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小说网为您提供末代艳姬的免费章节无弹窗阅读
棉花小说网
棉花小说网 网游小说 历史小说 军事小说 综合其它 侦探小说 现代文学 灵异小说 言情小说 同人小说 仙侠小说 热门小说 玄幻小说
小说排行榜 武侠小说 重生小说 科幻小说 都市小说 伦理小说 经典名著 诗歌散文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幽默笑话 官场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成田离婚 虐恋往事 春光无限 家人宴客 不伦之爱 自家良田 朝夕承欢 滛帝天下 冷宮秘道 卑孼人生 翁媳乱情 蜜月套房
棉花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末代艳姬  作者:欧阳青 书号:11203  时间:2015/3/25  字数:11716 
上一章   ‮章五第‬    下一章 ( → )
 正月过去了,天气仍寒,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的传言,竟是上回行刺皇上的刺客又将出现了。这回她的目标是八旗旗主,所以被她点名在内的亲王权贵们人人自危。深居简出,京城里也少了那份过节的热闹气氛,但“红袖招”的风阁楼下雅座仍是夜夜笙歌。

  这晚,明骥又来到风阁楼下静静地酌酒听歌。如同以往的数个晚上,他都是听到曲终人散之后,才缓缓步出“红袖招”大门。不知者谓御前带刀侍卫统领明骥贝勒爷英雄难过美人关,但无心知肚明他是来监视自己的,他毕竟还是对她产生疑心了。

  但令她百思莫解的是,他始终只是一人默默地坐在那儿,既不和她说话也不直望着她,他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那晚他的柔情、他的体贴全是装出来的,只是为了试探自己?

  费解地摇着头,怅然若失地望着他独酌的身影,哀戚不已。突然,有一股密如细丝的声音无声无息地传入她的耳中,那是她师父千里传音的独传之秘,即使有第二个人站在她身旁,也不会被发觉的。

  “无,康亲王的独子褚亲王也来了。你设法把他带上凤阁来,今晚就是我们和正红旗旗主康亲王算账的时候!你动作快些,莫要引起别人的注意,尤其是明骥那小子!知道吗?”

  无咬着下,颇为无奈地望着面貌颇为俊美、但却是十足纨绔子弟的褚向霖,但师父有令,她不得不从,她轻唤随身侍女秋荷,低声地吩咐了几句,便自行步人风阁里了。

  楼下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见秋荷捧着一只端盘,上面横躺着一只金钗,走下高楼来,竟停在褚向霖桌前,朗声说道:“无姑娘请褚王爷进房一叙,小酌片刻。不知王爷是否肯纤尊降贵,大驾光临呢?”

  褚向霖欣喜若狂,他为无的美貌所惑,多以来,自愿守候在风阁下,只求能得到她偶一回眸嫣然的一笑,于愿足矣。如今竟逢佳人相邀,简直是笑开了脸,喜不自。“无姑娘肯见我啦!她终于被我的诚意所感动了。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我终于得到她了。”

  有人愤而起身,拂袖而去;有人逢拍马,只为再见无姑娘一面,而盼能和褚向霖一向进人凤阁。这其中,只有明骥是例外的,他燃烧着一双讥讽而复杂的深邃目光,紧盯着眼前上演的滑稽的一幕,仿佛要看穿这不合?淼谋澈螅亓撕沃中?br>
  渐渐地,幸运儿褚向霖被侍女秋荷请入了无的闺房。慢慢地,楼下看热闹的人也没辙地打道回府了。明骥还是坐在原来的座位上,壶中的酒早已冷却,而他的心还在狂怒地燃烧着。

  他举杯一口饮尽了冷涩的苦酒,抬头沉痛地望向那灯火通明的风阁。前不久,他也曾成为那里的座上客,享尽佳人的柔情款待,而今,她已换了新,而自己,只能坐在这儿一筹莫展。

  明骥一杯一杯地灌着冷酒,时光一滴一滴地溜走。他并不是一个善饮的人,此刻的狂饮猛灌,让他已醉了几分,但还是固执地坐在这里。

  他以为褚向霖不会在风间里过夜,也以为无会走出来劝他不要折磨自己,可是直到酒樽已尽,楼上烟火已熄,他心痛且心碎地发现.他终究看错了她,戏子无情,千古皆然。他狂笑着冲出了“红袖招”任凭冷风吹拂着他滚烫含泪的眼眶,一踉踉跄跄地奔回鄂亲王府。

  还未上前敲门,府中却涌出了许多侍卫官兵。明骥愣了好久,脚步一个不稳,就要跌倒之际,马上被卓尔莽及时伸出的大手扶住了。

  “贝勒爷,你怎么了?怎么醉成这个样子?”

  明骥微眯着眼,茫然地问:“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那么晚了还不睡?发生了什么事?”

  “城东的康亲王府失火了,听说康亲主被刺,身受重伤不治死亡,而褚王爷行踪不明。他们正派出人手全城搜寻,但只怕也是凶多吉少。而和褚王爷有婚姻之约的穆亲王府也派出人手帮忙支持,我们自是不能袖手旁观,所以连夜整肃衣冠,正要加人搜索的行列。”

  明骥猛地摇着酒醉昏沉的头脑,试图让它清醒一点,他喃喃地复述了一遍:“康亲王身受重伤不治死亡,而褚王爷下落不明?褚向霖?”

  “是啊!贝勒爷你的脸色好苍白啊!你还是快进房去歇一晚吧!找人的事交给奴才们办吧!”卓尔莽在一旁焦急不已地劝着。

  明骥面罩寒霜地挥开了他,表情如被怒的一头雄狮,他沉声地说:“你们都回去吧,不用找了。我知道褚向霖现在在哪风快活。”

  卓尔莽难以置信地摸了摸头:“在哪儿?”

  “无风阁。”明骥冷森森的声音硬是从他洁白的齿中挤了出来。他夺了一匹侍卫的马,一跃而上,转身又往“红袖招”飞奔而去。卓尔莽和其它侍卫们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之际,他已如一只破空而出的飞箭,直驶出他们的视线了。

  §§§

  明骥不顾“红袖招”里嬷嬷、侍女的反对,直奔上凤阁,猛烈地敲着门:“无,你开门!要不然我把门撞破冲进去了,快开门!”

  “吱”的一声,无披着晨褛,衣衫零、长发飘逸、亭亭玉立地站在他面前,冷冷地问道:“公子好大的脾气唷!这扇门可撞不得的,否则以后上我‘红袖招’的客人都来如法炮制一番,无可招架不住呢!”

  明骥强自压抑下满怀激动悲愤的怒气,用那道凌厉鄙视的眼光轻蔑地望了一眼她凌乱衣襟下、出的一抹洁白人的酥,字字尖刻地口而出:“姑娘如此不甘寂寞,想必再多来几个如在下一般急的客人,姑娘也是应付得得心应手,丝毫不会嫌烦。”

  无倏地失去了脸上所有的血,宛如遭受重击般地迅速拢紧了衣襟,惨然地说:“公子以何身份来对无兴师问罪呢?”

  “我没这种闲工夫,也没心情来管你的私事,”他无比厌恶地斜睨着她,尽量克制内心澎湃愤的脆弱情绪“我是来找褚向霖的,他在哪里?”

  无被他无情的蔑视伤得体无完肤,心碎成一片片了。她勉强收拾着自己残余的尊严,麻木地换上冷淡的表情:“他在上,你自己去叫醒他吧!”

  明骥言又止,望着她毫无血、冰冷的脸,心中分不清此刻对她是爱、是恨、是怜,还是厌了。他板着脸望向上的男人:“褚向霖,你快醒一醒。”

  见他睡得跟死猪一般,明骥拢紧了眉头,抓起窗边盛着的一盆水,全数泼在他的脸上。

  “是谁?是谁这么大胆敢惹本王爷?活得不耐烦了吗?”褚向霖高声叫了起来。

  明骥冷冷地望着他:“是我!你若是仍未清醒过来,我还可以再送你一盆水。”

  “明骥?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无仇,你干嘛这样耍我?”褚向霖尖声怪叫嚷了起来。他和明骥素来没什么情,更不明白此时此地怎么会见到他。

  “今晚康亲王被刺身受重伤不治死亡,而你褚王爷被列为失踪名单,全城的人都在找你。我认为你有必要出面解释一下。”明骥沉声说着,故意对无的存在表示漠然。

  褚向霖又是一声惊呼,抓起了衣服连鞋也来不及穿,便要夺门而出,百忙之中还不忘对待在一旁的无抛下了一句:“姑娘今晚的酒宴实在令在下意犹未尽,怎奈在下我的酒量太浅,竟不知不觉睡着了。还望下次有机会再与姑娘共桌谈心。”

  无淡淡地笑了一下。明骥则已难忍心中妒火,抓着褚向霖的衣领。便往门口走去。

  天,这是她一手导演的悲剧,苦果就得自己来尝,不是吗?他一定恨死她了,那种又轻视又嫌恶的目光一寸寸地凌迟着她,她是如何从初尝恋爱甜蜜的天堂跌进这凄怆苦涩、万劫不复的地狱呢?无晶莹的珠泪缓缓沿着洁白无瑕的睑顿下,渐渐地透了衣襟,也绞扭着她的心。

  “无,我们终于报了一点仇了,难道你不高兴吗?”那蒙面人静悄悄地走进房来,犀利地凝视着她默默垂泪的脸庞,不悦地质问着。

  无浑身一震,忙拭去脸上的泪痕:“我…我没有,只是眼睛进了沙子了。”

  “你从小到大没有一件事能瞒过我,这一件当然也不例外。你为了明骥那小子伤心垂泪有用吗?不可能的,就算你不把褚向霖叫进房来,还是得想其它办法捏造不在场的证明。你以为他不知道刺客是谁吗?他早就在怀疑你了啊!”“师父,无早已不敢再奢望和他会有什么结果,只是他鄙视讨厌的眼光太伤人了,我一时百感集,不知不觉就垂下泪来。”无的眼眶中又蓄满了泪光,哀戚的眼神撼动了那蒙面人铁石一般的心肠。

  她长叹了一口气:“多情自古空余恨,你自己斟酌吧!好在正红旗旗主顺利地死在我手里,也成功地把明骥那小子的目标转移了。我们住在这‘红袖招’,总算是安全的了。”

  无心中一凛:“康亲王真的死了?”

  那蒙面人地笑了起来。“当然死了,一剑划穿了他的咽喉,不死也难。,想必泉下有知的他,也在后悔三十多年前误掌宗人府,错判而误杀数百条人命那桩惊逃诏地的大惨案吧!”

  无大感意外,茫然不解地望着眼前这从不提过去、从不说姓名也从不谈自己,令她又敬又畏相依了十三年的师父,一股森冷的感觉油然而生,忽觉得自己对师父的了解竟是微薄得可怜。而天,悄悄地亮了,房内,冷得令人发抖。

  §§§

  顺治震怒,气极地抓起了手边拿得到的古董花瓶,举起便砸,御书房里闹得乒乓作响,门外的大臣们个个相对无言,束手无策。

  顺治发了一阵脾气后,心情逐渐平静下来,想了许久,才把明骥找了进来。

  “明骥,上回你一再要求朕对那刺客信守承诺,保平安。而现在,她又变本加厉,夜闯康亲王府刺杀康亲王,视我大清律法于无物。你说。朕该拿她怎么办?”

  明骥蹙着眉峰,万分惭愧地说:“皇上,微臣以为已经掌握了那刺客的行踪,这一阵子也的确是严加看守,岂知微臣太过自负。竟追错了人。此事,臣的确有失职之处,请皇上降罪。”

  “唉,你不要老是叫朕降罪、怪罪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咱们该想个补救之法啊,总不成让那刺客把八旗旗主全都杀光,最后找上紫城来吧!”顺治苦中作乐,揶揄了一番,又说:“朕也听说你最近的确在盯一个人,不过那可不是什么刺客,而是全京城里人人公认的大美人,你终究还是动了情呐。”

  提起那令他魂不守舍、方寸大的风尘女。明骥就很得牙的,他猛地挥了挥手:“皇上,微臣的确是以为‘红袖招’里的无,就是那天在天坛上行刺皇上的刺客,但这些日子的观察研究,臣终于发现自己错了。她根本不是什么刺客,只是一个左右逢源、不甘寂寞的花蝴蝶罢了。”

  他咬牙切齿的神情和那双燃烧着痛苦、怅然若失的眼眸。是那么的不相称,明眼人都知道他在大作违心之论。

  顺治抿着笑了:“朕真想会一会那无姑娘,听说她美得楚楚动人,却又冷若冰霜,那一手琵琶更是弹得出神人化。现在,又掳获了你的心,更令人好奇了。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竟能使冷静精明的你,怠忽职守、判断错误,又害得康亲王无辜地送了命呢?”

  “皇上取笑了,臣只愿这辈子从未见过那女人!至于那刺客,臣一定会把她揪出来。教她后悔自己做过的错事。”明骥板着脸,郑重地表示着。

  “好吧!你这就去办,就算把京城翻了过来,也要把刺客给找出来。朕可不希望在紫城里还得随时担心有没有刺客混进来打算行刺朕,明白吗?”顺治收起玩笑之心,神色凝重地叮嘱着,近来刺客的谣言和威胁在京城四处窜,年纪轻轻的他可不想这么快就会见阎王了,所以再三叮咛,生怕有天刺客公然地进宫来。

  “喳!”明骥俯身应允了,内心暗自盘算着如何引蛇出的计划,既已排除无就是刺客的可能“红袖招”就不用再去了。想到这里,明骥中又掠过了一丝难受的痉挛,在他还没察觉到自己的感情之前,他竟已深深地爱上那不甘寂寞的女人了!

  §§§

  大肆搜捕的行动在京城里如火如荼展开,四城门已关闭,严加盘问进出的路人,城里的氓宵小抓了不少,但始终查不出刺客的踪影,明骥所率领的卫军整天忙得人仰马翻,将近半个月,仍然是一无所获,明骥丧气极了。他每天一大早出门,深夜返家,想借着这次的忙碌搜捕冲淡对无思念之情。

  人们是善忘的,原本闹得满城风雨的刺客事件,隔了大半月还没有进展,于是人们就松懈了。八旗旗主的子弟们依然上酒家的上酒家,玩乐的玩乐,久而久之也把刺客给淡忘了。

  这种打击对明骥来说影响最大,他不但得保护八旗旗主,还得负责追查刺客。在这种心力瘁的情况下,他终于累倒了。

  这天,他来到了“红袖招”左邻的如意酒坊查问可疑人物时,忽然脑中一阵昏眩,竟昏倒在地,人事不知了。

  待他醒来,触目所见竟是一间洁白简单的闺房,房中燃着淡淡的檀香味。他倏地一惊,坐起身来,他认得这檀香味,不,应该说他认得这闺房,这是“红袖招”的风阁。

  无见他醒过来了,无比欣慰地捧着一碗葯,怯怯地走到他面前:“你醒来了,那真是好极了!大夫说你是操劳过度,体力不支,多多休息就会没事了。”

  明骥拂手打翻了那碗葯,神色愤怒地说:“不用你来献殷勤,你也不必在我面前扮演温柔可人的贤良母。你和我都心知肚明,你绝对不是这种人。”

  无的心冷了大半截,神情凄惨地说:“你又以为我是什么样的人呢?我既不是王亲贵族,更不是小家碧玉,我只不过是个落天涯、身不由己的苦命人啊!我有资格和贝勒爷们平起平坐吗?我只是个任人玩、任人摆布的玩偶啊!”这一番深刻的剖白并不能完全平息明骥满腔的悲愤,但她的字字句句都深深地撼动着他信誓旦旦、绝对不再对她温柔的决心。

  他细细逡巡着她显得苍白和疲惫的脸,内心溢满酸楚的柔情:“我原以为你可以信赖我,把你的一切都交给我.让我成为你飘泊的生命中,最终也是最完美的归宿。”

  无无奈地笑了笑,眼神透了无比的凄凉与萧瑟:“而现在,不完美的我已经不再是你捧在手心上钟爱的宝贝了!”她伸出手,制止了他张开的“是我破坏了这一切的,你的确有权恨我。但即使做不成佳偶,我们也可以是朋友,不是吗?”

  明骥默然半晌,而后抬起了费解的目光质问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可知道当我看到别的男人在你房里过夜,我那份心痛、悲愤,甚至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给毁了的心情”你了解吗?”

  “我明白,只是我没有办法。他威胁我,又不时在我这里闹事,上回和察富兰大人大打出手的事还未解决,又恐吓嬷嬷。我不堪其扰,干脆遂了他的心愿。反正,他那种人也不会对我认真。”无的手捏得死紧,说着这番合情合理的谎话。

  明骥怒极了,他对同是男人的褚向霖感到不齿:“太可恨了,我去替你讨回公道。”

  “不,不要!总之是我命苦,你不要再为我生事了,我怕极了被人指指点点,也不要再有人说,我就是害得某某壬爷和贝勒不合的女人了。”无蹙着眉,泪光盈盈地祈求着。“你不要再管我了,不值得的,你应该去找更好的女人。”

  明骥目光炯炯地望着她坚毅的容颜,彻底折服在她外柔内刚的气质里,他情不自地举起她的柔荑至边吻着,柔声说:“若是爱能说收就收,说变就变,那也不叫爱了。我对你的承诺,永远有效。若是你有天厌恶了这种浮萍飞絮的生活,我的心门随时为你而开,随时你投奔我。”

  无心里悸动着,狂热的深情顿时侵占了她所有的理智矜持。她主动献上了红,吻住了令她心醉的言语,轻颤的娇躯偎上了他炽热的怀抱中。他们展开了一个绵至极的吻,直到强大的爱意就快噬了他们的呼吸,才依依不舍地分开来,明骥犹眷恋不已地搂着她纤细的肩膀,摩擦着她光洁细致的颈子。

  “无,跟我回去吧!”

  “可是,那褚王爷…”无戏也想啊,可她不能背叛师父。

  明骥乍听到这三字,心头不燃起一把火:“别再跟我提到褚向霖这个人!你知道他已和我表妹婉绮格格订有婚姻,他不能给你什么啊!”“你又能给我什么呢?他不能给的你一样也不能给,你能给我婚姻吗?你能赐给我头衔吗?我们能有见得了人的婚礼排场吗?”无咬着略显红肿的下,不甘示弱地反驳回去,也这样告诫自己不能再继续这段没结果的感情。

  明骥蓦然被她一再的怒了,因为她每一个问号都是那么真实、那么强而有力地钻进他的心坎里。他伸手攫住她的下巴,怒火腾腾的双眼盯着她“是!我是和他一样什么也不能给你,可是你却把一切交给了他!哦,对了,就在这张上是不是呢?你既然可以给他,何不再给我呢?让我这个被爱冲昏头的男人陪你共度今宵吧!”

  无了一口冷气,在她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时,他已鲁地吻住了她的嘴,饥渴而丧失理智地尽情掬饮着她的温柔。热情像野火燎原般迅速在她血中沸腾,她羞涩而虚软地躺在上任他索求,她虽不悔却有满心的怨恨,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其实你和褚向霖又有什么不同?”

  正当他的手沿着浑圆的臂膀轻抚上细小的肢时,他听到了这句无情的指控,顿时如遭重击地松开了手。在见到泪光盈盈、无比柔弱又有着满腹心酸的她,他转过脸去隐藏心痛如绞又表达不出的苦涩表倩,长叹了一口气,将她前的衣襟拉过,盖住她赤:“很抱歉,我和他也许真是同类的人。”

  说完后,他在无那双澄澈明亮、闪着泪光的明眸注视下,感到一股羞愧的狼狈,他猛地转过身去,迅速而沉重地走向门口。

  “明骥。”无情难自抑地叫住了他。

  他却不再回头:“我不会再来打搅你了!无论是褚向霖或是我,你都不需要,不是吗?”

  无心碎了,转身倒在枕上痛哭起来,她终于失去他了。

  §§§

  由于康亲王遇刺,婉绮的婚礼不得不往后延,等褚向霖依礼守孝三年后,方能成亲。婉绮乐得长居鄂亲王府中,闲着没事,便往府中的后院跑,着汉问东问西的,对汉人每一项事物的出处,她都有莫大的兴趣。难得的是,汉也不嫌烦,巨细靡遗地详细告之,使她更是听得津津有味,对汉人的生活彻底向往了起来。

  “十么?天上的星星杂乱无章的,怎么分得出南朱雀、北玄武、东青龙、西白虎?又什么二十八星宿、三十三天的,这太玄了吧!”婉绮摇着头,不可思议地瞪着手中的易经八卦,啧啧称奇地轻呼。汉抿抿,对她笑了笑:“这算得了什么,古人还说天上的每一颗星都代表了世上的每一个人,每个人一辈子都受到这颗星的左右。传说中,薛平贵就是白虎星转世投胎的,而文天样则是文曲星下凡,所以他的《正气歌》才写得那么好,留芳百世而盛名不坠。”

  “哦,那我是哪一颗星下凡转世投胎的呢?”婉绮好奇不已,冲出房外,抬头仰望天空,只见繁星点点,个个都像在对她在眨眼睛似的。待听到他隐忍的笑声从窗边传来后,她恍然大悟地嗔道:“好啊,原来你编了故事来骗我,看我怎么修理你?”

  汉忙敛去了笑容,无比正经地说:“的确没骗你啊!自古历代君王都设下了专门的机构研究天上的星宿,用来和时事相对应,找出趋吉避凶的方法。我怎么骗得了你呢?何况,你总听说过?芍堑?a 故事吧!”

  “没有,我只知道迷路了要找南方的十字星、北方的北斗星,其它的依我看来全是一样的星星,分不出来谁是谁。”婉绮蹙着眉头,摇晃着脑袋百思莫解地望着浩瀚的银河。

  汉在房内看得又怜又借,忙走了出来,和她并肩坐在树下的大石头上,-一指着天上的星星,热切地说起?芍?a 故事。说着说着,两人身体不自觉地靠拢在一块,一个鼻中尽是闻到对方浓郁的情香,另一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地尽是往对方脸上瞧。这股危险到一触即发的致命吸引力回在他们四周,令乍见到这两人的明骥吓了好大一跳,忙清了清喉咙,震醒了沉醉其中的两人。

  汉好生后悔,怎么不拣其它的事来说,偏挑了?芍牧蛋?a 故事,这不是太奇怪了吗?两个大男人说着千古伤心的恋爱男女,实在太不伦不类了。

  明骥茫然地看着原本颇有心结,如今却很稔的这两人,不解地问:“婉绮,汉,你们是什么时候变成好友的?”

  婉绮在一旁大使眼色:“表哥,我和韦大哥已结拜为好兄弟了,你难道不替我们高兴吗?”说到好兄弟,口气尤其加重了些,紧张的程度是她前所未有的。

  明骥看了她这身男儿打扮,又见她脸上古灵怪的神色,心中顿时恍然,暗叹她又在搞顽皮的把戏了,为了配合她,干脆把名字也省了,直接说:“你别又着人家啦,别再调皮了,你韦大哥会被你带坏了。”

  婉绮可爱地吐吐舌头,转身对汉说:“你看我没说错吧,他老是把我当成十恶不赦的坏人,总是担心我会把身旁的人全给带坏。”

  “明骥,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汉见他神情阴郁,脸色憔淬,言谈举止间少了那份自信优雅,不暗骂自己粗心大意,竟连好友都不闻不问了。

  明骥举起手中的酒壶晃了晃,一抹苦涩的笑容在他边绽放:“本来是想找你喝酒的,哪知你们聊得那么愉快,我还是不打搅了,改天吧!”

  “等等,表哥,”婉绮叫住了他,三分关心七分好奇地望着一向无所不能的表哥“你这么晚来找韦大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不妨说出来大家商量商量嘛。”

  “和你!免了,你不搅得天下大才怪。”明骥敬谢不敏地笑着“何况我也没什么重要的事。”

  婉绮撇了撇嘴,挤出一个怪脸来:“没事才怪呢!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除非是瞎子才看不出来。”

  “是嘛,明骥,你就把事说出来嘛!你知道我不是爱管别人闲事的人,可是你还是来找我,那就证明你是信任我的。现在你何不把这一切心事都说出来呢?”汉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鼓励着说。

  明骥在盛情难却之下,和他们一起进入了汉的书房,挑灯夜谈着。

  “皇上命我追查刺客的事,你们也知道了。我原本以为可以掌握刺客的行踪了,没想到竟然判断错误,让刺客再去行刺康亲王,现在不但刺客没抓到,连线索也断了。”

  “等等,你怎么脑葡定那行刺皇上和行刺康亲王的,是同一人?”婉绮口问说。

  “不会错的!据康亲王府中的侍卫说,那利客手执一口长剑,长发披肩,身形和那行刺皇上的女子极为相似,且康亲王的致命伤口是在咽喉,和那名女子的剑法也相符合。一切证据都指向同一人,不会错的。”

  汉了好一会儿,想起了那天明骥手执的那串珍珠和那行刺皇上的刺客:“那,你原先以为刺客是谁呢?”

  明骥目光闪烁了一下,沉痛的感觉在他心头翻搅,但他还是说了:“‘红袖招’的无姑娘。”

  婉绮惊讶得瞪大了眼:“怎么可能?她那么弱不风,怎么可能会是杀人凶手!你一定是弄错了。”

  明骥苦涩地笑了笑:“是啊,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盯着她,想找出一丝犯罪的证据,可是康亲王遇刺的事件,终于证实我的错误。”

  “怎么证明的?”婉绮好奇心大起。一再追问着。

  “她有不在场的证明。”明骥眼中那股无奈又复杂的光芒再度问起,回在脑中的是一幕幕曾经撕裂他爱情与骄傲的痛苦回忆,那张含泪带怯、美绝伦的脸狠狠地刺进了他的心坎,制造了无法抹去的伤口。

  ‘你怎么知道她不在场呢?”婉绮不住好奇,一再问着。

  明骥眼光掠过了她,望向空白无痕的墙上,默然不语。

  婉绮自顾自地猜测:“哦!我知道了,你那时跟她在一起。”

  她无心的话,顿时如一把利剑挑开了他的伤口。他眼睛微眯,嘴角扭曲了:“她那晚和即将要奉旨完婚的褚向霖在一起。”

  婉绮吓了好大一跳,斜睨了汉一眼,见他没有什么起疑的地方才松了一口气。奇怪的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此刻最在意的,竟然是这个“韦大哥”的想法。她笑地问:“你怎知道他们在一起?你听人家说的?”

  “这种事还用得着听人说吗?我亲眼所见,他笑咪咪地走进凤阁,不是在一起鬼混,男女两人在房间还有什么好干的?”明骥怨得口不择言,一古脑地全数搬了出来:“我一听到康亲王不治后,就马上赶去风阁,亲手把褚向霖从她上揪了出来,他们那一整晚的确是在一起。”

  婉绮眼光离且幽远,她温柔地说:“表哥,你爱她,对不对?你若是不在乎她,不会生这么大的气。就像我不在乎褚向霖一样,管他睡在谁的上,只要不是睡在我上就行了。”话说完婉绮这才惊觉自己一时口快了,但斜睨了汉一眼,他似乎没听出不对,她这又松了口气。

  明骥若有所悟地沉着,眼前这小表妹不再调皮的模样看起来是多么动人,她似乎爱上这汉了。他隐隐作痛的太阳,深沉地叹息了。

  老实的汉竟说:“婉绮,别胡说!明骥已经够烦恼了,你还火上加油。不过他说的也不无道理。明骥,你再仔细想除了无姑娘外,你还认为那刺客可能是谁?”

  明骥大摇其头:“我惟一的根据是听过那刺客的声音;我一听就认出了是无的声音,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她不是。所以我是毫无头绪,一筹莫展了。”

  汉蹙眉沉思了许久:“未必,无未必不是那刺客。你看,她虽然和褚向霖在风阁共处了一夜,但这件事又没有第三人在场,怎么可以断言他们一定在一起?何况,遇刺的又是康亲王…”

  “对啊,我那天一早回到凤阁时,褚向霖昏睡在,而无却是清醒的。他醒来后好像和无说…”明骥脑中浮现着那幕令他心碎的画面,渐渐地也看出了可疑的地方“他说他竟喝醉了。‘红袖招’距离康亲王府甚近,而我在鄂亲王府和‘红袖招’一来一回也有大半个时辰了,她有的是从容抹去证据的时间。”

  婉绮见他欣喜的模样,忍不住糗他:“表哥,恐怕你真正高兴的地方,是她那晚只是利用了褚向霖作掩人耳目的挡箭牌,而不是真的柔情意地和他度过一夜吧!”

  明骥的脸上竟泛起了红晕,他拧着婉绮小而直的鼻梁。“小表,别太得寸进尺了。下次你若还想要我向姨丈求情,我们得再好好商量商量。”

  “表哥,你别这么狠心嘛,看在我没事就陪你说话解闷的份上,就饶我这一次吧!下回,我一定不到处宣传,你爱上了京城第一大美女无姑娘。”婉绮笑着闪避明骥伸出来搔的手,玩着他们从小到大的游戏。

  汉是最冷静的一个了,他保守地说:“这件事只不过是我们的猜测,正确的情形到底如何,还需要花一番工夫好好查证。毕竟,那刺客一直把自己保护得很好,找不出什么破绽。而那无姑娘若真如我们所料就是刺客的话,她也必然对你起了疑心,要不然不必费那么多的心血去营造一个不在场的证明。”

  明骥听了暗暗点头,那有成竹的自信又回到了他身上:“嗯,所以这回我不再守株待兔。我准备布下一个天罗地网,让她自己往下跳。汉,今晚来找你真是找对了,这些日子我百思莫解的问题终于豁然开朗,真是由衷地感谢你。”

  “你太客气了。”

  望着这两个气质迥异却有着几许相似之处的出色男人,婉绮竟然对那娉婷袅袅的无姑娘感到好奇不已。她眨眨大眼睛,故作不解地问:“表哥啊,我真是不明白,你爱上的究竟是手捧琵琶的娇娇女无,还是那个手执长剑的无啊!那个陷阱要是设下了,只怕两种无都要让你心碎了。若她真是刺客,你就得将她送官严办,结果当然不用说,抄家杀头。若那刺客不是她,那就证明她的确是人尽可夫的风尘女,你要是接纳她,只怕姨丈就要和你决裂。两种无恐怕都不是你要的吧!”

  “老实说,我对她究竟怀有什么样的感情,我自己也不清楚。是爱、是惜、是恨,还是怨?当我发现后,感情竟就已经投注这么深了。不管她是哪一种无,我都很想把她紧拥在怀中,抹去她所有的忧心疑虑恐慌或灾难。若我们将来注定没有好结果,那也是我自己选择了这条路,不怪她,也不怪任何人。”明骥坚定地扯动嘴角,出了英俊却令人无比心疼的醉人微笑。

  连向来对感情迟钝的汉,都明白了明骥的确是深深爱上了那绝不应该爱、绝对不能爱的无姑娘。他和婉绮换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苦笑,举起明骥携来的那壶酒,三人互饮互斟,把那壶已冷却的酒喝得光,三人也在这种情况下,醉了。  WwW.mhUaxs.Com 
上一章   末代艳姬   下一章 ( → )
欧阳青所著小说《末代艳姬》的免费章节,棉花小说网是免费小说爱好者必备的小说阅读网站.棉花小说网免费提供欧阳青的小说末代艳姬最新清爽干净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