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小说网为您提供风恋情曲的免费章节无弹窗阅读 |
|
棉花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风恋情曲 作者:云漪 | 书号:3343 时间:2014/3/23 字数:10171 |
上一章 章四第 下一章 ( → ) | |
“菱烟,你怎么起来了?” 曲铰楚才从大厅送走了那个难对付的王爷燕腾风,一回到竹园,就发现她不但没有躺在上休息,还拿着药锄在后院翻土。他走到她身边:“要种药草,等春天还来得及,你还是好好休养才是。” 菱烟拿着药锄倚着地,擦了擦汗,笑道:“爷,我哪有那么娇弱?我已经躺了十天了,每天吃了就睡;睡了就吃,没病也要躺出病来了,你让我动动吧。” 曲铰楚叹口气:“你一定要整地,我来整。来,把药锄给我。”说着,伸手去接她的药锄。 菱烟连忙把药锄藏到背后:“这怎么行?你是爷耶!” “你打算种什么?” 菱烟蹲下来抓起一把土:“我想试着种种圆叶风铃草,有听过吗?那花很像桔梗,有蓝的,也有白的和淡紫的,可以外敷止血,也可以作解郁宁神。”她望着曲铰楚微笑:“你不是睡不着?以后拿花去煎汁,睡前喝了,就不怕失眠了。只是,它有点娇弱,不知道种不种得起来。” 曲铰楚心头一暖,望着她微笑:“凡事总要试试看,就算是失败了,再换别的试,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菱烟又是一怔,她总觉得最近曲铰楚说的话,似乎总是话中有话。 “你知道,为什么竹园不能让人进来吗?” 菱烟一怔。这个问题她想过好多次,总觉得不好问出口,曲铰楚这一提,她的好奇心登时被扯了过去,忘了刚才的心思。 曲铰楚看着她的眸子从迷茫到满是好奇,不由得微微一笑,顺手把药锄从闪神的她手中拿了过来。 “我跟你提过,我爹在我十三岁那年把我带走。那时,他对我娘说他的书房,也就是这个竹园,从此只要我回来,就只能住在这里。这个曲府,我娘爱怎么装饰,他都不管,只有这个竹园不准任 何人动,也不准任何人进来。” 菱烟恍然:“是老将军的命令,难怪老夫人不能动这竹园的主意了。” 曲铰楚好笑地看着她:“你觉得,我母亲是会听话的人?” 菱烟望着他,说是也不对,说不是又怕伤了他的心,一时间好生为难。 曲铰楚看穿了她的为难,笑了笑,边把土翻了松边道:“八年前,我爹过世,我回到京城,这竹园早被弄她得富丽堂皇。我的书本用具也被她扔了。我本来想,反正我也不会回来,就随她去吧。但子乔和贝彦他们极力反对,而周叔年纪大了,也不能在战场上,继续拼命,所以,我用了一点将法,让我娘答应绝不干涉竹园的事,一定守住我爹说的话。” “一点将法?”菱烟好奇地停下了手边的事,一双明亮的眼睛直看着他。 望着她乌溜溜的黑眼,曲铰楚不失神,他连忙低下头凝视着土壤:“我娘好面子,容不得人家说她的长短,抓准这一点,要让她答应什么事都不难了。” “你很会看人,也很会利用人心的弱点。”菱烟感叹地说。 曲铰楚默然不语。 这是优点吗?亦或是缺点呢?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必须这样才能从战场上活下来、才能在这个府里生存。 有没有一天,他能够只是平平静静地过着不用勾心斗角的日子呢? 菱烟发觉自己似乎说错了话,她有点难过,弯身从他低垂的头下方,往上看着他,悄声道:“你生气了?” 曲铰楚微微一笑:“我没生气。我只是在想你的话。也许有一天,我也可以不用勾心斗角地过日子。” 菱烟感受到他的心酸和沉重不由得诚心地说:“你可以的。只要你想,我相信世界上没有你作不到的事。” 曲铰楚意味深长地凝视着她,缓缓道:“是吗?但愿如此。” 她又一怔,几乎失在那个深邃的黑眼中… 这时,哗哗地,初冬竟然下起大雨来。 曲铰楚连忙扯下外袍从头到脚包住菱烟,拉着她的手往房里急奔。 菱烟边跑边望着他的手。他一直是这样呵护着她,深怕她受伤、怕她不开心… 但也许,他只是个对谁都温柔的人…就像那个人一样… 她的脸色变得更苍白。 如果,他知道了她的过去,也许,他就再也不会对她好了。 拉着思绪纷的她奔进屋里,曲铰楚连忙拿了一条巾在她的手上:“快去换了衣服擦干头发,我来生盆火。你病才好,别又着凉了。”他发现她的脸色苍白,黑眼不因为担忧而变得更深: “怎么了?脸色好白,不舒服了吗?换上干衣裳后就躺下歇着吧,我去帮你煎药。” 菱烟望着他,强迫自己不能再陷进他的温柔里:“您也了,快换衣裳吧。”说着,她走进了自己的房里,她要好好想想,该怎么跟他说… 说那段自己都想忘记了的过去。 曲铰楚望着她直的背影,心中微微一痛。他想…也许,她发觉了吧… 过了好久,当曲铰楚手中的第二杯东坡茶都喝完时,菱烟才走了出来。她的脸色苍白,眼神里看不出表情,就像他第一天遇到她的时候一样。 他的心…一阵痛。 菱烟坐在他身旁的竹椅上,跟他离了一个手臂的距离,眼光投在映着竹影的纸窗上。 “曾经…我爱过一个人…”她的声音很平,看来就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只有微微颤抖的,了她的心:“那年夏天…在银杏树下,他救了被强盗袭击的我。那时的我只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娃娃,爹爹说,女人不能上山采药,我偏不听,结果…遇上了他。他是一个江湖人,一个也…很温柔的人。” 曲铰楚发现她的语音变柔,虽然眼神中依旧看不见情绪,但他知道,她的心又飘回了那年夏天的那个男人身上。 “我从来没见过那样的人,自由自在的,所以我常偷溜出去找他。他总会说笑话逗我开心,我以为…他的眼中也有我。 “那年秋天,他要离开了,我不想让他走,但我知道他是属于江湖的。我对他说,我爱他。”她的角讽刺地扬起:“他只说,他喜爱我,但却不知道自己爱不爱我。就为了他这句话,我赌上了一切跟着他走。娘发现了,死命拦我,我却跟她说,就算是她用死来留我,也留不住我。那是…我对我娘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的眼光落在遥不知名的远方,甚至没有发现,曲铰楚已来到了她的身边。她只是用空的声音继续说着:“他不断地飘,我根本追不上他,只能在一个地方落脚等着他有一天想起我,会来看看我。他偶尔的确是会来看看我。所以,我在那个地方等了他快一年,只因为他从来没有叫我离开他。” 这次,曲铰楚看到了她如面具般的脸有了裂痕,里面透出的是心痛、是不甘…还有更多的自惭。他多想紧紧抱住她,告诉她她的好,告诉她她是值得的,但是,他什么也不能作,他只能静静地听她说,只因为他知道,她要说出这些,是费了多大的力气,又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街坊的人在背后、甚至当着我的面…他们的指责,我回不了嘴。因为,他们没有说错。也许…错的人是我吧。终于有一天,有人传来讯息,说他成亲了。我跟着那个送信的人来到他…子的家。他真的作了那个富丽堂皇家的主人。那一刻,我的心终于死了。”她闭上眼睛,紧紧咬住了下。 如果她能抬头,她会看到曲铰楚眼里溢满着的是心疼,也许,她就什么也不怕了… 然而,她不敢。她的心,还徘徊在那个黑暗的屋子里,抱着伤垂着泪。 良久,她才听见曲铰楚温柔而平和的声音划开了黑暗探了进来:“要能够没有回报地爱着一个人,太难了。爱一个人,不应该失去自己,也失去尊严的。” 菱烟噙着泪抬起头,模糊的视线里,她看不清他的脸,但他的声音深深传进她的心里。她想起来,他也曾经没有回报地渴望着母亲的爱,最后,他也放弃了。那么,他们算是同病相怜吗? 可是,他是身不由己,她却是自作自受呀。 曲铰楚柔声道:“爱一个人,如果不能让自己快乐,那放弃了也不可惜。菱烟,你能真心真意的去爱一个人,何罪之有?世上的人如果都像你,有颗金子一样纯粹的心,也许,就再也不会有那些口是心非的肮脏事了。” 泪水终于落了下来。她再度闭上眼,强忍着不让它个不停,然后,她感到曲铰楚的手环住了她的肩,让她的脸埋进他的前。 好温暖…好熟悉…似乎在什么时候,她也曾靠在这个膛里哭泣着。 是幻觉吧。她怎么可能呢? 然后,泪水再也止不住地了下来。 就这么一下下,让她再任一下下,明天…她就会坚强的…所以,这一刻,能不能让她就这样哭一次,让她从他那儿汲取一点儿力量和温暖? · 曲铰楚搂住她,任由她再哭他的衣襟、他的心… 那个男人该作而没有作到的,他会作到的。 他在心里对自己起了誓。 “哇咧!那个王八蛋!讲得是什么话!看老子不扭下他的头来。”铁烈的大嗓门过雨声,远远从拱门外就传来。“好了,说要去喝酒没喝成,就陪你在那里跟那些狗奴才大小声。”贝彦抱怨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了进来。 菱烟全身一震,立刻从曲铰楚的怀中跳了出来,缩到角落边,脸色苍白如纸。 曲铰楚把眼光从空了的双臂间移开,站起身微笑道:“我拿伞去接他们。”他才走到门口,就听见铁烈的怒吼。“难道你叫我任那些王八狗奴才胡说,老大和菱烟清清白白的,听他们说的那什么鬼话!把菱烟说得比娼都不如…” “你小声点!小声点!”周二叔和贝彦忙不迭地连声叫:“给老大听到就算了,你要菱烟听了难受吗?” “哼!行得正坐得直,怕什么!那些混帐!老子没给他们吃拳头就该偷笑了!” 曲铰楚心头一紧,倏地回过头。只见菱烟扶着门,脸上惨白得没有一丝血。他知道,她想起了那段日子里残忍的流言,心头一痛,他伸出手轻唤:“菱烟,你…”刹时,菱烟像是被烫到了一般,踉跄地向后退开,一双黑眼瞪着他,像是避开什么毒蛇猛兽。才只是几瞬间之前,她还能那么信任地倚在他怀中哭泣,这一刻,却对他避之唯恐不及… 但,他能说什么呢?能给她什么呢?在他知道她的伤、知道她的痛以后,他还能强求她什么? 信任,是要用赢取,而不是要求的呀。 他小心地把心头的伤痛藏好,伸出的手转而拿起墙角的伞,对着她出温和自然的笑容:“去帮他们泡壶茶吧。淋了雨,一定会冷的。” 菱烟点点头,无言地转身走进房里。 被留下的曲铰楚轻轻闭上眼,生平第一次发现,原来,笑是这么地难。 接下来的日子,菱烟几乎是躲着曲铰楚的。除了铁烈,所有人都发现了不对劲。贝彦忍不住偷偷问曲铰楚,他是不是让菱烟生气了? 曲铰楚无言以对。 他知道,菱烟躲着他。为的不只是流言,也为了要与他撇清关系。只因为,她看出了他眼中的爱。 但正因为他知道了菱烟的过去,他没有办法把自己的爱强推给她。她需要的是一个疗伤的地方,是尊重和包容,如果现在把话说穿了,她一定会头也不回地离开。而他…不放心她离开他的视线,他没办法让她走。 他能作的,只是给她一个避风港,给她独处的自由。 于是,他待在竹园的时间少了一大半。上朝完后,他不再直接回到竹园,他开始接受达官贵人们的邀请,开始碰触那些他最厌恶的虚伪世界、浸身其中。 老夫人燕兰玉为了他的转变大喜。因为无敌的曲将军在回京月余后,终于愿意出面接受邀约,送到曲府的拜帖礼品何止上百?所有人莫不想要沾一下曲将军的光,甚至连皇帝都来关心,燕兰玉的风光十足,不可一世,早将前曲铰楚的警告抛到了脑后。 周二等人对曲铰楚的转变则大为不解,铁烈甚至以为他要来抢权干政了。 曲铰楚知道,这样的念头一定不只铁烈会想,京城里十个有九个会这么想。他也知道这话传进了多疑的皇帝与算计他的齐王耳里,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麻烦。 但为了菱烟,他得不着痕迹地离开竹园。既然如此,那就让他试一次吧。如果他过去的避嫌与淡泊,只让皇帝更猜忌他与齐王的关系,那么,他的积极,会让皇帝怎么想?又会让齐王怎么作? 更急着招揽他?或是更急着要杀他? 他想再看清楚一点,他效忠了十五年的皇帝的心。 然后,没有多久,他就如愿看清了皇帝的心。 这天才下了朝,皇帝便把曲铰楚召进了御书房。铁烈和贝彦等在外头。好半天,曲敛楚才走出御书房。原来,边关来了告急信,新上任的王将军告状说卫子乔以下犯上,不听他的军令作战。由于王将军不战事,一切还是要靠卫子乔,因此皇帝要曲铰楚写信叫卫子乔听命行事。 铁烈和贝彦听到皇帝所说,登时气得眼冒金星。 铁烈首先飙了起来:“那姓马名的根本没打过一场仗,要他发号施令,迟早把弟兄们都害死!皇上到底在想什么,还不如快点振咱们回关去。”贝彦也怒道:“老大,你不会真要写信吧。真要卫子乔听那姓王的,他一定会气疯的。” 曲铰楚边走边叹道:“我不是说了,皇上答允,王将军暂不干涉子乔的作法。” 铁烈“哈”地大笑一声:“今天不管,明天哩!那王八家伙憋得了几天!” 贝彦沉道:“老大,你是不是瞒着咱们什么事?皇帝不叫你回边关去,又叫卫子乔听那姓王的,该不会是要夺了你的兵权吧。” 曲铰楚望了贝彦一眼。该说这小子总算开窍了,还是说,他总算想通了? 一旁,铁烈已经吼了出来:“啥!夺了老大的兵!很好!老子倒要看看那姓王的怎么守住边关,怎么打那些野蛮人!我呸!” “老大,你也别写信了厂贝彦气忿忿地道:“让那姓王的多吃几次败仗,皇上就会明白这仗,不是随便派谁去就行的。哼,咱们血流汗这些年,死了多少弟兄,他们就坐在这里享福纳凉,随便写几个字下个令,就把咱们搞得飞狗跳!依我说,根本就别管了。 曲铰楚无奈又好笑地道:“你要打败仗?死的还是咱们的弟兄,还是边关的百姓。这样你还要我跟皇帝呕气?能让皇帝答允不干涉子乔的作法,已经很好了。” 铁烈和贝彦心中不服,却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生闷气。曲效楚抬头看着阴沉的天空,心中担心着皇帝会怎么对付卫子乔。 今天,他看出了皇帝的真心,但是,从小父亲对他的教诲,让他无法背叛皇帝。明知皇帝对自己动了杀意,他也会想法子虚与委蛇。可是卫子乔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决不会忍受皇帝对他使诈,如今皇上也对卫子乔起了杀机,他得想个法子保住子乔才行。 他可以忍受皇帝要杀他,但不包括动到他所重视的人。 lyt99 lyt99 lyt99 “曲将军!” 三个人一怔,回过头来,没想到叫住他们的竟是明珠公主。公主竟然不在内宫,而跑到外宫来,身边也只带着一个小婢。 曲铰楚登时像戴上守礼冷淡的面具,躬身道:“末将参见公主。” 明珠公主笑颜如花地走上来,要抱住他的手臂,曲铰楚微微一侧身,让她抱了个空。 明珠公主丽的脸上出现一抹恼怒,她嘟起嘴怒道:“咱们也是表兄妹,你怎么对我这么冷淡厂说着,泪花在眼眶颤动,一双杏眼有如要漾出水一般。 曲铰楚毫不为所动,只淡淡道:“殿下请自重。” 明珠公主忍不住跺了跺脚,怒道:“你就只会对那个女人好!不过就是个残花败柳,你也当成宝。” 三个人面上变,铁烈还没发作,曲铰楚已经沉下脸,声音冷得像冰:“这种话不当出自金枝玉叶的公主之口吧。” 明珠公主见向来温和的表哥,竟然用这种语调对自己说话,为的只是维护那个下的丫头,她又气又怒,大声道:“她作得,我就说不得!背家私奔,跟个野男人跑又被甩了的女人,不是残花败柳是什么!” 曲铰楚瞪着她,目光冷酷得让明珠公主吓退了三步。曲铰楚一个字一个字缓缓地道: “不要再让我听到一个字。”他不再理她,一转身,加快脚步而去。 贝彦与铁烈对看一眼,两人的心中同时冒出不祥的预感,也追着曲铰楚去了。 气得直哭的明珠公主恨恨道:“你跑呀!再跑快点呀!看你快不快得过姑妈!一大早,消息就送到姑妈手上了!我看你以后还要护着谁!” 她身后,长廊的阴影下走出一个男人。 那是齐王燕腾风。 他对明珠视而不见,目光落在曲铰楚的背影上。刚才,从曲铰楚和部属的谈话,到明珠的指控,他全听见了。 曲铰楚呀…是个良将,有这样的人才,是燕国的福气。燕腾风在心中低叹。自己为了皇位害他于死,从没顾及到边关与燕国的安危,这样的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 或许,他可以再想一个法子,让那个忠诚的曲铰楚站到他这边。例如…那个让向来淡然的曲铰楚发怒的丫头,会是一条路… 此时,菱烟正跪在老夫人燕兰玉的面前。 在她收好包袱正准备离开曲府时,就被宋总管冲进竹园,不顾周二的阻挡,硬是把她拖到了兰园里。 得意非凡的宋嬷嬷站在燕兰玉身边,想想从此曲铰楚一辈子都会在老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她简直乐坏了。 燕兰玉鄙夷地打量着菱烟:“这种残花败柳铰楚也要?真是没出息的男人,跟他爹一个样。”想到上次曲铰楚害她差点打死自己人,丢了颜面的事,心中不奎怒,手一挥,把一叠纸摔到菱烟面前:“你这蹄子,你以为你改名换姓,作的丑事就没人知道了?风恋荷!” 菱烟全身微微一颤。虽然她早猜到了她被架到这儿来的原因,但听到这时她仍旧打了个寒颤。 风恋荷呀…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是啊,她是风恋荷呀。是那个背家私奔的风恋荷。即使她换了名字,也换不掉她的过去。 既然如此,她还要逃什么呢?敢作,她就要敢当。老天没让她死在老家,没让她死在火船上,是要让她活吧。那她就作风恋荷活下去。就算满身是血,她也要活下去。 “哼,好好千金小姐,背家跟着个江湖上的野男人跑了。你败坏家里名誉,让你家好好的生意一落千丈,还赔上你娘的命,结果呢?怎么,你的野男人跑了,就来拐我曲家的人,想飞上枝头作风凰?”燕兰玉愈说愈怒:“你以为曲家的人都像竹园那票蠢货一样任你骗?你想得太美了!我今就算打死你,看那群蠢男人谁会替你说话!” 她转头向宋嬷嬷道:“给我打死她!” 宋嬷嬷早命仆妇准备好木,听了燕兰玉的吩咐,立刻迫不及待地挥手叫那些女人上前,她一定要打死这女人,好出口怨气。 “您有什么资格打我?”风恋荷毫不惊惶,缓缓地道。 燕兰玉没料到她竟然毫不害怕,不一怔,眯起美丽的杏眼:“你想否认?这可是宫里派人查出来的,你的父兄说早已跟你这女人断绝关系,街坊也都认了,你想赖也赖不掉!” “我没有要赖。”风恋荷直视着她,强迫自己忽视门外传来的周二的气声。她早知道的,纵使她还是清白之身,谁信她呢?终是百口莫辩呀。“我只是问,您是以什么资格打我?” “你…”燕兰玉气得发抖:“你敢顶嘴?” 风恋荷道:“我自进曲府以来,有作过什么错事,要让老夫人杀我?若要为我进府之前作过的错事罚我,传将出去,不是让人笑话曲府没查清楚就用了人?” 燕兰玉全身一僵,随即怒道:“我要打死—个丫头,谁敢说话?” 风恋荷淡淡道:“这么说,老夫人要杀我,是表示曲府要为我进府前的所作所为负责?” 燕兰玉大怒,从她出生至今,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样直接跟她顶撞,就是曲铰楚也都是绕着弯跟她说话。她指着风恋荷,气得说不出话来。 宋嬷嬷忙抢上前轻抚着她的背,低声道:“小姐,别听这蹄子的话。她能把爷哄的服服贴贴,自然是牙尖嘴利,您就早点打死了她,以绝后患。” 风恋荷淡淡一笑:“原来,这个屋子里作主的人是宋嬷嬷呀。 老夫人就没自己的主意,全听您摆布子。”宋嬷嬷脸上变,她知道小姐最气人家说她是听别人的话,她连忙怒喝;“住口,这儿没你说话的份。” “原来大户人家都是主子不管事,奴才作主,自动开口的。”风恋荷直了背直视回去。 宋嬷嬷气的怒火中烧,冲上去一巴掌甩过去,风恋荷记得曲铰楚教过她的防身术,身子一闪,宋嬷嬷打了个空,用力过大,止不住势就跌在地上。 燕兰玉见她丢脸,心中更怒,喝道:“宋嬷嬷,你给我过来。要不要杀她我自有主张,没你说话的份。”她瞪着风恋荷,怒道:“你勾引主子,凭这点,我就可以打死你!” 风恋荷道:“谁说我勾引了主子?就算我真的作了,难道,堂堂曲将军连要个待寝的资格都没有?” 这句话击中了燕兰玉的痛处,若是曲铰楚点头,他要哪个丫头侍寝,谁能不依?但偏偏就选上了这个女人, “你骗了将军,这还不是死罪?” 风恋荷淡淡道:“我从来没有骗过他。不信,老夫人可以亲自问曲将军。我可以在这里等着。”说着,她的心里一阵紧缩… 她是没骗他…她只是没说,因为她的任,赔上了家产、赔上了母亲的命、和父兄一辈子的抬不起头来。 她不想再见他了。不想见到他那温柔的眼中也出现鄙夷与轻视,她事愿这一生”在自己的记忆中,永远只留下他温柔的样子。 而她也知道,燕兰玉绝不会让她等着曲效楚回来,绝不会让她再和曲铰楚见上一面。 果然,燕兰玉大怒:…你还想等那蠢男人回来救你!还想用那狐媚子的功夫去叫他给你出气?作梦!来人,把她给我撵出去,永远不准她再踏进曲府半步!” 宋嬷嬷又惊又气,急道:“小姐,不行呀…” 燕兰玉被风恋荷堵得一口气无处发,杀她被说成是要替她的行负责,让传出去她颜面何存。这时末嬷嬷一句“不行”登时让她迁怒过去:“你敢对我说不行!” 宋嬷嬷见小姐气得六亲不认,哪敢再说。她心中虽恨不能杀了风恋荷,但至少把她撵出去了,又能过曲铰楚的气焰,也算是 有点收获,当下幸幸地叫仆妇抓起风恋荷往外推,见到她手里的包袱,她瞪眼道:“你还敢偷拿东西走?” 风恋荷把包袱在她眼前一晃,讽刺道:“怎么,我这种女人的衣裳要留在曲府,让将军睹物思人?” 燕兰玉一听更恼,怒喊:“跟她扯什么,撵出去,快撵出去。” 风恋荷被推出房门,一拾眼,就看见了周二。 只是,这时的周二再不是那个疼她的老好人,他的眼中写满了不信、愤怒和轻视,她听到他低语着:“天哪,我还糊涂到想撮合你们…” 刹时,铁烈当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行得正坐得直,怕什么…” 她就是行不正呀… 看着向来疼她的周二眼中的嫌恶,她的心碎了。他的身影和曾经最疼她的父兄叠在了一起。 这一生她永远都得背着私奔败家的烙印。一切,都不会变的。 曲铰楚也一样吧… 所以,从那一天后,他也一直躲着她,就像她躲着他一样。 那时候的那个怀抱…只是因为他太温柔了。 她就和来的时候一样提着那个小包袱,走到了曲府门口,末嬷嬷再度趾高气扬地呼喝着:“快滚!我可没时间跟你这女人耗。” 她加快脚步走出大门,周二跟着来到门边望着她,像要说什么,却终没开口。 她的心里微微一酸,想要叫他保重,叫他别忘了喝那治风的槲寄生酒,想要叫他代她向曲铰楚、贝彦及铁烈道谢,但终究,她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像她这样的女人泡的酒、道的谢,也许,他们都不稀罕吧。 最后,她只默默地向周二点点头,头也不回地走出曲府的大门,也把那个茫然依赖的菱烟给留在了后头。 WWw.MHuAXS.cOM |
上一章 风恋情曲 下一章 ( → ) |
云漪所著小说《风恋情曲》的免费章节,棉花小说网是免费小说爱好者必备的小说阅读网站.棉花小说网免费提供云漪的小说风恋情曲最新清爽干净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