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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棉花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有没有一种偶然 作者:曦若 | 书号:6716 时间:2014/9/19 字数:837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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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司的圣诞晚宴上，她看到了许久未见的林婉仪。林婉仪 着大肚子，挽住朱文迪的臂弯，一脸准妈妈的 足。而高若妍在一堆男  的包围中探出秀美的双眸转动不止，美 的她永远是男人眼中风景的焦点，更是女人妒忌心的发酵粉。丛小河静静地坐于一隅，隔窗看着霓虹灯闪的街道。而透过深  玻璃的反照，她看到一个男人走过来。“我们见过。”当他走近时，她不冷不热地冒出一句话。 来者似乎很高兴，热烈地问：“你记得我？” “当然。在洗手间门口等我的男人目前为止我只遇过一个。”她不客气地、也不礼貌地上下打量身边这位被服饰修理得很派头的男子。 “丛小姐…”郭子林尴尬极了，不过很快地就恢复了常态“一个人？” “一个人。”她答。 “你的──男朋友呢？” “我看起来像个恋爱中的女人吗？”她微微扬起嘴角，让紫 的 彩在灯光下幻成一种 惑。对男人的惑。“我只想求证一下我是否还有机会。”坦白的言词显示出他率真的性格，郭子林像那晚那样直率可爱。 “是否还有机会追求我吗？”她延长他的语意。这是个有趣的男人，难道不是？可惜除了秦玄，任何男人都引不起她的兴趣，包括对她用情至深的任淮安。 “可不可以？”郭子林的目光充满期待。 怎会有这样的男子，追求女孩子还要问她同意与否？丛小河突然想跟他玩玩“你猜呢？”低眉一笑，转身走开。 须臾，又回头朝郭子林绽开一朵美丽的笑花，预见式地见得他又呆又喜的模样。她的笑容向来  人，关于这点她清楚得很。郭子林追了上来，和她一起穿梭于人群，捉 藏般，不过这只是场游戏。丛小河向来没有将感情当儿戏的意愿，现在她只是闷，只是寂寞。寂寞的女人需要男人解闷。 于是她抬头看着紧跟身后的郭子林，问得疲乏：“陪我喝酒？” “好啊！”郭子林很高兴，朗声应道，没有察觉出她情绪的低落。 他没有任淮安的  感，这使丛小河很失望。此刻，她需要一个细心男人的关怀和体贴，需要一个宽厚的肩膀让她靠着哭或笑，可是没有。她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白兰地，一饮而尽，让郭子林看得双眼一眨一眨的。 “怎么？没看过喝酒的女子？”这是她第一次喝烈酒，却喝得像个打算醉卧沙场的豪放居士，大口大口地喝，极不淑女。 “没有看过这么能喝的。”郭子林微微皱眉。 对她的表现反感吗？丛小河留意他的表情变化。如果是，这是她的目的。摆  追求者的招式之一，就是让对方反感你的行为。相反的，就变成取悦。“那就让你开开眼界。”借着酒意，她笑得放肆。 郭子林扶正她摇晃的身子说：“你的样子让人想亲吻。” “是吗？”丛小河拂开贴在眼际的头发，看在郭子林的眼里便成了万种风情。她打了个酒嗝，眼睛斜斜地望着他，觉得这男人此时真的像极了千年老妖，叫人生厌“那你知道夏布里埃或者巴伯吗？”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是计算机新秀吧？”郭子林有点疑惑，他不太明白她的招数，这个女人没有按牌理出牌。 “《西班牙狂想曲》听过没有？”丛小河看着玻璃窗上变幻的灯影“是夏布里埃的作品。” “我对音乐一窍不通。”难为情地，郭子林有点窘态。 “已经通了六窍？”她开了个玩笑，大胆得有点张狂“如果你说出胡梅尔的一支曲子，我就让你吻一下，两支吻两下。” “丛小姐！” “这是一道小关卡。”她还从未如此胆大过“曾经有个男人说，我的嘴 很甜美，你是不是也这么觉得？”“那个男人是谁？”郭子林把她的双手紧紧地包裹在手心，像某人的碰触，却令丛小河直想逃。 “任淮安。”她答道，低下头，身子  不住地发抖，觉得自己实在玩不起爱情游戏。可是看在郭子林眼里也许就是默认了。他的体温自手心传来，头也越低越下，几乎贴近她的 “但是丛小姐，我只喜爱编程序，不爱答问题。”说着，他的头 下来，在她的眼前罩下一片阴影。“对不起！”丛小河推开他，酒意清醒了大半“我比较欣赏有问必答的男人。” 滑向舞池，她将手伸给另一个陌生的男子，在优美的舞曲中起舞。在优美的舞曲中，她以为她在与任淮安相拥。 最近，她时常想起他。 一支舞曲毕，郭子林再次走向她。她端着一杯红色饮料，看见高若妍也向她走来“呀，小河，我终于找到你啦。”她对丛小河说话，眼睛却看着郭子林“男朋友？” “你觉得可能吗？”丛小河低头笑。 “介绍一下？”高若妍目不转睛地盯着郭子林。 丛小河不动声 地笑。她熟悉高若妍，宴会是她的梦工场，调戏小男人是高若妍用以点缀生活的一种小趣情。而她丛小河，也是很爱看这种表演的。 “郭、郭子──林。”郭子林脸红得像西红柿，遇上大美人的小男人通常都会很害羞。 丛小河心想，不知道方兴卫新婚那天他的大胆表现可是因为她的平凡姿 让他鼓起了追求的勇气？还是他以为只要用几十万就足以网罗她？又或者他自信于自己的漂亮小脸蛋？对他，她正生起无限厌恶。虽然眼前的剧码颇为好看：新一代的小红帽勾引新一代大灰狼。 舞曲又奏起来了，高若妍和郭子林滑到舞池纵情起舞。 大腹便便的林婉仪小心翼翼地走来，她对丛小河说：“好久没见了。” “哦，是的，婉仪。好久不见。”算算上次与她见面的时间，是六月底，那时她肚子里的小生命才九十来天而已。日子快得令人不可思议。丛小河看着林婉仪变形的身材，淡淡地问：“什么时候生？” “下月初，希望是一月一  吧，生个千禧宝宝。”林婉仪掩不住幸福的笑容。“恭喜你。”丛小河由衷地说。不管怎么样，祝福幸福人。虽然在幸福的林婉仪身侧，但她的不加掩饰的孤独却深不可测。 林婉仪寒暄了几句走开了。 丛小河将自己置身于喧闹里，看舞池中眉飞 舞的高若妍，知道一种垂钓开始了。有时候她真羡慕高若妍，她并不掩饰自己的真情。英俊的男人是高若妍的致命伤，关则栋就是她的“伤口”之一。富有的男人于高若妍从来都是不免疫的，可惜目前为止她好像还没遇过。那么英俊又富有的呢？丛小河看着舞池中的郭子林，这个帅小伙的几十万是远远不够段数的。她想到任淮安，如果高若妍看到他，大抵会发狂吧？ 端起一杯“丝绸之路”凑近嘴边，她闻到西红柿的温甜与微酸。 ** 经过与高若妍的一场热舞，可爱的“狼”同志还是一片丹心在“虫”身，真奇怪。高若妍的美 没能吸引郭子林，反倒是丛小河的忽冷忽热让这个男孩儿产生了莫大的好奇。晚宴结束后，郭子林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出现在丛小河跟前，当着许多人的面大声问：“丛小姐，你会接受我的追求吗？” 十分不礼貌地，丛小河没有接他的花，披上大衣匆匆离开。 情冷漠的她，越来越不顾及他人。她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冷血动物呀。也许正因如此，更让郭子林对她的兴趣有增无减。 接下来的几天，他频频约会她，总机小姐不知帮她挡了多少个郭子林打进来的电话了。有那么两三次丛小河是赴约了，每一次都迟到，而每一次郭子林都笑嘻嘻地说：“丛小姐，你是我这个世纪末的等待。” 好恶心。“世纪末之后就不要再等了吧？你很令人讨厌的。”丛小河淡漠地说。 原来被讨厌的人追逐会如此的累。相比之下她宁愿面对任淮安，虽然面对他时她直想逃。 ** 好久没有上街了，丛小河走在簇拥的人群中，有种被荒弃的感觉。穿过熟悉的街市，擦过陌生人的肩膀。  面的风，是冷飕的，无所不在地张扬着，世纪末的光 而闷。她来到久不曾至的音像店。 苏小姐许是外出了，柜台边坐着一个女孩子，将机子的声频调至最高位，整个音像店充斥着日本乐坛新秀宇多田光的摇摆蓝调。 丛小河浏览了一阵架台上的唱片，没有心仪的曲目。自从认识任淮安后，听了许多他介绍的经典乐曲，他也送了不少光盘给她，使她渐渐地对古典音乐产生了浓厚兴趣。任淮安是个懂得大调小调的男人，也是个深谙小夜曲奏鸣曲的男人。她想起去年他拥着她在车上度过的除夕之夜，那个短暂的时段，曾让她有一阵的 眩，以为自己是爱他的。折进楼上的咖啡屋，她坐在靠窗的一个位子，隔着玻璃可以看见入夜后的灯光下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这里依旧清雅、典致。窗台处依然有张宽大的竹藤吊椅，那里正坐了一对如胶似漆的恋人。不忍看。她调转头，看映在玻璃窗上的霓彩灯红。 从上午到黄昏，她都在游  ，漫无目的，在长街上看人来人去，在没有花开的公园里呆坐，在超市游逛却什么都不买，在书报亭忘了时间地啃读漫画，在时装店试了好几款衣服，在精品廊里将十只指甲涂成淡淡的紫，一身紫衣，如紫的幽灵，于落后出现…时间在指间一点一滴流逝，新的千年正在到来。她不知道将来的二千年里，这一条人生路要怎么走，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没有生活目的的人，存在本身就是种悲哀。她一直都是个悲观意识很重的人。 有篇文章说，生命就像长廊，长廊过尽，会有一个人在等。 那么一九九九年也是一道迂回的长廊吧？丛小河想。只是过尽长廊，谁会在那端等她？她在袅袅的咖啡香雾中陷入深深的孤独。没有人爱、没有人关怀，她是真的只有自己一个人了。世纪末情绪冉冉升起，此刻仿佛便是生命的尽头。泪珠一颗颗滴在杯子里，泛起一圈圈涟  ，漾到心湖上。她的新千年… 夜 渐浓，钟声响起，电子炮竹声从外面传来。二千年，就这样开始了吗？尘埃落定，新台历里每一页空白的页面，都是将来日子的困惑与迷茫。丛小河望着深浓夜 ，低低叹息。电话响了，她拿起话筒，还没开始说话，对方的声音已经接进来：“告诉我你现在在做什么？“是你？”她从椅子上跳起来，几乎握不住电话。 “我一直想的都是那个叫丛小河的女孩子，你呢？” “任…”声音有点哽咽，她没想到会是他。 “你的计算机开着吗？” “呃？” “打开你的电子邮箱好不好？” “为什么？” “因为，我把我千年的愿望放在里面了。”任淮安的声音很轻“打开邮箱好吗，小河？” “好。”她机械地答，右手抖动着点击Outlook，邮箱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她有点失望，想问他什么意思，然后几乎是立即地，计算机屏上提示“新邮件到达”的字样，她点击了一下，动感的画面蹦了出来，一隐一现中都是这么一行字：爱你，不长，就一生。 邮件的发送时间，零点正。 “你不怕千年虫入侵计算机吗？”她热泪翻涌。 “千年虫可怕？还是没有你的日子更可怕？”任淮安低低地说：“我爱你，小河。” “任淮安。”眼泪很快  了下来，她突然很希望他出现在眼前，她想她是真的想念他“你在哪里？”“你希望我在哪里？”他轻声地问，如问在耳边的低语。 “我──不知道──”她使劲摇头，往事的片段一幕幕，  迭迭中都有关于他的回忆。这一刻，渴望他的感觉 烈得让她害怕。她不说话。 一大片沉默之后，她听到他说：“如果你愿意见我，小河，我会很快出现在你面前。” ** “爱你，不长，就一生。” 她把任淮安Send来的画面设成屏幕保护，计算机静止时，这行字就在那里沉沉浮浮。看着计算机屏幕上的隐隐退退的字符，她就这样动也不动，直到曙光叩窗。 二十一世纪的晨  ，映照窗台，在紫的帘子上投落光影，疲惫的心却没能跟着光亮。茶几明亮，窗帘洁净。 “总以为，只要窗明几净，生命就可以重新开始。” 原来不是。 她躺到  上小睡了一会，醒来时却已满眼斜。霞光从窗外照进来，泻落一室暖和。拥被坐起，她将头枕在膝盖上，目光在整个房间游移，最后落在扩音器旁的一束干花上。那是束深紫 的勿忘我，她收到的第一份情人节礼物，来自任淮安的赠送。放置那里将近一年了吧？开不败的勿忘我，枯了依旧是束令人心碎的美丽。情人节的片段再度忆起，她抚摸自己的，回味当时与任淮安的那个深情拥吻。难道，真的是送花人有情，收花人无意？昨晚的电话和邮件依然  结心头，任淮安，他是不是也知道她的挣扎？不知何时已沉落时间底层的关于秦玄的记忆又再涌起，穿 在对任淮安的思念里，她弄不清自己更倾向谁。有点饿，拢了拢掩过  际的头发，她决定到一个地方去搞赏美丽的胃。新千年的第一天，她有理由让自己过得好些，其实往后的每一 ，她都应该如此善待自己，是不是？然而当她驻足于那家意大利餐厅门口时，却发现这里正在举办西式自助婚宴。透过明净的玻璃窗，可以看见里边的一对千禧新人，身着雪纺婚纱的新娘脸上 漾着甜蜜的笑靥。看得丛小河鼻子一阵阵酸。她突然好希望现在有个男人走近她将她娶去，让她也做一个千年的新娘。她久久地站在那间格调高档的意大利餐厅前，在玻璃里看自己的影子。玻璃窗里映照着小片紫 的影，那是她的外衣。紫 。这一刻，她又想起任淮安，想起他曾说起的紫偶然。她想起与他相识的时光。 大概是两年前，她是在这样一个冷冬遇上他的，两年了。她竟跟这个男人耗了两年。这两年中，与他断断续续地联络、分开，其实对彼此的一切都还陌生。或许他知道她远比她对于他的了解要多很多。 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她好想知道。昨晚之后，她发觉自己竟有那么一点在意他。这种想法让她害怕，在她调整着心绪、在她决定逃离这里时，却愈来愈想念他。 夜 开始罩下来，华灯初上，霓虹灯彩中，玻璃上多了个男暗影，有双眼睛在玻璃窗上注视她，她颤抖了一下，犹豫着转过头，望进一双过分热烈、毫不掩饰爱慕却显得痛楚的瞳子。她记得这双眼睛，也记得眼睛的主人；或者说她想念这双眼睛，也想念这双眼睛的主人。他总是穿一袭长长的风衣出现。 “你是偶然碰到我的吗？”她开口打破沉默，觉得身子摇晃得厉害，然而问出的话却吐字清晰。曾经的很多次，这个人总是“偶遇”她。 “我来参加晚宴，算不算──”那个穿风衣的男人很认真地回答“紫 偶然？”“大概吧。”眼角有泪的刺痛，她伸出手，抖动得厉害，她想她需要他的支撑“任淮安，你终于回来了。” 任淮安跨前一步，欺近她，试探她的颤抖，长长的衣摆随风扬飞，如一名远古的战神，他的目光是剑，温柔的剑“小河，我一直在这里，从没有离开过。”怎么舍得离开呢，他从来就舍不得放下她。 热泪莫名地浮现，她摇头，将眼泪摇落“为什么没回荷兰？” “为什么？”眼神转为深情，任淮安轻轻地拉过她“为了你，你还不知道吗？而你却总是不愿看到我。” “任淮安──” “你又哭了吗？”他目不转睛地盯住她看“面对我，你总是哭泣的，可你的伤心并不是因为我，对不对？” “任淮安。”她低呼，不去看他深情的眸子。或许她不能再这样与他纠 下去了，真的不能。“我爱你，小河。”即使她不爱他，即使她对那个男人念念不忘，他还是没有办法停止爱她“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喜爱我？”任淮安低低地说着，将气息吹在她的脸上，吹凉了她两腮的泪。她的眼泪是他致命的伤。 “任淮安。”丛小河叫道。微略挣脱他，她害怕与他碰触，这会使她非常脆弱。他痛苦的神情，让她有一丝的不忍。 任淮安抬起眼睛，望住她“告诉我，小河，你有没有一点点喜爱我？” “我…”她一时语  。有吗？有吗？她拷问自己，发觉心已不能如从前那样干脆。是的，如何能拒绝这个深情的男人？如何能？她抬起手抚平任淮安紧蹙的双眉，两年了，他对她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就算他是个老朋友吧，也会让她心痛，何况是爱着她的男子？夜 在霓虹灯的映照下越来越浓，在浓浓的夜中，她可以看见他的用情一如夜那样深浓。“任淮安！”她长长地喟叹一声，任眼泪滑落脸庞。 任淮安用嘴 将她的泪接住，然后轻抵她的额头，吻过她盈泪的眸子，接着是鼻梁、鼻尖和下巴，最后落在两片不安的间…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两个身躯密合得犹如南北半球的交接。丛小河微闭双瞳，在眼角的余光里看见路人投来了注目。街头拥吻。这种场景就像在电影中一样，而她和他分别演绎着其中的男女主角。 电影中，这样的情景叫做浪漫。 ** 就当自己是个恋爱着的女人吧，丛小河想。 接下来的日子，美好的如诗如画般梦幻，任淮安给予她的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也许他是爱惨了她。一年多前，他已经把私人办公室从荷兰的阿姆斯特丹迁至中国，而且是在她工作的城市。她当然知道他这样做的原因，只是她从不知道自己被这样的一个男人爱着。 每一天黄昏下班时分，任淮安都等在丛小河任职的公司的小侧门处，当她走近时，他便拉开了车门，伸手将她带进去，然后烙上深刻而 绵的热吻。他真是喜爱她啊，即使在他深吻她的时候，她没有如他一般投入，他仍旧为这样的改变而兴奋，毕竟，她没有拒绝他的碰触。他的 由她的嘴角滑过她的耳际，低声问：“你爱我吗？”爱他吗？她不知道啊。每每投身于任淮安的拥吻中，秦玄的影子总会出现，浮浮沉沉于脑海。只是秦玄，到底已经成为过去了，不是吗？ 将头枕上任淮安的肩膀，她不语，凝眸车窗外。 车子慢慢地滑过街市，蓝色的玻璃将街道两旁灯光的灵魂  了进来， 地起舞。就像与秦玄相拥走过的那夜。红绿灯饰，灯起灯灭，如无常的情感。丛小河呆呆地看着，看得泪水浮涌。任淮安伸手扳过她的脸，关切地问：“怎么了？” 她不说话，垂下眼睑，一滴泪滑下脸颊，跌落在他的掌心。任淮安的手抖动了一下，目不转睛地锁定她。她的眼泪，只稍一滴，便足于烫伤他。 他将车子靠边停下，慢慢搂过她，将她抱紧，抬起她的下巴“好好的，怎么就哭了？” 这一次，丛小河没有逃开，她的眼睛与他对视，专注于他的发亮的瞳孔，沉默不语。 “小河！”任淮安低呼一声“别这样看我，你这双眼睛让人心痛。” “你为什么爱我？”她问。 “爱上一个人，一定需要原因吗？”任淮安微怔。 摇摇头，丛小河柔弱一笑，清清淡淡的，然后任由他的嘴 覆她的…爱上一个人，只想要一个吻，只为冲击几乎已疲惫的灵魂；爱上一个人，只想要一个吻，只为挽救几乎已荒芜的青春。 是的，她的灵魂已疲惫，她的青春不能再荒芜。在任淮安营造的深情里，丛小河假装着自己也是爱他的，全身投入这份虚拟的情感，想象着自己在幸福地爱着与被爱着。 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问，她以为这样的平和会是永恒。 Ｗwｗ.ＭhＵａＸＳ.cO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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