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小说网为您提供鹰爪王的免费章节无弹窗阅读
棉花小说网
棉花小说网 网游小说 历史小说 军事小说 综合其它 侦探小说 现代文学 灵异小说 言情小说 同人小说 仙侠小说 热门小说 玄幻小说
小说排行榜 武侠小说 重生小说 科幻小说 都市小说 伦理小说 经典名著 诗歌散文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幽默笑话 官场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成田离婚 虐恋往事 春光无限 家人宴客 不伦之爱 自家良田 朝夕承欢 滛帝天下 冷宮秘道 卑孼人生 翁媳乱情 蜜月套房
棉花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鹰爪王  作者:郑证因 书号:5476  时间:2014/8/11  字数:7579 
上一章   ‮拙成巧弄巢匪探惠市恩施 回六十四第‬    下一章 ( → )
  巡江舵主侯琪,中了一镖,被获遭擒,这时镖伤处血已蹿出来,侯琪连疼带气,面色惨白,一语不发。这罗信令把侯琪拖到厅房前,不容停缓,愣给打了四十棍。这四十棍打的侯琪臀部鲜血崩,可是打的这么重,侯琪绝不出声喊疼。这时其余的舵主们全向前求情,这罗香主总算摘了侯琪的眼罩,怒气稍息。立刻喝声:“把这叛徒押下去,等侯我禀报总舵,静等龙头香主发落。”当时由一干徒把舵主侯琪押下去。

  屋顶上的夏侯英见这侯琪已存仇视之心,自己心中一动,趁着这侯匪怀怒之余,正好给他们离间,这才悄悄的退下后房坡。哪知自己要往后绕过去,才走到这道夹道的尽头,前面顿起一阵脚步声。夏侯英急忙缩身潜影,见正是押解被打的舵主贼,回来覆命。夏侯英容他们转进厅房院落,自己才放轻脚步的往后走来。绕出这条箭道,只见后面是一道跨院、一道正院,自己心想:看这情形,定是把这侯匪押在偏院。自己随到这偏院里,只见这道跨院是只有一排北房,里面全是黑的,只有靠尽头的一间,微有一些灯光,也很黯淡。这夏侯英壮着胆子飞奔这有灯光的窗下,贴窗到了门首,见门是反扣着,并没有上锁,遂仍贴着纸窗侧耳听了听,里面静悄悄的,只有呼吸紧促之声。随即用小手指蘸着口津,把纸窗点破,立刻往里察看。只见屋中陈设简单,只有一桌一凳,一副铺板,桌上一盏昏沉沉的油灯,光焰如豆。那铺上坐着一人,倒剪着二臂,两腿也绑着,低着头,臀部被打伤,情形是坐不下,斜嵌着身子,不时左右倒换,这正是那侯琪。

  夏侯英心想,看这情形,匪首定是自以为.他身在匪窟内,外人绝不会侵入,可以绝不用防范,连屋门全不锁。自己要是下手,绝不费事。只是前面的情形,不易走出去,自己本领有限,还是另寻出路;倒要看看后面的形势,随即放轻脚步向后面绕过来。出了这道跨院,仍是箭道,箭道的两边正是正房跨院的小门。夏侯英先顺着箭道,照直走到尽头,见有两扇屏门,也是虚掩着。从门缝往外先侧目一窥,幸亏自己没贸然往外走。只见这屏门外是一片空旷的院落,正有人掌着灯笼,从南边的角门陆续出来三人。夏侯英借着来人的灯光,看出这正是这片巨宅的后门。跟着见掌灯笼的贼,一个站在门口,举着灯笼照着。那两个持灯笼的出了后门,跟着从南角门又来了一行人,一共是五名。内中一人低声道: “崔舵主,你看今夜的事多糟,依我看这不算完。侯老四可够扎手的,他绝不会吃这种亏。今夜头儿算是成心折辱他,罪魁祸首,全是这个主儿勾头。”这人说着,手抬起来比划了比划。跟着又听一人说道:“赫!你怎么这么爱说话,叫他听了去,虽不能把你怎么样,也不如不惹这种闲事好。坐山看虎斗,往后少说话,别人的事少谈。”先前说话的人气哼哼的说道:“哟,刘爷的胆子全吓掉了吧!照你这么说,龙头帮主全不算回事,他这个头儿比阎王老子全厉害,背地里说句闲话都要挨雷劈吧?哼!我就不听这一套,他家里德好出了这么个九烈三贞的好侄女,就得叫人家说好听的。他不用发威,早晚我得碰碰他。我可不象老侯这么傻,在他手心里跟他较劲,还会不栽给他吗?光棍不吃眼前亏,我要是动他,非得帮主眼前去揭他的盖子,叫他有法没处使去…”

  这几人说着已走出后门,掌灯笼的也随着出去,跟着起锚拨桨之声并作。夏侯英知道这是从水路上走的。这班贼刚走后,跟着南角门又有灯光晃动,步履之声,也越走越近,又从里面出来两个短衣壮丁,各提着灯笼。只听一人说道:“真把人气死,我从天亮到这时,可以说没住脚,香主也不知犯了什么病?就好象预备后事似的,所有回来的人,他是一个不饶,全得给找点事干,真象错过今夜去就没有明日了。还算他恩典咱们,叫咱们把后门上好,下值去歇息哩!他顶现在要是怒气没消,就许得伺候他到大天亮呢!”两人说着话,把灯笼插在墙缝中,把后门关好,提着灯笼向前面走去。夏侯英见往后面这条路已然关闭,不致再有人来往,这才转从箭道折回,从箭道便门最后,进当中这道院落。院子也是很宽大,正房五间,两旁各有三间厢房;厢房里只有北面略有灯光,正房里却是灯烛辉煌。夏侯英蹑足到了窗下,还没往里偷窥,就听得一个女人声音道:“姑娘,你无论如何也再检点着点,别这么胡闹,可是内有你干爹爹,外有你伯父,绝不会把你怎样了,别的人更无足介意了。你听他们说了,今晚你伯父竟因侯琪白天在外说你的闲话,你伯父竟藉故把他打了。我久闻那侯琪是江湖道上一条硬汉,他吃了这个亏哪会甘心?早晚只怕还有事。你伯父的情你又尽知,历来是不容人说他一个不字,如烈火,没有一点容忍,估量早晚他要找到你头上。你们爷俩别看没红过脸,可是外边风言风语的听多了,保不定一个脸上挂不住,孩子你的命就没了。我劝你是好话,往后你总要检点一些。一个两个是你仇人,所有提到你的,就没有说你两句好话的。你要这么胡闹,往后可别怨伯父、伯母不顾全你。”

  夏侯英听到这,把窗纸舔破一点,往屋中察看,只见这屋里十分富丽,在床沿上坐定两人,一个正是女屠户陆七娘,一个是五、六十岁的老妇。那陆七娘低头不语,这时抬起头来,只见她眉峰紧锁,—脸的轻嗔薄怒,向那老妇道:“伯母,您这些全是哪听来的,侄女顶现在任甚么不埋怨了,反倒自己弄屎盆子往头上扣,这真是屈死活人。我伯父当初要是不一死的看中了他,何致叫我落到这步田地?害得我下半世怎样过活!伯母不用担心,我因为有这么个娘家,既是回来,不能不来看望看望。我伯父那么爱我,纵然害了我终身,我知道他总是一时糊涂,我只认我命苦。伯母既是怕我在这给你们者夫妇惹祸,我这就走,我落个守寡,别叫伯母也跟我一样了。我是破败星,我是妨八败,容我呆这一夜呢,我明早走。伯母要是叫我当时走呢,也一样。”这女屠户陆七娘这一番话,把那老妇气得浑身乱颤,颤巍巍说道:“姑你也太强梁了,我只说了你这么两句,你就这么使。姑娘,我是你亲丁骨,你在外落了旁人的议论,我们脸上也好看不了吧?姑你自己琢磨着,我们往后再不说你了。”

  夏侯英看这情形,这女屠户陆七娘现时不致会走,自己赶紧扑奔跨院。来到那侯琪被囚的窗下,仍然从窗孔中往里看了看。那侯琪仍然是斜倚着板铺,靠墙那边,愁眉不展的并没入睡。夏侯英看了看,这里十分僻静,只要有人过来,可以预为闪避。遂把倒扣门推开,蔽身进到屋中。那侯琪蓦的一抬头,十分惊诧,夏侯英向他一摆手,低声道:“朋友,不用惊疑,我是路见不平,特来相助。”侯琪仍然是迟疑着问道:“朋友既是‘道上同源’,请你先报个万儿口巴?”夏侯英道:“朋友,恕我先不奉告。我只为路经此地,见这位罗香主倒行逆施,凌辱朋友你,更兼他纵容他侄女,在江湖做那荒无耻的事。我见你是铁铮铮的汉子,落在这匹夫手中,不想脱身,恐有杀身之祸。我风闻贵帮帮主倒很公正无私,你能逃回十二连环坞,方可逃得活命,朋友你愿否脱身豺狼之口?我愿助你一臂主力,若是不愿借助外人,那只可任凭尊便了。”巡江舵主侯琪把夏侯英又打量了一眼,低声说道:“朋友,你一番善意,我焉能辜负你的美意?只是朋友你可要自己想想,这里的事,只一多事,难免惹火烧身,有杀身之祸。我落在他掌握中,他纵然不甘心于我,也不敢就把我置之死地。可是朋友你能帮助逃走,能脱逃了固好,倘若再被他追回,不啻自速其死。朋友你既知我是凤尾帮中人,我也不再相瞒,我们帮规至严,朋友不管你是怎么个来路,就是您有相救之心,要想我在下叛帮背教,我没有那么大胆量,朋友你不必踏这种混水。双手金镖罗信这老儿,多行不义,早晚他要碰个大钉子,朋友你请吧!”

  夏侯英一听巡江舵主侯琪,居然身陷仇家掌握,依然视死如归,更不肯因为逃生,借重不知来历人的力量。这种怀,虽是盗匪,也叫人敬重。遂转身推开门向外看了看,外面没有甚么声息,自己急忙来到侯琪面前说道:“我看朋友你虽是寄身绿林,实不愧风尘豪士,我在下愿以实情奉告。我复姓夏侯名英,乃淮派门下弟子,此次随我们淮派掌门人,到十二连环坞践约赴会,在凉星山陆家堡已瞻仰过贵帮这位陆七娘。我们掌门人恨她
这是恶行,毅然为江湖道除害,将他垛子窑挑了。不料又于此处发现这妇,我在下恐怕她又要作恶,这才跟踪来到这里。焉想到她竟是贵帮罗香主的侄女?以罗香主这么位老江湖道,身为凤尾帮一位香主,不能管束侄女,反欺压同手弟兄,致令局外人愤愤难平。我在下见朋友你倒不失为江湖道中奇男子,大丈夫,故此我在下愿助你一臂之力,脱离此匹夫之手。朋友你既说明帮规太严,不能叛帮背教,可是凤尾帮与淮门户之事,宵小挑拨,自有两家掌门户人去了结。象我这种无名小卒,焉能承当这么大事?但是朋友你虽是身列风尾帮,帮规纵严,也不我们友。我在下助你脱身恶晓之手,纤尘不染,甩开这次凤尾帮与淮派的事,我们私下何妨作个朋友。”夏侯英说到这,立刻静候侯琪的答覆。这巡江舵主侯琪,听夏侯英把话说完,随即慨然说道:“朋友你这么慷慨仗义,我侯琪焉能不识好歹,过拂盛情。只要老兄不强人所难,助我离开这匹夫之手,我绝不敢忘老兄陌路援手之谊。我们一言为定,老兄只要助我出了宅院,谅还不至落老儿之手。”

  当时夏侯英见他已经答应,这种机会难得,焉肯错过?立刻上前把绑绳给松开。当时这侯琪活了活身上,随即试着一举步,哪知竟自觉到右腿不能用力,镖伤很重。这一转身,夏侯英也看见他右后,血已把中衣染了一大片,夏侯英想起自己囊中尚带着一瓶子金疮铁扇散,匆匆取出来,向侯琪道:“老兄你的镖伤很重,不要再叫伤口着了风。我这点药,虽不怎么好,足可保得不致再生危险,老兄怎么样?”巡江舵主侯琪暗暗感激,夏侯英这么关心自己的伤痛,这真是人不可貌相。看此人外貌同衣着的情形,绝不是什么成名的江湖道。现在淮派正与本帮作对,此人却一本侠义道的行为,救自己于危难;虽防到他或是想利用自己,可是适才自己已点明他,不得恃恩要挟,令自己有叛帮背教的行为。话已说在头里,不虞有别的要挟,遂毅然点头道:“我倒还能支持,老兄既赐灵药,定可减却小弟的痛苦,请老兄草草给我擦敷些;恐怕那老儿归寝前,定要来盘查,那就糟了。”夏侯英也认为得早离此处才好脱身,立刻让侯琪斜靠着床铺,半躺半坐。夏侯英伸手把侯琪的伤处中衣撕开一块,把伤口露出来,又把门帘撕下来,把伤口的血给擦了擦。见镖伤很重,把金疮铁扇散给敷好了,用门帘撕成的布条把伤处给扎好了,赶紧把药瓶收起。夏侯英这才向侯琪道:“我们走吧!”

  侯琪略一思索,向夏侯英道:“老兄可不要见怪,我可不敢小看老兄。你既能入窑,定能出窑。可是现在我这右腿一伤,轻功一点不能施展,后门上锁,倒不足介意,门外就是水面,那里虽有小弟的快船,无奈他有好几只船也在那停泊。里边事已经传扬出去,哪能走得开?那前门更不能走,仍是得翻墙出去,老兄可有飞抓绒绳?”夏侯英不脸一红,自己本来武功平常,此次入匪窟实是有点豁出去,不踩探明白了没脸去见堡主,挤墙挨打,没有法子的事。仗着匪徒起内讧,自己无形中占了便宜,这时被侯琪一提醒,果然是说着了,连自己出窑全仗着边墙没有人把守,再想带一个人出去,非现世不可。想是人家眼力高,看出自己的功夫上有限,故此问自己有借力的东西没有,自己还是少说大话,少栽跟头。遂低声答道:“老兄所虑极是,我在下手底下功夫有限,倒是有飞抓绒绳,咱们试着看。老兄放心,我定能有始有终,绝不会畏难怕死贪生,中途丢手,做那朋友不够的事。”侯琪点头道:“好吧!只要有飞抓绳索咱们就出得去。”说到这里一口把灯吹灭,夏侯英要伸手搀他,侯琪低声道:“我还走得了吧?”夏侯英也低声道:“老兄何必客气,你那重伤,勉强走岂不吃力。”侯琪遂用右手扶着夏侯英的左肩头,来到院中,夏侯英越发知道他的伤势很重,自己被他按的肩头很是吃力。出了这座跨院,夏侯英想奔自己进来的墙头出去,这侯琪往西一扯夏侯英的衣袖,立刻反奔了后面。走到箭道尽头,就在往后门去的那道角门旁有一条窄弄,侯琪附耳低声道:“提防着更夫。”

  夏侯英才穿进这道黑暗夹弄,绕到后面一看,正是外面的群墙,脚下所立处正是更夫的更道。这条更道足有二十多丈长,夏侯英还要往东躺几步看看,靠宅子这边墙有无便门,以免蓦地出来人无法躲避。侯琪却低声道:“我虽则没在他这里住下过,可因事到天亮才走就有好几次。这里巡更的,一个更头只出来两次,三更已过,总有余时,我们就从这翻出去吧!”夏侯英抬头看了看墙头,往后退到里边这面群房的后墙根,往前连赶了三步,耸身一纵,蹿到上半身过了墙,双臂一捋墙头“唰”的上面的灰土被擦掉了许多。巡江舵主侯琪暗暗吃惊,心说:“你这人真算胆大妄为,就凭这样的功夫,也敢来捋虎须?这真是十分本事,敌不过三分运气。哥们你算点子正,今夜要不是我这场事,你焉能搪过老罗的镖下?”自己看着上面的动作十分担忧,只要一被人发觉,就全得栽在这。再看夏侯英已骑住墙头,把飞抓抖开垂下墙来。侯琪暗叫,自己江湖道上十几年来没做过这么粗心大意的事,幸亏自己有把握,虽是受伤,只借他一半力,真要是他十成力,恐怕休想出去!自己凑到墙根下,伸手抄住绒绳,见垂下来的不是抓头,是绳挽手这边,这还略放心。自己没看出他的本领来,他倒深知自己的本事,随用手挽着绒绳问了问,觉着力量够。上面夏侯英闷着嗓音道:“要不行,我往上提吧?”侯琪忙也悄声道:“不,按紧了抓头,砖口没有多大力,我还成。”侯琪一提气,左手扬起挽住绒绳,往起一长身,右手已捋到第二把,端的是有真功夫,虽是上有伤,使不上力,并且也不敢过于使力,就这样只倒了三把,已上来二尺余。就在这时,蓦的邦邦邦邦,木柝连敲了四下,跟着这更道的东头昏黄的灯光一闪。

  这一下子可把夏侯英和侯琪吓着了,万没料到更夫来的这么快。夏侯英不明就里,那侯琪忽的想起更夫一露,眨眼间准到。因为更房,就在更道的东头,所以只要一下更道,先奔这边来。侯琪索紧倒了三把,已到了墙头,右臂一跨,轻飘飘落在墙上。这时两名更夫越走越近,这时要是两人逃走还来得及,只是侯琪仍须借飞抓之力,恐怕一费手脚,被他们一个出声喊起来,定被他们围捕。想仍伏身在墙头,只要更夫经过这里不抬头,不致被他看见。夏侯英是另打了主意,回手就要掣刀,想把两个更夫料理了,免得陷身这里。就在这时,那昏黄的灯光晃动中,突然一个更夫“咦”的喊了声,脚步踉跄,连人带灯笼往墙上撞了个正着“哎哟”了一声,摔在了墙下。另一个拿木柝的招呼道:“这是怎的?平地里摔起跤来。”这人说着伸手把那个挨捧的搀起来,只听那个骂道:“真他娘的丧气,我走的好好的,就觉得脚下一绊,还象有人推了一下,把我摔了个跤的,真有点门。”这时那个说道:“真的,我怎么会直觉着头皮子发炸,走!咱们趁早点进去。”两人就要转身,往回下走。夏侯英和侯琪心里一松,想着这一回去点灯笼,我两人可以从容逃走。哪知先前那人,忽的说道:“不成,今夜趁早按着时候起更,香主在火焰头上,不知找谁的晦气?那一来耽误的工夫一大,被他怪罪下来,我们只怕要找憨蠢,还是把这遍更代下来,管他黑不黑呢!”

  这两个更夫想是在积威之下,已经不敢稍差,仍然把木柝邦邦邦邦的敲了四更。这一来夏侯英把刀亮出来,预备着更夫一到近前,若是低着头过去,就算便宜了他们,只要一声嚷,把两人全做在这。两个更夫往西走了没三步,瞥见那最后更夫的身后,有一条黑影飞坠,身形矮小。那更夫往前一栽,摔了个嘴接地。再看那条黑影,已到了墙头,两更夫毫不觉察。夏侯英和侯琪全看个真真切切,见这人的情形,颇似有意阻拦着更夫不叫他过来。果然这两个更夫先后挨摔!只是这两人也够任的,连挨了两次摔,竟自不肯回去,仍然往前走。跟着“吧”的一声,两更夫身后竟自有一块砖头坠地,声音稍大,两人这次倒有些迟疑,回头往来路上走了三、四步,脚下又绊了一下,俯身一摸,是一块整砖。这更夫惊叫道:“哎呀!这家伙咱可吃不消,这家伙要是招呼到脑袋上,准得见阎老五去。咱们宁可破出误了更,也犯不上把命搭上。”

  两人一边嘀咕着,已向更道东道走去。夏侯英和侯琪伏身墙头,看得真真切切,立刻明白这条黑影,在暗中相助,戏弄更夫,不令往这边来,我们还不走等什么?随即由夏侯英飘身而下,侯琪仍用抓头捋住墙头砖口,顺着绒绳轻轻溜下来的。两人先回这前门一带看了看,见这里离门首还有十几丈远。仗着时当昏夜,没有什么声息,门首的壮丁,丝毫没有觉察。这侯琪容夏侯英把飞抓收起,遂向西南一指。夏侯英抬头看了看,见那边是一片疏疏落落的树林子,遂蹑足轻步的进了疏林。侯琪略略喘息了喘息,随即向夏侯英道:“此处仅仅遮住了贼注视,可是仍是未脱险地,少时罗信老儿定发觉我断绑脱逃。好在我们没给他留甚么痕迹,骤然间他还不易看出是我自己逃的?是被人救走的?可是不论如何,他还是非把我追回不可。咱这时稍一大意,我是白现世一场,再落到他手里,我这条命就怕要送在他手里,朋友你也要栽在他手里。老兄,你一番热肠相助,我可不敢小看你,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小弟我倒有脱身之策,老兄你只要肯依从小弟的话,还不致落在罗信老儿之手,不知老兄对在下可信得及么?”

  夏侯英志在乘机窥视他凤尾帮老巢的所在,别无企图,哪会不依从。自己原本没有什么把握,并且这一带,港岔纷岐,自己对于路径上不熟,侯琪这一说正合心意。忙答道:“老兄,我虽在淮派门下是无名小卒,可是为能谨守我们淮派门规,不论如何棘手,也要有始有终。若不能把朋友你救出罗网,情愿一同落网,绝不致有半句怨言,你放心吧!”侯琪点头说了声:“好!我们穿过这道小河沟,从庄稼地里奔东南,有两个小乡子地名双口井,到那里看看江湾子要是有我舵下的船,我们就可以逃开他的掌握了。我们的船可不准在那里,要是没有我们的船,只可从双口井折向正东,绕走三里地的港湾,过了那片苇塘,离江口半里地,地名青龙桥,那里有我舵下的巡船。我们只要一到青龙桥,就是再被他追上,也可以跟他在水面上周旋了。”

  夏侯英一听他所叫走的道路,全是往回下走,那一来,不特奔分水关、十二连环坞两处越走越远,并且连与堡主所约聚合的地方也是背道而驰。夏侯英略一迟疑,侯琪忙低声问道:“老兄敢是另有逃避的所在么?”夏侯英已看出这位巡江舵主侯琪十分精明干练,自己一个应对稍拙,定叫他看出是市恩要挟,反倒许翻脸成仇。现在虽说他们自相火并,可是自己一露出马脚来,就许仍然合力对付自己,想到这赶忙答道:“老兄这一说我倒放了心,能有老兄你所部弟兄接应,还是赶紧直奔双口井,到那里再说罢!”两人竟从那片疏林起身,往东南下来。这一来夏侯英探察未成,反倒身入帮匪网罗。这就是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WwW.MhUaxs.Com 
上一章   鹰爪王   下一章 ( → )
郑证因所著小说《鹰爪王》的免费章节,棉花小说网是免费小说爱好者必备的小说阅读网站.棉花小说网免费提供郑证因的小说鹰爪王最新清爽干净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