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小说网为您提供不玩了小玩意儿的免费章节无弹窗阅读
棉花小说网
棉花小说网 网游小说 历史小说 军事小说 综合其它 侦探小说 现代文学 灵异小说 言情小说 同人小说 仙侠小说 热门小说 玄幻小说
小说排行榜 武侠小说 重生小说 科幻小说 都市小说 伦理小说 经典名著 诗歌散文 竞技小说 穿越小说 幽默笑话 官场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成田离婚 虐恋往事 春光无限 家人宴客 不伦之爱 自家良田 朝夕承欢 滛帝天下 冷宮秘道 卑孼人生 翁媳乱情 蜜月套房
棉花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不玩了小玩意儿  作者:云石 书号:2239  时间:2014/1/31  字数:15867 
上一章   ‮断梦碎玉 章六第‬    下一章 ( → )
  正月二十的散花山庄,各大门派和江湖人物齐聚一堂,等待星大会的开始。

  韩昭远看到了女儿玉璞,面容是他未曾见过的幽静,很像她母亲刚到摇光山庄的模样,仿佛是一种深沉不见底的忧伤。

  虽然她连写十封信劝阻他的瑶台峰之行,并且派许鹏飞亲自劝说,但他还是来了,不只是为了七步追魂的盛名,也为了结二十年前的旧帐。

  他打量着散花山庄的建筑。二十年前,他把这里夷为平地,如今不到一年的时间,西蟠派竟在不知不觉中重建,还招募了不少门人。昔时僻居一隅的西蟠派,今广邀江湖豪杰,不啻向武林宣示:西蟠派浴火重生!

  当然,也是向他的宣战。

  赵瞵来到大广场,向几百位江湖朋友拱手道:“多谢诸位前辈英雄前来参加星大会,西蟠赵瞵某在此谨表谢意。”他双眸扫向群众,不自觉地落在一个素白的身影上“今天,不只是西蟠派重建门派之,也是下北辰七星之!”

  群众万头攒动,细声议论,事实上,他们早已耳闻西蟠和北辰的恩怨,会来到这里,为的也是观看西蟠派传人如何挑战七步追魂。

  赵瞵昂然而立,目光炯炯,有如蓄势待发的猛鹰,他又道:“在场各位都是赵瞵某的见证人。二十年前,韩昭远如何灭我西蟠派,今天我就在各位面前,一一向韩昭远讨回来。”

  真的要决斗了,玉璞脸色刷地惨白,许鹏飞忙安慰道:“别急,再看看。”

  韩昭远冷笑道:“你是我的手下败将,还敢说大话?你再回去练个二十年,我等你上门!”

  “笑话!我已经等二十年了。”赵瞵睥睨着他“你杀我父母、兄姐,又伤我师叔,毁我散花山庄,这笔血债已经拖欠太久了。”

  “好,既然后生小子不知死活,那也莫怪我七步追魂无情。”韩昭远长剑出鞘,寒光森然。

  赵瞵亦是摔开剑鞘,立时直刺出去。

  两剑交接,起火花,双方力道相当,一时剑影,令人目不暇给。

  醉心武学的人已经开始分析着“这是七星剑法,刚强威猛,见血封喉,尤其韩昭远使来,更是步步追魂。赵瞵也不弱,年纪轻轻,剑法,将飘香剑法的柔发挥到极致,以柔克刚…”

  北辰派弟子低语“掌门怎么还不出手?不只走了七步,四十九步都有了!”

  “你忘了吗?不慌不忙才能克敌致胜。”

  “啊!有了,有了,一…二…”这会儿是韩子圣高兴地大叫。

  在场的江湖人物屏气凝神,每个人的眼光随着韩昭远的脚步,或出声,或默念着“三…”

  玉璞冒出冷汗,伸手向许鹏飞抓去“拿来!”

  他握住她的手臂“拿什么?”

  “拿剑来,鹏飞,把你的剑给我。”

  “玉璞,你现在是东海派的掌门、北辰派嫁出去的女儿,你不要介入!”许鹏飞用力按住她。

  “不,是我爹在和他拚命。”

  “你爹功力比他好,你不要担心。”许鹏飞的吼声惹得众人侧目。

  玉璞的发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是,他也不能死啊!”又是他!许鹏飞放下手,原是热烈的眸子黯了下来“你的心里只有他?”

  “四…”催魂似地数算声又响起。

  “你别说了。”玉璞夺过他手中的长剑,掉沉重的剑鞘,双手一沉,差点被钢铁铸造的剑身带得跌倒。

  玉璞双手举起剑柄,盯着剑身的冷冽光泽。

  这是真正的剑,是她有生以来第一回碰触的剑!

  碰剑不祥,学武不祥,所有的痴纠葛皆由剑来,如今也要由剑去。

  “五…”谁在呼唤她走向不归路?

  许鹏飞又想拉住她,急道:“玉璞,你在做什么?”

  “改变命运。”她回眸一笑,随之往场中拚斗的两人奔去。

  她的笑容说明了她的决心,许鹏飞痴看她的背影,心头怅然。

  “六…”众人口里念着,瞪大了眼睛,看那仙女般的身形飘然而过。

  赵瞵和韩昭远战况烈,眼中只有敌人,丝毫未注意有人接近。

  赵瞵咬牙切齿地道:“韩昭远,要追魂了吗?没那么容易!”

  “鹿死谁手还不知道!”韩昭远剑光如电,招招致命。

  “好!今就战到有人倒下为止。”赵瞵霍然出招,格挡凶狠的一剑。

  眼见韩昭远就要踏出第七步,众人正喊出,蓦然,一把亮晃晃的长剑冲过来,狠力地往两人的剑阵砍下,隔了两家剑法的致死绝招。

  两把搏命死斗的长剑受到震,自然而然地招向第三把不知死活的长剑,剑锋扫过,把玉璞瘦弱的身躯震得弹起,又砰地一声掉在地上。

  群众哗然,许鹏飞立即冲进场中,扶起跌倒的玉璞,激动地喊道:“你真傻!”

  韩昭远跳开,惊愕地瞧着她“你还想找死?”

  赵瞵默默地退开一步,眼里只看到她边的血“许兄,请你扶下贵派掌门,不要扰我们比武。”

  玉璞摆摆手,竭力抑住口的痛楚“鹏飞,你退下,让我跟他们说。”

  许鹏飞拉她往后走“你受伤了,我们回东海派。”

  “不,一点皮伤而已。”玉璞吃力地俯身拾剑,她知道旧伤又复发了,殊不知经过方才的震晃,更是伤上加伤。

  她以剑撑着身体,转向赵瞵,神色镇静“赵瞵掌门,现在,以北辰派的七星剑法代我爹和你决斗。”

  韩昭远怒道:“玉璞,你又想护着这小子吗?!”

  “不!”玉璞转向父亲“我也以西蟠派的飘香剑法和您比划。”

  江湖群豪又是一片议论纷纷,这个小女子到底要做什么?

  许鹏飞大叫道:“你不想活了吗?”

  玉璞双手举起剑,拿的十分辛苦“我身上的血,一半北辰派,一半西蟠派,我是两派的眼中钉,也是你们的仇人,不是吗?”

  韩昭远和赵瞵都看向她,不知道她要如何出招。

  玉璞又继续道:“你们两位要拚个你死我活,也算我一份吧!”一招笨拙的七星剑法刺出,羞得北辰派弟子不敢再看。

  赵瞵动也不动,轻轻地以剑拨开,又震得玉璞踉跄数步,许鹏飞又赶上前扶住她。

  赵瞵冷然地道:“东海派与此事无关,请韩掌门退开。”

  “我不是东海派的人。”玉璞从口袋拿出金龙令牌,到许鹏飞手中“从现在起,你是掌门了。”

  “你…你…”许鹏飞握紧令牌,眼睛几乎冒出火,迸出一句“你这个大傻瓜!”

  玉璞又道:“是没有东海派的事,许掌门,你退下吧!”长剑举起,却又转成飘香剑法,她以迟缓生涩的步伐走向父亲。

  “爹,如果这场拚斗要有人倒下才结束,那就让我倒下吧!你们的仇恨就让我来承担!”玉璞眼神坚毅。

  在场几百人听了肃然无声,好像看到来自天际的雨,轻轻洒落人间,洗去血腥,带走怨仇。可是,原本清灵的雨水却染成血红,与那血腥共赴灭绝。

  几位少林和尚双掌合十,低头诵念“阿弥陀佛。”

  韩昭远看着女儿,她是玉璞?还是馥兰?为何她的神情,还有她拿剑的姿态,都和馥兰那晚挡在门口一样,然后,馥兰就拿剑往脖子一抹…

  “玉璞!”韩昭远丢下手中的剑,再伸手弹掉玉璞的剑,原本凶神恶煞的脸垮下来“你娘才刚死,你要爹再失去女儿吗?”

  “爹?”玉璞含泪看着父亲。爹真的疼我!娘说得没错,爹疼我!

  赵瞵右掌紧捏剑柄,手背青筋暴出。

  他要报仇!他隐忍二十年苦练功夫,就是为了杀尽北辰派人,取韩昭远的项上人头,以祭慰父母在天之灵。然而他一再失败,就是因为韩玉璞的阻挡,方才他几乎可以刺进韩昭远的心脏,却在瞬间让她给破坏了。她有父亲,还有许鹏飞,她还有什么不知足?为何一再阻挠他报仇?

  杜云杉拄着拐杖来到他身边,轻叹道:“儿,放过韩昭远吧!”

  “放过他?”赵瞵讶异地看他“师叔,你说什么?一直以来你耳提面命,就是要我血刃韩昭远,报父母之仇、报你断足之仇,你自己怎么忘了?”

  “韩昭远对你我而言都不构成威胁了。”

  赵瞵掷了长剑,冷笑道:“师叔,难道你是为了韩玉璞,就因为她长得像刘馥兰吗?”

  杜云杉摇头“我是为了你们。”

  “我们?”赵瞵眼里布满血丝“我和谁?师叔,自从你见过她以后,你整个人都变了,我二十年来尊敬的、严厉的师叔到哪儿去了?竟然因为儿女情长而怀忧丧志!”

  “儿…”

  赵瞵不愿再听,暴喝一声,内力翻涌,陡地拔身而起,两掌凌厉拍出“韩昭远,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玉璞站在韩昭远身边,正想为他抬起地上的剑,不料听到赵瞵的怒吼,还夹带阵阵风声,她想也不想,立即护在父亲身前“不要杀我爹!”话落,顿时承受来自赵瞵掌中的巨猛威力。

  散花掌的力道由玉璞的后背贯穿至前,又撞进了韩昭远的膛,父女两人同时跌倒在地。韩昭远右掌立时往前一击,拂过玉璞的左肩,拍中赵瞵的左,赵瞵往后跌落,重重地摔在地面,扬起一阵尘沙。

  “玉璞!”韩昭远、许鹏飞和杜云杉同时叫出声。

  玉璞撑起身“爹…不要杀赵瞵大哥啊…”眉头一皱,狂吐鲜血。

  韩昭远亦是吐出一口鲜血,他扶着玉璞,戚声道:“傻孩子,你做什么啊?”

  许鹏飞抢过去扶住玉璞,见她脸色惨白,气若游丝,不觉怒从中来,义愤填膺,二话不说便拾起长剑,奔到赵瞵面前“赵瞵,你竟然欺负一个弱女子,我要你一命抵一命!”

  赵瞵嘴角血,口剧痛,两眼呆滞。僵硬的手掌犹有她背部的柔软,他竟然用这双手击伤她?

  玉璞!何苦呢?你父亲的罪孽不是你所能承担的啊!

  钟悲夏和钟怜秋扶赵瞵坐起,怜秋两眼死命地瞪回去“许鹏飞,你要动我的哥哥,先过我这一关。”

  “好!我先杀了你这只凸眼泥鳅。”许鹏飞就是讨厌她的大眼睛。

  “笨鸟,来啊!我才不怕你咧!”

  “鹏…飞,鹏飞!”玉璞在喊他“回来。”

  许鹏飞狠狠地朝赵瞵和钟怜秋一瞪,回到玉璞身边,见她虚弱不堪,又气又怜地道:“让我为你报仇吧!”

  “报什么仇?我和谁都没有仇,你就不要这浑水了。”玉璞微笑着,不忘关心正坐在她身后为她调理气息的父亲“爹,您的伤要不要紧?”

  “我不打紧。”韩昭远心神,女儿代他受过,如今命在旦夕,他怎有心情去理会自己微不足道的内伤?

  眼前移来两木杖,还有飘飘摇摇的长袍下摆,韩昭远抬起头“是你?”

  杜云杉拿出一个药瓶“这是本门炼制的伤药,快给玉璞吃了。”

  韩昭远眼神复杂,出怀疑的表情。

  “放心,我不会害馥兰的女儿。”杜云杉浮起一抹无奈“我们的仇恨全让她给担了。”

  韩昭远接过伤药,昔日情敌对看无语。

  德高望重的无尘和尚站出来道:“今北辰和西蟠两派掌门都受伤了,还有韩姑娘伤势也不轻,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佛慈悲,莫教人间再添恨!”

  杜云杉长叹一声,又转回察看赵瞵的伤势,只见他神情涣散,眸子的怒光已失,在钟悲夏的搀扶下,缓慢站起。

  赵瞵直视地上的玉璞,口气依然没有放松“韩昭远,今天暂且将你的人头押下,赵瞵后再讨。”

  才下药丸的玉璞听到了,又呕出几口,急得许鹏飞大怒“赵瞵,你有完没完?玉璞会受伤全是因为你,你这个人到底还有没有情义?”

  “别说了…”玉璞拉着许鹏飞的衣角。

  只要能消除父亲和赵瞵的怨恨,所有的苦难她都甘愿承受。

  许鹏飞再也不顾他人的眼光,一把抱起玉璞,大步往回走。

  韩昭远急道:“你要带她去哪里?”

  “她是我东海派的人,我带她回去疗伤,不要再管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否则玉璞会死得更快!”许鹏飞激动地喊着“备车,快备车!”

  玉璞扯着他的衣襟“你放我下来,我要跟爹回去。”

  他看着她“玉璞,你还是东海派的人,我们回去,我要你当我的夫人!”

  他总是这么莽撞热情,玉璞泪水难“鹏飞,谢谢你这些日子来的照顾,可是…我只能对你说抱歉。”

  “玉璞,不要这样,你为什么不让我改变你的命运?”

  “命运已经改变了,拿了剑,命运就变了。”玉璞虚弱地一笑“爹,您也赶紧吃伤药吧!”

  韩昭远将药瓶放在玉璞手里“你拿去吃,爹…爹对不起你!”

  “不!”玉璞摇摇头,眉头却开朗了。

  韩昭远道:“许掌门,素闻东海派医术高超,我还是将玉璞托给你了。”

  许鹏飞越发地抱紧玉璞“请韩掌门放心,东海派武术不如人,医术倒还专,我们保证会医好玉璞。”

  一个小小的身形挤过群众,边哭边喊“小姐,小姐,等等我呀!”

  玉璞抬眼,微笑道:“绵儿,多不见,你变胖了。”

  绵儿拉住玉璞,一径地哭着“小姐,你瘦了,绵儿要跟小姐走!”

  “你在西蟠派不好吗?”

  “我很好,钟大哥对绵儿很好,可是我只想服侍小姐。”

  “是你的丫环?”许鹏飞抱着玉璞走出西蟠派大门“绵儿?一起走吧!一路方便照顾。”

  赵瞵冷眼看着这一切,眼看玉璞的素白身影卧在别人怀里,眼看她即将离他而去,从此分隔东西…他突然口一痛,又吐出一口血。

  钟怜秋急着拉住他“哥哥,你进去休息吧!”

  赵瞵撇开她的手,面无表情地宣布“我上碎玉闭关休养,十天半月就下来,如果有人敢打扰我,依门规处置!这期间散花山庄的事务就由悲夏主理。”

  碎玉!?玉璞在离开散花山庄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就是碎玉

  她好开心,原来碎玉就在瑶台峰,不是母亲所说的仙境,这世间真的有碎玉啊!

  躺在马车里,玉璞不停地抚触口袋里的半月白玉,一心只想到碎玉找到另外一块半月白玉。

  这是最后一次,她要去追寻她的幸福!

  看玉璞神情亢奋,一旁照料的绵儿不忧心道:“小姐,你多休息吧!”

  她抓住绵儿的手“我以前跟你讲过半月白玉的事,你还记得吗?!”

  绵儿点点头。

  “我知道哪里可以找到另外一半白玉,我要去找回来,完成娘的心愿。”

  “你伤这么重!”

  “不重!”玉璞笑着“吃了云杉叔叔的药以后,人好很多了,绵儿,我求求你,帮帮我这一次。”

  “这…小姐,”绵儿流泪道:“你为什么总要做危险的事啊!”“不危险。绵儿,你说,如果我能扭转命运,过得更好,我该不该去冒险?”

  夕阳在后头追赶,马车疾驶,绵儿探出头道:“停车!小姐要方便。”

  在前头领路的许鹏飞掉转马身“我来帮忙。”

  “不行啦,”绵儿急着阻止“你们不能偷看喔!我来服侍小姐就好。”

  没有多久时间,又听到绵儿的声音“小姐,我扶你上车!你累了啊?许掌门,小姐要休息。”

  “我知道了!”许鹏飞一心担忧玉璞的伤势,只想速速赶回东海派,一声令下,一行人在暮色中向东驰去。

  *** 转载制作 *** 请支持最言情 ***

  瑶台五峰,一峰比一峰高,碎玉就在主峰山上,从散花山庄往上走,也需花上三天的时间。

  杜云杉说,碎玉是个天福地,适合静思闭关。赵瞵为了练武或筹划大事,每年都会去一趟。

  昨晚在山里睡了一夜,梦中尽是看到卧在许鹏飞怀里的玉璞,他一惊醒,竟从树梢摔落,然后就是彻夜无眠。

  也不是第一个无眠的夜晚了,山中又特别冷,他怎么也睡不着。

  他一路慢慢地走着,边走边调养气息,忽然感觉身后有异声,他直觉就是怜秋又跟上来了,唉!这小丫头,屡劝不听,来了只会让他更烦心。

  他看都不看“怜秋,你敢上来,回去打你五十个板子。”

  没有回应,只有无边落叶萧萧落下,以及浓重的息声。

  赵瞵猛一回头,就看到面又受到惊吓的眸子,而她的脸蛋竟是苍白如雪。

  他的心一下子收紧,天!她受了伤还能走这么远的路吗?

  但他无法怜悯她,口气依然冷峻“你来做什么?”

  玉璞微泛起红晕“我…我要去碎玉。”

  “你伤好了吗?为什么不回东海派?”

  “我…”玉璞撑着树干,撒了谎“鹏飞请了大夫,我已经没事了,我再请他送我到山脚下。”

  “去碎玉做什么?他为什么不陪你来?”赵瞵怀疑着,遭受他那么强劲的掌力,她可以在一夜之间痊愈吗?

  “我来找一样东西。”玉璞眼睛里闪着光彩“赵瞵大哥,我找到就走,求你带我去。”

  赵瞵冷哼一声,转头就走,也不管身后的玉璞能不能跟上。

  他照自己的步伐走着,他不相信她的脚程和体力能赶上他,反正许鹏飞在等她,她跌倒了,自然有另一双臂膀扶起她。

  他这次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绝不回头,她受他一掌,是她活该、是她罪有应得,下一次,他就会杀了她!

  不知不觉加快了脚步,第二天夜里他就到了碎玉。这儿山高路远,天寒地冻,一片寂静,口堆着雪块,天空是乌沉沉地黑,恐怕又要下雪了。

  赵瞵在里静坐一天,强把心头的波涛压抑下去。第三天夜里,他听外的风声,想要从头计划歼灭北辰派一事,却被呜咽的山风吹扰得心神不宁。

  山风呼啸,夹杂着迟缓的脚步,好像有人在黑暗中摸索而来。

  “谁?”赵瞵瞵怒吼一声。

  从狭隘的口走进一个瘦弱白影,赵瞵大惊,她竟然可以走到碎玉?而她的脸色却是更憔悴、更苍白了,连也是白的,唯一还能感受她生命的,是她水灵灵的眼…

  “赵瞵大哥,”玉璞环视山,绞着指头“对不起,打扰你的静养,我找到东西后立刻就走。”

  “这里没有你要的东西。”

  “让我找找看。”玉璞满怀希望,睁大眼睛逡巡碎玉

  只见在火光照映下,山壁洁白如玉,透出温润柔和的光芒,她不自觉地伸手触摸,好像可以穿透这层轻纱,进入另外一个美好的世界,而这种触感就和她的半月白玉一样呵!

  她沿着山壁低头寻找,娘说还有很多半月白玉,可是,在哪里呢?

  地上干干净净,平整光滑,一样是蒙的幻白光,不见任何碎裂的石块,而赵瞵盘腿而坐的石,也是一块光洁无瑕的大石头。

  没有契合的半月白玉!玉璞的希望落了空,是娘骗她吗?不,娘不会骗她,可她怎么会找不到?她不眠不休走了三天三夜,为何老天只给她一个空虚冰冷的碎玉

  我只是要一块半月白玉啊!我不敢奢求什么,只是要一块石头啊!

  玉璞捣住口,试图下突如其来的剧痛,她猛然一气,却令她痛彻心扉。

  汗渗透了厚厚的冬衣,黏住她冰凉的肌肤,泪潸潸,模糊了迷茫的瞳眸。

  她竭力克制自己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她不愿他挂心,转头就走。

  “你去哪里?”

  “我找不到我要的东西,我…我走了。”玉璞低垂着头,痛得更厉害了。

  “许鹏飞在外面等你吗?”

  玉璞凄然地摇头,几乎是无声地叹息,抬眼望向赵瞵,他又闭目养神了,神色还是不加宽贷的冷峻,她的心又撕裂开来。

  脑海蓦然浮现她的温柔甜笑,赵瞵一惊,额头冒出冷汗,倏忽睁开双目,他是怎么了?怎么还会为她所惑?他应该已经彻彻底底将她由心底剥离了啊!

  望向她,竟又上她的凄恍惚,她眼底的亮丽灵光不再,只剩下空、灰暗、虚弱。

  玉璞一看见赵瞵突如其来的锐利眼神,不由得心虚地低下头,口又是一痛,再也忍耐不住,转头面对山壁呕着。

  赵瞵闻到一股血腥的味道,很淡,过去两也曾闻过,他总以为是荒郊野外的鸟兽尸骨,但此时在密闭的山里,这个味道也渐渐地飘散开来。

  他起身向前,寻着了气味的来源,用力扳过玉璞的身子,只见她惊慌地擦拭嘴角的血渍,犹如受到惊吓的小鹿,眼中写的尽是惊惶。

  “你根本没有看大夫,许鹏飞也没有带你上来,对不对?”赵瞵诘问着。

  “大夫说没事。”

  “胡说!”他放开她,震惊于她的惨白。

  “赵瞵大哥,我没事。”玉璞靠上山壁,长长嘘了一口气,却再也撑不起耗弱的身体,渐渐地陷入昏沉中。

  赵瞵吓了一大跳,拉起她的手腕,一搭脉搏,立即变了脸色。

  几无脉象!那是极度的虚弱,她的生命正在一点点地消耗掉,她不自知,甚至他也没有看出来。

  赵瞵腔一把热火烧得他痛楚不已,长啸一声,当下抛开仇恨纠葛,扶玉璞坐下,对准她的后心,双掌缓缓按下,试图导引真气到她的体内,岂料她一失去山壁的依靠,身子顿时软绵绵地往后倒下。

  “玉璞!”赵瞵失声叫着,承接住她柔弱的身躯,触手所及的是冰凉的汗水,还有薄弱如纸的生命气息。

  谁?是谁在叫她呢?是赵瞵大哥吗?是吗?他肯唤她的名字了吗?

  玉璞靠上了温暖的膛,如梦似幻,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正当她还想赖在那个令她沉醉的气味时,背部却被托起,她的四周又进了冰凉的空气。

  “不!”她大声地叫着,其实已是嘶哑无力“赵瞵大哥,不要…不要离开我…你可知…你可知…”

  明明是虚得几乎灵魂出窍,为何还有源源不绝的泪水?明明是心痛得无法承受,怎能再受摧折心肝之苦?

  她已倾尽这辈子的感情,一颗心却如陨落的星子,再也没有光芒。

  她泪下如雨,口里呼喊着“老天啊!玉璞没有力气活下去了,求求您把我变成亘古不移的北极星吧!老天爷!求求您!”

  赵瞵一手扶住玉璞的身,一手紧抵住她的背灌注真气,听到她的呓语,感觉她的颤抖,他的脑袋好像被重重地捶了一记,他的手忽然也颤抖了。

  这些日子来,他是如何对待玉璞?他冷酷、无情、狠心、不假辞,一再地将她推入万丈深渊,他是人吗?还是只是一个冷血的复仇恶魔?

  “玉璞!玉璞!”赵瞵慌了,他唤着,想要唤醒陷入昏的她,手上也加强劲道。

  他把玉璞抱到石上,她就像一块逐渐失去暖度的软玉,正在一步步地走向死亡。

  他的真气已经不能挽回她耗弱的身体,而她受创的五脏六腑也一点一点地耗损,是谁害得她如此,是谁啊?

  赵瞵紧咬手指,坐在石边缘静静地看她,眼底渐渐蒙上一层泪水。

  “玉璞,玉璞,原谅我,求你原谅我!”

  玉璞在恍惚中似乎又听到他的呼唤,睁开眼看到赵瞵就在身边,她以为是做梦,手臂微举“赵瞵大哥,抱…我。”赵瞵紧闭着眼,一动也不动,只怕眼睛一睁开,他会掉下从不轻弹的男儿泪。

  玉璞心头又揪紧,痛得无以复加,连在梦里他也是如此狠心冷酷!

  可是,她还是眷恋他的怀抱,她明白,她快要死了,在踏入冰冷的间前,就让她拥有人间最后的温存吧!

  “赵瞵大哥,我想抱…抱你。”又是哀凄的请求,声细如蚊,她奋力想起身,又是狂吐鲜血。

  听到她吐血的声音,赵瞵蓦然醒觉,他还在坚持什么?她就要死了啊!

  双手猛然一揽,拥紧那柔弱的身躯,让她紧紧贴住他的

  是真的,好温暖,好密实,即使他不是真心的…玉璞的泪水簌簌滑下,脸颊在他身上摩挲“我知道,你讨厌我…”

  “不,玉璞。”赵瞵以手掌抬起她的脸,深深看进她害怕受伤的眼光,终于一字一字地吐出“玉璞,我爱你。”

  “你…爱我?”玉璞大受震撼,不敢置信,她望向他脸上许久未见的柔光,也是她盼望已久的深情“你哭了?”

  赵瞵的泪水不可抑止地滴落,一声声地喊道:“玉璞,我爱你,永永远远爱你。”

  玉璞出一个凄楚的笑容“我…不相信,赵瞵大哥,你和怜秋才是一对。”

  “玉璞,我只当怜秋是妹妹,以前是为了让你死心才骗说她是我的未婚。”他急急地解释。

  “你…你不要安慰我了,你愿意抱着我,我…我已经很足。”

  他以指腹柔柔地抚拭她的泪“早在摇光山庄,我就已经爱上你了。”

  “别…骗我了…”玉璞垂下眼帘,艰难地摇摇头,脸蛋不由自主地贴上他温厚的掌心,任他掬取她不断滚落的泪水。

  “我没有骗你!”他郑重而缓慢地道:“我赵瞵愿娶韩玉璞为,永不违誓言,否则愿遭天打…”

  “赵瞵大哥!”是儿戏吧!他明明不可能喜爱她啊!她听了更加心痛,想挣扎起身“不…不要起誓,不要哄…哄我开心。”

  赵瞵还是抱紧了她,眼泪一滴滴落在她的脸上“我没有哄你,过去是我无情,原谅我,玉璞。”

  玉璞心力瘁,他的泪刺痛了她的心。

  “玉璞!”赵瞵仍是抚着她冰凉的脸颊,双眸缓缓向她的泪眼,他的也落在她的瓣上。

  她不再心痛了,而是发自体内深处的悸动,敲打着她几乎无力的心脏。她伸手搜寻着,感受他的大掌和她纤瘦的五指紧紧握,她是如此实在地卧在他的怀抱之中,这…不是她最后的心愿吗?

  他柔柔地舐她边的血清,一口又一口咽下她的血泪,细细地啄吻她颤抖的,柔情似水。

  瓣相叠,泪水相接。他的舌滑入她口中,轻柔地触着、挑着,她上他的寻索,轻轻触上他的舌尖。好柔软、好细密,像是那风而舞的青青稻苗,一波又一波的拂动…

  原来,他是如此深情男子。只是…太迟了!

  玉璞的口再度剧痛,赵瞵感觉到异样,惊叫道:“玉璞!”

  玉璞抑住呕吐感,出浅笑“我没事。”

  赵瞵也是牵动嘴角,微微笑着“玉璞,我的子。”

  他笑了!不是冷笑,也不是讽笑。相识至今,她第一次看到他笑,而且在笑意中还唤着她的名,说她是他的子!她怯怯地举起手,抚上他的脸,以指头抹去他的泪痕“赵瞵大哥,能得你的疼爱,玉璞死而无憾…”

  “你不会死的。”赵瞵几乎是吼叫着。

  “我已经嫁过人了,你有怜秋…”

  “我不管你嫁过谁,也不准你再嫁给东海派的人!”

  玉璞笑着“鹏飞是我的好朋友,我不会嫁给他,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一个人。”她苍白的脸颊浮起了微红。“我一生一世也只有你啊!玉璞!”赵瞵又是吻着她,吻遍了脸颊,滑到粉颈边,深深地烙下一个吻痕。

  她瘫在他的柔情中,恋着他宽阔的膛,吃力地道:“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无论什么事我都答应。”

  “不要杀我爹,求你!”

  赵瞵一震,玉璞为了化解他和韩昭远的怨仇,做得太多太多了,甚至付出她的性命!他悔恨加,沉重地应允她“我答应你。”

  “赵瞵大哥,谢谢。”玉璞开怀地笑了。

  心事已了,她只觉得神魂像那飘飞的轻风,盘旋而起,像是要归向那太初之境。

  但是,赵瞵在后头不断地呼唤她,又把她的悠悠魂魄给牵引回来。

  她睁开眼,看到的是赵瞵深邃哀伤的眼神。

  “你说,人死了会到哪里去?”

  “你别胡说,你不会死的。”

  似是回光返照,玉璞的眼睛亮了起来“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变成天上的一颗星,每天看你,保佑你平安,看你娶、生子,快快乐乐地生活着…”说着说着,她的泪水就滑下脸庞。

  赵瞵疼惜地抚着她的脸“今生今世,除了你,我绝不会娶其他女子。”

  “别傻了!”玉璞挣扎着想起身,伸手从口袋拿出那块半月白玉。“娘说…带着这块白玉,可保平安幸福。赵瞵大哥…我要你平安幸福。”

  一见半月白玉,赵瞵心头震动,不自觉地摸向怀中的口袋。

  玉璞的黑眸转着,环视白洁润滑的石“这里是碎玉,可惜…我找不到另外一块半月,不能结成一个满月。”

  赵瞵摊开手掌,将手中的白玉送到玉璞眼前,微笑道:“另外一半在这里。”

  躺在他掌心的,正是一块半月形的白玉。和玉璞手上的一样,有圆滑优美的半月弧,也有那崎岖不平的直边,而颜色光彩也是一样的幻柔润。

  玉璞拿起他的半月,颤声道:“你怎么会有这半边白玉?”

  “这是我师叔在我二十岁那年送给我的,他也跟我说,这是保平安幸福的。”

  “是云杉叔叔?”

  赵瞵仍是搂紧她,让她舒服地靠着,轻抚她的秀发“找到另外一半就更幸福了。”

  “真的吗?”玉璞问着,颤抖地将两块半月白玉慢慢接合,双片半月白玉一结合,变成一个亮白的满月。

  “满月耶!你看,是满月。”玉璞喜极而泣,这是她的满月,也是娘亲的满月!

  真的,心愿皆了,再也没有遗憾。

  赵瞵的手掌覆上他们的满月。深情凝睇“玉璞,嫁我。”

  玉璞手持满月依靠着他,感受他强壮的心跳,恍恍沉思,却是不答话。

  赵瞵吻上她的额,轻柔地滑到她的鼻尖“如果你不嫁给我,我就吻你,直到你答应为止。”

  玉璞还是没有回答,脸蛋又红了。但她毫不迟疑地,以最后的力气,奋力抬头啄吻上他的

  赵瞵感觉到她的寻觅,立即攫住她的瓣,轻柔地那两片软,探进她口里的芳香,撷取那浓浓的汁,与之

  玉璞,玉璞,我的子呵!赵瞵在心底狂喊着,右手抚着她的发,顺势而下,拂上她的脸颊与细颈,再轻轻滑进她的领口,触上她凝脂般的手臂,轻缓地捏滑移,最后,他温热的手掌密实地包覆她的

  是白玉般的温润,是棉絮般的柔软,但他的手突然不动了,因为,她的心跳竟是如此微弱!

  玉璞背脊一,从未有过的男抚触令她心慌。是了,她是赵瞵的人,死是赵瞵的魂,她要相伴他一世,守护他,保佑他…

  赵瞵感受到她的情,心虽不舍,但是怕她伤势加重,正想缓缓手,突然发现她心头剧烈一跳,随之平息无声。

  而她吻的舌也像是退而去的海水,慢慢地从他的口中滑落。原是她手上紧握的满月白玉,叮的一声掉在地上,两块半月再度分开。

  “玉璞?玉璞?”赵瞵惊恐地抬起头,她合上的睫媲洒地沾着泪水,伊人却是没有回应。

  天啊!玉璞死了吗?他的子死了吗?

  他紧紧揽住她,试图以自己的真气为她导引气息,可是…她身体空空的,根本无以承接。

  赵瞵呆了!

  天!她真的死了!

  他全身剧烈颤抖,几乎无法抱住她纤细的身子,眼泪也跟着迸而出,像她曾经为他的,滔滔不绝!

  风声凄凉,呜咽如泣,碎玉的男儿心也碎了。

  *** 转载制作 *** 请支持最言情 ***

  天色微明,赵瞵放下怀中冰凉的玉璞,木然地捡起地上的两块半月白玉,再度结合一个满月,月虽圆,人却已去!

  她苍白的脸颊仍有一抹微笑,梨涡若隐若现,她只是在睡觉吧?她只是含笑睡去吧?

  他将满月放在她的心口,拉起她的双手互相叠,让她守着她最心爱的满月,永保她生生世世的平安幸福。

  他蓦地起身,狂呼叫,用力咬破手指,鲜血淋漓地往石壁上划去。

  内石壁光滑,血指头写过之处,皆下斑斑血迹,每一笔划,都垂着长长的血泪,也是他心底永难合的伤口,这一辈子,他将不断淌血。

  他写着,着,又哭又笑,心狂,人痴癫。

  玉璞吾

  似水柔情皎皎心,玉洁冰清

  险山岣,恶水荒,总把明月送

  可奈何,剑无情,忍砍玉盘掷东风

  玉碎魂断,摇光坠殒,飘香再无梦!

  愚夫赵瞵绝笔

  写完,他双手扶着山壁,跌坐地上痛哭,这辈子,他还没有如此悲痛绝过。当年父母双亡时,他只有三岁,不懂得悲伤,如今玉璞曾有的失望悲苦,也换他来尝了。

  他艰难地移动脚步出山,雪花片片而下,山雾白茫,瑶台峰已像个蒙仙境,或许灵山本为天女而准备,碎玉就是仙子的家。

  他搬过一块块石头,跪在口,将石头一层层往上堆叠,想为他俩筑一个坟。

  “哥哥?”是怜秋在唤他,他置若罔闻。

  许鹏飞冲过来,一见悲痛绝的赵瞵,震骇地叫道:“她…她死了!”

  随后而到的钟悲夏和杜云杉也是震惊不已,自许鹏飞赶来找人后,他们立即连夜上山,没想到…人已死去!

  许鹏飞拔出长剑,激动地道:“赵瞵,是你杀死她,是你!”

  “对!就是我杀死她!”赵瞵颤巍巍起身,泪眼悲切沉痛,他走向前一步,将在长剑剑尖,大吼大叫地“你来杀我啊!我原是要封了,在里头陪她,你杀了我,我更省事!”

  钟怜秋上前拉住赵瞵,急道:“你别做傻事啊!”赵瞵凄然道:“我若死了,请将我们埋在一起…”

  “不行!”许鹏飞怒吼着“玉璞是我的,你从来没有爱过她!”

  “我有!”赵瞵像是跟他比声量“我比你更早就爱她了,她是我的子,我们有信物,一辈子平安幸福的盟约信物!”许鹏飞长剑不放,抖动如蛇,眼里也有泪“你现在爱她有什么用?她为你吃了那么多的苦,是你辜负了她,”

  “是!是我辜负了她!”赵瞵又向长剑“你来杀我啊!”钟怜秋出自己的佩剑,护在赵瞵身前“笨鸟,不准你动我哥哥。”

  “凸眼泥鳅,我先挖掉你的眼睛!”许鹏飞也抓狂了。

  “!”一声,杜云杉右手高举拐杖,格开两把剑,神情肃穆地斥喝“玉璞还在这边,你们吵吵闹闹的,要她死不瞑目吗?”

  他目光如电,逡巡于赵瞵和许鹏飞“枉你们两个血男儿,竟然为一个女子丧志若此?还亏你们一个是西蟠派的大掌门,一个是东海派的大掌门!”

  许鹏飞举剑的手颤抖着,目光从赵瞵移到石,愤怒的神情转为极度的悲痛,突然怪嗷一声,人就飞身而去。

  “怜秋,快追。”杜云杉命令着。

  钟怜秋跺脚“追他做啥?叫哥哥去,我陪哥哥。”

  杜云杉斥道:“你再不去,他那个急烈子会把散花山庄砸烂,快去!悲夏,帮儿封。”

  “不!”失魂落魄的赵瞵猛摇头“我要亲手送她,在这里陪她。这里好安静,像个世外桃源,夏天还可以看牛郎织女,她一定会喜爱。”

  口的石块继续往上堆叠,赵瞵神情恍惚,嘴里念念有辞,看得杜云杉和钟悲夏忧心忡忡。

  雪花覆满了赵瞵的头脸,他身上都了,正当他拿起一块大石头,高举过肩时,突然失了重心,石头落地,他也跌了一跤,狂吐鲜血不止。

  “悲急攻心!”杜云杉上前一看,赵瞵已然昏死过去,他迅速点通气“悲夏,快背他下山,再去找何大夫。”

  “师父,您呢?”钟悲夏即刻背起赵瞵。

  杜云杉瞧着三分之一空口,衣衫下摆在风雪中着“我帮他封好碎玉。”

  杜云杉看完石壁上的词,轻叹一声,坐到石沿,仔细凝看玉璞。

  他没有封,他按捺不住再见玉璞一面的冲动,于是挪开赵瞵辛苦堆叠的石块,走进这个睽别近二十年的伤心地。

  曾经,他和馥兰在此偎依缓缓,年少的他捡起满地的碎白玉,和她缔结一个永恒的誓言。

  曾经他伤重残废,在这里躲了半年,然后,他将所有的碎白玉扫落山崖,所有的情爱盟誓尽数坠落在无底深渊。

  唯一留下的是玉璞心口上的白玉,而刘馥兰也一直留着她的盟约证物,如今终于结合了…

  “傻孩子!”杜云杉怜惜地看她,也看到昔时娇柔的刘馥兰。

  他想为她拨拢发,突然看到她脸上的发丝一颤。

  口又小又曲折,风雪吹不进来,而他也没有大口呼气呀!

  他以为自己眼花了,于是再定睛瞧着她颊上的发丝,过了很久很久,发丝又是轻轻一弹。

  他看到了,是她鼻里呼出的微弱气息!

  “儿,这笨蛋!”他又喜又惊,连忙移去满月白玉,轻轻按她的心口。

  很弱很弱,几乎感觉不到的心跳从腔深处慢慢苏醒,他加紧按,直到心脏恢复规律的搏动。

  他又扶起玉璞的身子,以本门心法为她打通经脉,导引气息,一再循环,一再贯注沛然不绝的真气给她。

  过了三个时辰,杜云杉放下玉璞,让她安稳地躺在石上,他轻抹额头的汗水,欣慰地看她渐渐恢复血的脸蛋。

  玉璞眼皮轻颤,悠悠转转,终于睁开了眼,微弱地喊了一声“云杉叔叔!”  WwW.MhUaxs.CoM 
上一章   不玩了小玩意儿   下一章 ( → )
云石所著小说《不玩了小玩意儿》的免费章节,棉花小说网是免费小说爱好者必备的小说阅读网站.棉花小说网免费提供云石的小说不玩了小玩意儿最新清爽干净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