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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小说网 > 诗歌散文 > bee文集 作者:bee | 书号:24323 时间:2018/12/27 字数:228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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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MSN上和云聊天。突然说起曾经爱过的人。他说大学的时候曾经喜爱过一个女孩子,很特别,我问他是什么人,他支支吾吾。我的心不由得微微提起来,一时间,千头万绪转过心头。手指停在键盘上,茫然不知要说什么。 “刚去接了个电话。”云的话又闪起来。 “哦。” “那是一个同学,后来也没再见面了。”云自顾自地说。 “哦。” 微微提起的心“咚”地一下落回原处,我听见有一声轻微得几不可辨的叹息。 云还在说一些其他的事情,我已经心不在焉。 高中二年级的时候,我第一次见到了云,在同学的家里。 云是同学的哥哥,那时候念大学都已经好久了。 云给我的第一印象并不好,同学向他介绍我,他坐在那里看电视,头都没有抬一下,我很不高兴。我是一个十分骄傲的人,即使是比我年长许多的人,我也不喜爱被他们有一点点的忽视。 但不高兴归不高兴,终究是慢慢熟悉起来。云不是一个十分多话的人,也许他总以为我们不过是小女孩子,和我们没什么好说的吧。 但是云和我所认识的男孩子们是不一样的。我们这个圈子的人,无非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心事多,但不过是生活表面一点轻灵的涟漪,算不得什么风。云就不一样,他去了那么远的地方,又比我们大许多,懂的东西自然是多了很多。他讲的东西总是很有趣,是我所不曾接触的世界。也许因了这些,也许是因为年少,我渐渐淡忘了云最初给我带来的不愉快,而益和他亲近起来。 可恼的是他还是不多话。我总是找了各种借口跑去同学家里玩,又到处搜集一些和云的专业靠得上边的东西来问云。其实云跟我说的我都不十分明白,但我假装很用心在听,一本正经。云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我的暗怀鬼胎,一本正经地给我解说。我就很高兴地听,只要他跟我说话,我就很足了,至于说的什么,谁在意那些? 然而连这样的机会都不多。假期过去,云就走了。 可恨假期那么地短!而我也只能惆怅地在心底平添一份心事。 和同学的谈话有意无意地提到云,就这样断断续续地得到一点关于云的淡薄的消息。 假期的时候,云还是回来。我也还是找各种理由跑去见他,引他说话。 这样就读完了高中。 高考失利,我整不出门。同学来看我,说云问起怎么连我的影子都不见一个,我听了又高兴又难过。但这一次我终于让步给骄傲。 我当然还是读了一个大学,在大学的新演出上,我惊异地看见一个男生,长得和云十分相像。一样的细长眼睛,浓眉方脸,只是皮肤比云黑许多。 从此格外关切这个人的消息。但他当然不是云,行事说话与云相去甚远。我宁愿远远地看看他,以为他是沉默的云。 我清风白水地过了自己的大学时代,心湖静如止水,没有一点涟漪。 我一直没有再见到云,一晃五六年就这么过去了。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知道从此这样山高水远,当时我会不会舍得放下自己的矜持。 我终于也毕业了,毕业以后经过了许多城市,许多的人在我的生命里来去。很奇怪的是,无论走到哪里,我总会遇见和云相像的人。有时候在公车上,有时候在办事的写字楼里,有时候就在大街上气定神闲地走着,好像我和云从来不曾分离。 也不能靠近。 说不能靠近,却终于还是再见了面。再见的时候,他已经有他的。我已经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年,他也过了而立之年,时隔多年,彼此再见面的时候,倒没有距离拉远的尴尬。 云比以前成了许多,我也远不似当年般锋利。我们都被岁月烙上细细地纹路,这些纹路,再没有什么重叠。 其实我们一直在两个世界,只是我始终和年少时的那个小女孩一样,固执地试图靠近那另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时间过去了,我仍然两袖清风,云呢? 其实他不过是天空偶尔飘过的一朵云,只是正好投影在我的心上,留下淡淡的影子。偏是这么多年我不肯忘,任其蒙上时光的风尘,仍然不忍拂拭,怕是这一拂连那一点影子也没有了。 我也只能拥有这一点影子罢了,云从来就不属于我,从一开始我就知道的。 站在云的阳台上,低头目送云和他的一起出门。冬日的阳光照在我的脸上,身边几枝桃花开得正好,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云突然抬头看,我微笑着对他挥了挥手。那一刻,注视着云的眼睛,我不知道他是否看见我眼底的忧伤,那一点仍然停留在少年时候的忧伤。 “云,你喜爱的那个女孩,她有多特别?” “嗯…难以言传。” “那么,你还爱她吗?” “不。” “为什么?爱,不是可以长存在心里的吗?” “有一种爱,是具有排他的。在某一段时间,只能爱一个人。我现在,当然是爱我老婆啦!”云笑了。那种平实的幸福感,是以前的云所没有的。 是的,云也不是从前的云了。 高二的冬天,放学到同学家去玩,看见云回来了。进门以后一直没敢抬头去看他。和同学玩着,站在她的房间里,桔色灯光暖暖的,云在客厅里说着话。我抬头看他,他也正看过来。灯光映在他的眼里,神采奕奕。那一瞬间,我觉得,在心里,某个地方轻轻地、几不可辨地牵动了一下。 Www.MhUa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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