喜爱看亭兰。就算两人默默不话,看她脸上呈现的内心情绪变化,也是种享受。 “我找你来,是想问清楚你祖母为何要在太后面前将我们凑成一对。” 宣慈一脸无知的耸耸肩。“等你嫁过来后,直接问她不就明白了。” “要是等到那时候,我今天干嘛还──”不行!要冷静沉着。亭兰马上将气愤的语气转为淡漠。“那你呢?你又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和我成亲?” “奉旨行事。”只是他的行为没他现在的表情老实。太后指婚之事,说是他藉祖母之力,自己一手促成的也不为过。 “只是奉旨行事?”亭兰觉得喉头好像被一块什么东西梗住了。“你如果不愿娶我,可以像抗拒与雍华的婚约那样的抗旨不从啊。只要你愿意,我们双方可以向太后表明这是场误会,说我们都已各有婚约…” “我就奇怪今儿个天气怎么忒冷,原来又飘雪了。”他仰头向阵阵轻盈缤纷的雪花,享受它们飘落脸上的细微触感。 “你反正对我也没什么兴趣了,又何必硬要奉旨完成我们两家都深恶痛绝的婚姻?” “我对你还有没有兴趣,轮得到你来下结论吗?”他一转视线,紧盯着亭兰冷笑。 “还有什么兴趣可言!我受了重伤在家休养那么多天,你对我的生死不闻不问,连句问候也没有。这就足以…” “你现在总算明白我中毒复元时的心境了吧!” 他的优美笑容,穿越片片雪花,直直刺入她的心房,让她的心又开始狂跳。 “你不要太得意。我阿玛和大阿哥会想办法让这桩婚事…” “元卿的眼睛好多了吧。”他又若无其事的挑开话题。 “就算是太后指婚,我阿玛他还是有…呃?元卿?”她连珠炮才发到一半就被打个弯。“元卿的复元情况很好啊。顾太医说他只消再为元卿连续扎针三个月,就可以完全复明。” “那真是太好了。”宣慈人的双眼弯如新月。 “你不要打断我的话!”可恶,差点中计!“我阿玛和大阿哥在朝堂上有足够的势力与太后的…” “大阿哥?啊,是大贝勒思麒吧。”宣慈恍然大悟似的,赞赏的拍着手掌步向亭兰。“他最近在朝堂上可风光了。尤其是不久前于干清门特开的御前辩论中,在浚海口及屯田的答辩里占尽上风。这次朋较劲,俨然是他大获全胜的局面。” “没错,我大阿哥本来就是个人物,我二阿哥更是位英雄。虽然他人远在边关,可是最近官复原职、晋爵赏银,也是风光得很。”亭兰的下巴马上仰得比天高。 “是啊,这么美好灿烂的人生,若因你的抗旨悔婚而全毁了,那你还真不是普通的罪过。”他亲切异常的和煦笑道。 “什么意思?”不会吧。宣慈这话中所指的,该不会是说这一切的好运全是他在主导的吧?亭兰脑中混乱的搅着,没注意到宣慈已经近在跟前。 “若你真的抗旨不从,先不说你阿玛会遭到什么样的处罚,单就你大阿哥而言,我看他从此再也没有在朝堂上耀武扬威的余地。因为我家的政治势力,没必要再为他手下留情嘛。”他摆出天真的笑容。 “胡说!我大阿哥他…他是凭真本事奋斗出…” “喔,还有你二阿哥。”宣慈一指轻点下,悠哉游哉的摇头晃脑。“我既然有办法让他洗刷之前的污名,官复原职且晋爵赏银,当然也有办法再一次摘下他的封号和官职,让他一辈子放在外。” 真是他做的!最近她家中趋鼎盛的运势真是他操纵的!亭兰吓得呆愣着一张脸,直直看着宣慈离她愈来愈近、愈来愈阴沉的笑颜。 她知道宣慈家的势力很庞大,也知道宣慈一族办事的手腕很高明,但她从未如此确切体会到他的功力竟如此狠准强劲,没有多余的布阵,就可以直她的要害。 “可惜的是元卿。”他支起亭兰的下巴,眼中无比惋惜。“双眼重见光明的日子就在眼前,要是顾太医突然被召回宫中看照太后嫔妃们的小病小痛,不得出宫,那之前对元卿的辛苦诊治,算是前功尽弃了。” “宣慈,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她口气上虽然还在逞强,身子却不自觉的一步步后退,最后被宣慈靠在一棵冰冷的树干上,进退不得。 “啊,我差点忘了。”他扎实地困住亭兰,双正在她的鼻前游移。“目前仍是带罪之身的月轩居士,正是你大嫂的父亲吧?有这种姻亲关系是很危险的。” “你…你怎么会知道?”他怎么连这种极为私密的事都查得一清二楚?该不会连他阿玛私下收藏月轩居士画作的事也… “你得提醒你阿玛小心一点。私藏罪犯画作,判的处罚可不轻喔。”宣慈轻笑而出的鼻息,温热的扫过亭兰吓得合不拢的双。 “不要!你走开!”亭兰猛一偏头,闪开宣慈即将覆上的双。“卑鄙小人!你居然用如此恶劣的手段胁迫我?你有没有良心?你有没有想过元卿也是你的朋友?” “这些人的人生全掌握在你手里,我让你自由决定,还不够体贴、有良心吗?”他的视线只盯在她雪白娇靥上,毫无妆点的柔朱。 “什么自由决定!你根本让我没有丝毫选择的余地!你玩够、闹够了吗?我认输了行不行?我承认我已经拜倒在你人的风采里了行不行?” “不行!”他已经被亭兰夺走了整颗心,就得用她的那颗心来赔。其它什么尊严、面子的,他才懒得搭理。 “你到底想怎么样才甘心?我说我已经爱上你了,你已经成功擒到我的感情了,你可以收手了吧?”她完全被宣慈困住,根本没多少挣扎空间,偏头闪开他的吻,却反让他直接往她的颈项进犯。 “除非嫁我,其余免谈。”他空出一手灵巧一扯,亭兰整件轻暧的雪狐大氅就翩然落地。 他饥渴的着亭兰滑腻的颈项,顺手解开了她的领扣,让他有更多进犯的领域。 从支开所有侍卫走到后林来和她会面时,两人对眼的那一刹那,他沉积的相思与爱情狂霎时翻涌而上。亭兰出落得比他记忆中的更动人、更娇,她那双经历情洗礼过的琥珀双眸,变得更加柔媚、令他痴。 “这里是佛门净地,你竟然如此放肆!”亭兰急得几乎要跳起来,偏偏力气就是比不过他。 “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谁。”他突然贴在亭兰面前直瞪着她,急促的气息翻滚出狂的白烟,让他看起来更像匹野兽。 “可是…你不是不想见我,根本不在乎我了吗?”看他似乎没有她一样也能过得很好的情形,亭兰在他心里的分量,根本没有他在她心目中那般重要。 “若真如此,我还来会见你做什么?” 他的柔情低语攫走了她的注意力,等到她发觉领口一阵寒气人时,才赫然发觉他的一只手已穿越重重束缚,抚在她肩窝上。 “住手!这…这是什么地方!你居然敢…”她的两手竟在不知不觉中已被宣慈另一手扣在背后。 “别怕,我早就吩咐好咱们的侍卫,不会有人来杀风景的。”那些受过良好训练的一仆人,不仅不会在主子未召唤前自行探视,还会很忠心的把会干扰到主子下的“独处”命令的闲杂人等清走。 “我不是在担心这个!”亭兰又急又羞,整张脸红得几乎要爆炸。 宣慈的双贴在她鼻尖低笑,他以结实的身子抵住她所有的反抗,以他的左手进入亭兰衣襟内细腻光滑的雪肤上探索。 真是意外。他知道亭兰身材不错,之前藉探险、查案,明的暗的吃她不少豆腐的经验足以证实这点。但穿透层层束缚以手亲自去感受时,才发现她人虽瘦,丰润满的脯却足以引爆男人原始的望。 “不要来!否则我马上叫所有人过来!”他竟敢碰她那…从没有人碰过的房。 “不好,咱们这场面给一大票人看到了,多尴尬啊。”他一边喃喃轻笑,一边以左手完全覆在她浑圆柔软的右上摩挲。 亭兰吓得直想哇哇大叫,只可惜还来不及出口,就全被宣慈的吻接走。 他的手似火一般的盘旋游移,引发她体内一波波前所未有的战栗。当宣慈以拇指挑拨她柔蓓蕾的一刹那,像是一肢强劲的电击冲进她脑中,她觉得自己快被冲昏了头… “啊!”宣慈突然回手,退开一步,皱着眉头掩住口。 等亭兰莫名其妙的回神急望向他时,才发觉…她竟在不自觉中狠狠咬到他的舌头! 她怎么会这么做?亭兰自己比宣慈还讶异。 “这是你给我的信物吗?”他以衣袖抹去上所有血迹,的扬着嘴角凝视她。 “不…我…呃,没错!”她忽而狂傲的双手叉与他对峙,没注意到她解扣的衣襟正若隐若现的透出雪白的肌肤,人遐思。“我正是在警告你,休想占我便宜!” “啊,真的?我这人最讲求礼尚往来,收了你这珍贵的定情信物,当然就得回礼。”他快手一擒亭兰两肩,立即将她贴向自己。 “不行!你不可以咬我!我…”亭兰怕得连忙讨饶,只是讨饶的话还没说完,就突然扯破嗓子尖叫。 他的头正低埋在她敞开的口,双往她雪白丰的右上狠狠一吻,烙下一记粉清晰的红晕。 “这是我送给你的信物。”他在亭兰前抬起眼,朝低头看着他、不知所措的亭兰得意一笑,弯身拣起地上的雪狐大氅迅速地将她包里起来。 “格格、贝勒,出什么事了?” 一票训练有素的侍卫立即冲过来应侍,亭兰僵直地抓着大氅襟口,一动也不敢动。 “送格格回府。”他吩咐一句,便潇洒地转身扬长而去。行至远方,还不忘回头笑着丢下一句:“咱们大喜之再见了,别忘了带着信物啊!”这到底在搞什么?她找宣慈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不是要把反对指婚的事及解决之道好好摊牌的吗?这牌摊到哪去了? 等她回过神,发觉宣慈早已远去,自己的豆腐也被他吃尽,这才卯起来狂飙大闹。 与她随行返抵硕王府的仆役们,没一个不是鼻青脸肿的。 请支持原出版社和作者,购买书籍。 豫、硕两亲王府大喜之。 一方是皇族支系,一方是豪门贵胄,两亲王府办起婚事,声势之奢华浩大,虽不比皇帝大喜,却也不逊于公主出嫁的阵仗。 由硕王府至豫王府的一路上,张灯结采,一片热闹腾腾。硕王府的婢女仆役们也全都身穿彩服,沿硕王府一路排列,等着恭送格格的出嫁队伍?质γ谴蜃培诹料财幕榍炖智┏腔短诘钠罩背逶葡觥0籽┯朴破ⅲ谝黄觳矢吖业木跋笾校鎏砹搜蘩龅亩员龋曰笸蚍郑头嘴拍俊?br> 当初是硕王爷怒发冲冠的对亭兰的婚事大发雷霆,大喜这天却见他肿着眼睛、红着鼻子的坐在亭兰的闺房内。 “老头子,你哭够了没?”硕福晋一脸受不了的拍打王爷的大肥手。 “怎么可以嫁出去…”说着说着,他又悲从中来。“我疼了十多年的心肝宝贝,养得漂漂亮亮的,可不是为了把她嫁给别的男人啊。” 硕王爷连嗓音都哭哑了。从昨夜起,他就一直叨叨念念,今天看到盛妆待嫁的亭兰,泪腺更是没头没脑的发达起来。 “女儿养大了不嫁出去,难不成要摆在家里当骨董?”真受不了这个疼女儿疼过头的老伴! “嫁给那个混蛋,还不如给我摆在家里供着好。” “你啊,只要是会抢走亭兰的人,你都一律统称‘混蛋’。”硕福晋一指推着硕王爷的脑袋。 亭兰房里众多婢女全在窃笑着,几名近亲也在硕王爷身旁苦口婆心的劝着,可是没用,一看到端坐在沿还未覆上大红喜帕的宝贝女儿,他就伤心得不得了。 任谁见了今天的亭兰,都会惊得瞠目结舌失了神。 她穿的不是凤冠霞帔,而是比凤冠霞帔更尊贵富丽的满族吉服。头戴精致华贵的镶珠朝冠,侧缀着金凤碧钗,手挂珠串。身着红色的龙文缯袍服,绣着细致四只团龙的外褂,边缀繁复彩绣,使得平就冠群芳的亭兰更加亮丽人。 一股高贵的气势自亭兰身上散发出来。与其说是她绝的容貌与华丽的装扮令人目眩,还不如说是这股强烈的尊贵气质慑人心魄。 “过了今天,你就是人家的福晋,再也不是额娘的小格格了。”硕福晋坐在亭兰身边握着她的小手。 “我是人家的媳妇没错,但也永远是阿玛和额娘的女儿。” “不要嫁了!不要嫁了!”一听到女儿贴心柔软的话语,硕王爷又开始含泪发飙。“嫁进和硕豫亲王府有什么好?不要嫁了!” “老头子,你要是再无理取闹,被人扛了出去,可别怪我心狠手辣。”硕福晋眯起萧杀的眼神,闪出两道随时动手把硕王爷丢出去的冷光。 “阿玛,”亭兰朝可怜兮兮的硕王爷伸出一只玉手,像哄猫似的把王爷引到边的椅上坐着。“我要您在这儿陪我,所以您要乖乖的,别哭了。” “好。”身形硕大的王爷乖巧的红着鼻子坐下,一直擤着鼻水。“阿玛听你的,阿玛什么都听你的。”只是那副炫然饮泣的可怜相还是止不住。 “亭兰,之前大伙告诉你的事都记得了吗?”硕福晋现在是全场中唯一能撑大局的人了。 “记得。我知道自己嫁入豫王府后的地位和分寸,我会拿捏的。”亭兰已经做好万全的心理准备。嫁入政敌家不比嫁入其它人家,尤其豫亲王一门也和硕王爷一样,不怎么甘愿同意这门亲事。 只是太后懿旨,怎敢违逆? “听着,嫁过去虽是人家的福晋,可是如果受了委屈,就马上通知额娘,咱们全家人替你想法子、为你出气。”硕福晋紧紧握起亭兰的小手。 “我明白的。额娘,你派这么多婢女同我一块嫁过去,就算我受了委屈不说,只怕你这些眼线也不会忘了暗中通报。”她顽皮一笑,缩起了肩头。 “你这丫头!”硕福晋拿她没辙的伸手往她额上轻轻一推。女儿真的长大了,连她施的什么布局,不用点明,亭兰也能自个儿解破了。 “亭兰…”硕王爷坐在一旁心头一感动,又忍不住两眼一泡泪。“万一日子过得不好,你就回来,有阿玛罩你。” “不要!我长大了,我不想靠人家罩!”而且她已经打好主意,今后由她在豫王府里来罩他们硕王府一家人。“大伙呵护庇荫我十多年,今后换我来保护这个家。” 前些日子她已经确实见识到宣慈的能耐。很好,也只有这等厉害人物才配得上她。亭兰就不信豫王府内有她在,今后还敢如何明目张胆的对付她的家人。 宣慈这个男人,值得嫁! “亭兰,你脸好红,热吗?”硕王爷傻呼呼的看着她快要失了神的妩媚笑容。 “没事,我好得很!”不行,不可以一想到宣慈就心花怒放。她可是嫁过去接无穷尽的战斗,哪能这么没志气的拜倒在宣慈那混蛋的可恶魅力下! “亭兰格格!王爷、福晋…回来了!回来了!”远处一片喧闹兴奋的叫喊沿路传来。 “谁?”亭兰挑着眉毛,一脸莫名。 直到一个高大强健的壮硕身躯,披挂一身战甲,着冬日灿灿阳光大步迈入时,全屋子的人都忘情的失声大叫。 “二阿哥?”她简直不敢相信。 “啊…”二贝勒思麟一脸风倜傥的英俊笑容。“我就知道。天下美女之多,就是没一个比亭兰出色。”这张嘴巴还是跟他的笑容一样,骗死人不偿命。 “二阿哥,你怎么回来了?”亭兰张大了嘴,连续眨巴眼睛好多回。真的是他! “思麟!” “你回来了!你总算赶回来了!” 硕王爷和福晋喜不自胜的对他又搂又抱,这回换硕福晋两眼带泪。 因为亭兰的二嫂有孕在身,不便远行,所以只有二阿哥思麟连同侍卫一路快马兼程,自边关口夜赶回京城,就为了送她出阁。 “你赶回来就为了送我出阁?”亭兰觉得心头的撼动和今天一直隐忍的情绪都快翻涌上来,眼眶一片灼热。 “亭兰,别哭啊!小心把脸哭花了。”硕福晋笑着连忙拿手绢按在亭兰脸上,看女儿一副傻愣愣直掉泪的表情就忍不住拥她入怀。“小心肝哪,额娘的小心肝!” “亭兰──”硕王爷凄厉一喊,就惊逃诏地的直奔过来,还来不及把亭兰和硕福晋拥入怀,便被硕福晋一脚踢开。 “死老头!”这个时候还跟她抢女儿!“来人哪,把王爷给我押出去!”外头宾客那么多,这老头就净待在这里哭耗! “额娘,我不想嫁了,我舍不得啊…”硕福晋还来不及哄女儿止泪,被拖往门外的硕王爷哭闹声就大剌剌的传过来,硕福晋头痛得直想冲出去宰人。 “你回来做什么?”好死不死,大贝勒思麒在这时候一脚踏进妹妹房里探视。还没见着亭兰,就先和房内风尘仆仆的思麟怒目对峙。 “回来送亭兰出阁啊。”他一脸痞笑,瞥见大贝勒身旁的大嫂莉桐还不忘打个招呼。“嗨!大嫂,好久不见。有身孕了没?” “她有没有身孕关你事!”大贝勒一声怒吼,差点冲破屋顶。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大阿哥。我比你晚娶老婆,现在老婆肚子早被我搞大了,你却没点‘消息’。不孝有三,你得加把劲喔。”二贝勒苦口婆心的恶毒劝告。 “放肆的东西!”大贝勒一掌呼啸而去,二贝勒灵巧一闪,亭兰的精致木柜就被强烈的掌劲打出个大。 “你们干什么!这是我的房间耶!”竟敢打破她最心爱的宝物柜。 “别打了!别打了!”硕福晋还来不及阻止,双手掩面就对着扭成一团的兄弟俩尖叫。“别砸呀!那是亭兰的嫁妆!” 刹那间,屋里屋外一片混乱。街上锣鼓喧天、门内宾客满堂,亭兰房里大开混战,外加挣开了仆人押解哭着在廊外狂奔的硕王爷。 “亭兰,不要嫁了!” wWW.mHuAxs.Com |
上一章 蝴蝶戏猫 下一章 ( → ) |
兰京所著小说《蝴蝶戏猫》的免费章节,棉花小说网是免费小说爱好者必备的小说阅读网站.棉花小说网免费提供兰京的小说蝴蝶戏猫最新清爽干净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