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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小说网 > 诗歌散文 > asifon文集  作者:asifon 书号:1739  时间:2014/1/9  字数:3092 
上一章   ‮事故天昨‬    下一章 ( → )
   随昨天过去的有时候并不是故事。

  我的生活和我纠着走过,现在是2004年十一月。我的叙述却要从这一年的九月说起。

  1

  九月的头几天,是学校开学上课的日子。我拿着一张无座火车票站在我住的这个城市的火车站门口,人很多,气温很高,阳光把每个人的脸照得无比鲜。我被一群人挤进候车室,到处都是学生,带着笑,三五成群的聊天;也有的提着很大的包,背着很大的包,像我一样为手中捏着的一张无座票而表情哀怨。要在人口扎堆的车厢里站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想想都心寒。于是有人开始骂娘,有人骂车站的工作人员搞鬼,把票全卖给了倒票贩子。我问他你怎么知道,他说昨晚看了电视新闻,公安局突袭行动抓了好几个,搜出车票一大把。对他的话我不能确定也不能否定,昨晚小区停电,家里一片漆黑。

  一个和我到达同一目的地的学生被我发现了,说发现是因为他是以一种躲藏的姿势蹲在那里。他蹲在那里,在一大堆行李包和皮箱中间。我看到他时一手拿着车票一手拿本书要学习普通话。我说打扰你一下,你也是X城的吗。他把票在我面前现了一下,照样是无座;然后又接着读普通话。候车室里的人熙熙攘攘,有卖报纸的有要钱的有偷行李和钱包的。他蹲在那里读:牛水,留下,浏览,吹牛…

  等了四十分钟来了一趟车,不是我要坐的,人群突然动。我拉起他的手,走!先混进站台去,待会也好抢座位。

  他几乎是被我拉着随人群入了站台,跨过铁门的一刹那,后面的检票员像吃了炸药:前面的几个,回来,车次不对!高分贝中我们直奔站台,反正她又不可能追来。

  你真强啊,这样都敢闯。

  我每次都这样,不然怎么上得了车。

  哦。他又拿出书:牛水,留下,浏览,吹牛…

  这个故事差不多就讲完了,可是我在前说过这不是故事,所以事实上它没有开头没有情节冲突也没有结尾。后来的情况也毫无可读:我和那个读普通话的学生上了车,但人太多还了还是没找到座位,我看到两个重庆小孩,就用方言跟他们交流,抱着其中一个模样小的坐着了,其间那个大一点的孩子要我把我的手表取下来给他看。他看了三次,他说了三次同样的话。漂亮,漂亮,漂亮。我当然也不会因此就把那块CASIO给他。到站时我笑着给他们说再见,还一人给了一块口香糖。一个问:这是啥子玩意哦?我说吃的别了就下了车。回头时又看到了那个和我一块上来的学生。

  我问他,路上找到坐位了没有。

  没呢。

  那不是站得很辛苦?我找到了一个,但当时你又不见了。

  我蹲厕所看书去了。

  走出出站口分别走的时候他突然问我,你大几了?我说我今年大二。他说我都大四了,就要毕业了,普通话还没拿到二甲。他又说,你好有活力啊。

  然后我提着包继续往前走,看到来接我的小Z正站在那里桔黄的路灯下。

  2

  十月。我一个人挎着军绿色的真维丝挎包站在长沙火车站广场。

  一个女人走到我面前,说,你跟我来吧。

  我就跟着她走。她打扮入时,白衣黑裙,肩上披一条咖啡披巾。这一切都说明她的身份不是学生。她的身份是什么?按她自己说是在一家合资企业上班。她对我说,国庆放假你来我这看看吧,我也放假。她是我的网友,网名叫芬。

  我来到芬的家,不是很大的房子,布置得很小资。我们在客厅里看电视,看本土的搞笑节目《越策越开心》,那里面的主持人马可和汪涵把我的笑神经兴奋到极点,差点笑出泪来。芬说有这么好笑吗。我很少看电视。我说你自己看啊,是好笑的。芬的眼角滑过一丝黯然,她很快又抹去了。我每天下班回来,吃饭、洗澡,然后上网,你知道吗我有时候不穿衣服赤身****的坐在电脑前和别人聊天。我说反正没有人会看得到你,也无所谓了。芬笑着说可是你今天知道了,你以后和我聊天时会不会觉得别扭。我回答她说呵呵我不习惯意的。芬又笑起来。哎,我好怀念我的学生时代。她这样感叹着去给我们做宵夜。

  防君子不防小人。芬的睡房门敞开。我不是小人,我把芬的手提电脑抱到客厅里看电视剧《斗鱼》,看到凌晨两点多钟,在柔软的长沙发上睡着了。

  第二天两个人去平和堂四楼吃午餐,一人一份咖喱饭。芬咬了一口说,今天做的味道怎么这么不正宗。我说我反正尝不出来。之后又玩电玩开赛车,我的法拉利很快被撞得人仰车毁,芬却跑得行云水。芬炫耀说,我刚考了驾照呢。买车了没?我问。还没呢,QQ车太烂了,准备多存点钱买辆飞度…

  这是我和她那天最后的对话。

  我还要去河西找同学,我和芬分别在五一大道两侧的候车亭等车。

  她站在街对面,依然是白衣黑裙,肩上披一条咖啡披巾。这时对面来了一辆公共汽车,停了一会又走了,候车亭便空无一人。我感觉这画面似曾相识,像出自某部电影,但电影的名字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3

  时间水般的到了十一月。

  记得还是小学时在作文课上我用了这样的句子来形容时光飞逝,大受老师好评。现在看来这个比喻有点俗气。用多了的东西,不知不觉就俗起来。讲得冠冕一点就是:大众化了。大众化的东西还有很多,比如校园里的爱情故事。

  小Z和W恋爱了。

  那天一伙人跑到河那边去吃肯德基,四个人心情愉快的瓜分了一个全家桶套餐。在连打嗝之际,小Z还跑到点餐台又买了一对翅和一包小薯条。

  你是猪啊,你还没吃。我问他。

  没有,我给别人带回去的。

  给谁带啊?我继续问。

  这你还知道啊,当然是W啊。有人在一旁说。

  那天晚上我看到了一教楼门口两个默默的侧影。

  W的披肩长发,印着KFC图案的塑料袋,小Z伸直了又颤抖着的双手。怎么这般清晰,就像雕刻在我心里。我在怀疑这是个错觉,但我的眼神,一教楼前的灯光,手机收到的短信告诉我,这是真实的。我的手机发出悦耳的和弦:我表白成功了!庆祝吧!

  我该不该庆祝呢。小Z是我在大学里最好的朋友。W经常喜爱和我一起聊天,逛街,散步。W是我暗恋的女孩。我该怎样庆祝呢?

  一个星期来没有话讲。脸像涂了沥青一样表情僵化。小Z说你这几天怎么了啊。我说没什么,想起九月份的计算机‮试考‬成绩要出来了,有点紧张。

  三天前,收到W发来的一条短信:选择一种饮料,测量一下我在你心目是什么角色。a,咖啡b,红茶c,矿泉水d,牛e,米汤。我选了b回过去。W把答案发过来:b,情人。

  我笑得意味深远,感慨刀郎的影响无处不在。

  一天前,去拜访一位正在考研的学长。看到我进来,他头抬了一下,坐吧。然后就又埋头看英语,当时身上仅仅穿着一条衩。我躺在他上呼呼大睡,一觉醒来已是下午四点。突然想起现在可以查计算机过级成绩了,兴冲冲的跑到楼下。IC卡电话机里传来温柔的女声:你的计算机****网络技术‮试考‬成绩,笔试65,机试70。

  天空多么蓝,白云多么白,阳光多么灿烂。一瞬之间发现世界如此美好。

  楼上的音响传来王菲的歌声,

  啦啦啦…啦啦啦…一切安好,只缺浮躁…  Www.MHua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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